人一着急,就容易說母語。
這四個猶太人的喊叫聲,沒能起絲毫的積極作用,反而有自作聰明的村民說:“哎呀,這猴子一成精,連叫的聲都不一樣了”。
但接下來的老族長的一句話,馬上要了一個猶太人的命——老族長說:“我聽人說過,凡是修煉成精的飛禽走獸,都是先從練氣開始,它們采集日月天地之氣,才能化成人形,所以,要他們顯出原形,不必打死,隻要把它們沉入水中,使它們和天地之氣隔絕,它們自會回到原形”。
在舊的農村中,族長是最有威望和權威的,他們是村民的主心骨、仲裁着,他們都德高望重,在村民中很有話語權。既然老族長都這樣說了,那還等什麽呢?
村民誰不想看看這些“猴精”們,在他們眼前,活生生的顯出原形來,那将是他們這輩子最奇妙的經曆,無論是他們的先人、還是他們的後輩,都沒有福分看到這種情景。于是,村民們一個個像打了興奮劑一樣,亢奮起來。
幾個壯小夥,找了一塊石頭,拴在其中一個猶太人的身上,然後拖着這四個猶太人向河邊走去,這四個猶太人好像預感到将要發生什麽,于是拼命掙紮喊叫着,一直喊到聲音嘶啞的發不出聲來,但村民們無動于衷,對他們來說,這四個不過是猴子變成的妖精。
那個身上被綁着石頭的猶太人,在被推進河裏前,害怕的渾身顫抖,流着淚苦苦哀求,但對此,村民們隻是越覺得奇怪和好玩——這猴精模仿人還模仿的真像,比過去來村裏耍猴人帶的候,模仿的像多了。
就這樣,這個可憐的猶太人,身上被綁着大石頭,推進了河裏,然後迅速的沉入水中,在清澈的河水中,岸邊的人能清楚的看到他手刨足蹬的在水中掙紮着,一串串氣泡,不停的從水中泛起。過了一會,才漸漸平靜下來。
人群特别的很安靜,人們都在聚精會神的看着、水裏那個“妖精”的變化,每個人都渴望着這個像人一樣的“猴精”,能很快顯出原形來。
足足等了一個時辰,當族長讓人把“猴精”從水中拉出來時,他身體仍然和入水前沒什麽兩樣,并沒有變成猴子,隻不過被推下前是活生生的,而此時撈出來,卻已經好像死了。
人群裏響起來一陣竊竊私語聲。老族長的臉色也有點發白,連忙讓人再把這個屍體放入水中,他說可能是時間不夠。而另外四個猶太人,已經不再怎麽哭鬧掙紮了,隻是一臉木然的坐在地上,癡癡地發呆。
又等了大概一個時辰,撈出來時,依舊還是“人形”,并沒有變成猴子,這時,老族長腦門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垂頭喪氣的揮了揮手,讓人把屍體拉出來埋掉,然後沉思了好久,決定派人把剩下的三個送到縣裏的衙門去。
一送到縣裏,當然是真相大白,也就是在當夜,老族長拿根繩,自己在房梁上吊死了。聽到表舅說這件事時,我内心并沒覺得可笑,隻感到很不是滋味,看來愚昧真是能害死人啊!
後來,我和李姐在看縣志時,也找到了表舅講的這個故事。不過,縣志裏還有一個故事關于猶太人的故事,表舅沒有講,我和李姐看完後,當然理解表舅爲什麽不講,因爲另外的這個關于猶太人的故事,确實很“黃”。
但令李姐和我想不通的是,作爲官方編纂的縣志,爲什麽要記錄這樣很**、并且荒誕的到、不像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呢?
這件事是這樣的。
說的是一些猶太人曾經在我們縣裏定居,并且一度人數還非常多,這些猶太人成了我們縣裏的一景。當然也有一些關于他們的趣事。其中有這麽一件:
一個猶太人去縣裏的一家店房住店,這個猶太人已經會說我們這裏的話,并且說的還不錯,交流起來沒問題。
他在店房的院裏,看到店主養的一頭驢子,于是開玩笑似的對店主說:“我說句話,能讓你的驢子笑,你信嗎?”
店主隻是撇嘴笑了笑,他覺得這個猶太人隻是在和他逗樂子,便沒當回事,還是忙着手中的活。
讓人沒想到的是,這個猶太人好像并不是在開玩笑,而很像是玩真的。他走到店主面前,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說:“我可以和你打賭,如果我不能使你的驢子笑,這錠銀子就是你的,如果我能,你就要給我同樣分量的銀子,你敢嗎?”。
店主這才認真的擡頭看了看猶太人,笑着說:“您老不是當真吧?”
猶太人一臉正色說:“當然是認真的,你敢不敢”。
這下子,店主也來了興緻。便連忙招呼院中的其他人過來作證,因爲他覺得自己一定會赢——使驢子笑?這怎麽可能,生畜怎麽能聽懂人話?再說了,這驢子在生畜中,算是比較笨的,人們不是經常說笨的像頭驢嗎?它可不像狗那般激靈。
店主覺得這個猶太人一定是吃錯藥了,爲了防止他反悔,當然是多叫幾個人來做見證,免得他輸的時候抵賴。
圍過來的人聽到事情的原委後,一個個都覺得這個猶太人既好笑,又荒唐。有的人起哄道:“掌櫃的,等你赢了這個洋鬼子的銀子後,可要請大家喝酒啊”。其他的人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掌櫃的,大家不能白給你作證啊”。
店主在大家的鼓噪下,也亢奮起來,大聲豪氣的應道:“沒問題,隻要我赢了這洋鬼子,這錠銀子,全部用來招待大家。”
店主的許諾引來大家一片歡呼。而那個猶太人,則表情始終都非常鎮定,旁若無人似的。店主讓人把驢子牽過來,然後把交給猶太人。猶太人一手抓住缰繩,一手輕柔親切的撫摸着驢。過了一會,他用手示意大家安靜,看來他要開始逗驢子笑了。
院子裏這麽多人,但還真從未有人見過驢子笑過。驢子笑是什麽樣?一般人恐怕連想都想不出來。
其實,沒幾個人真期望能看到驢子笑,絕大多數隻想看看這個猶太人怎樣出糗罷了。但當看到猶太人這麽煞有介事的樣子,也不禁慢慢收起笑容,屏息凝神,認真的看起來,剛才還很喧鬧的人群,一下子變得安靜了。
在那麽多雙眼睛的注視下,猶太人仍然是從容不迫,他微微傾了一下身子,輕輕在驢子的耳邊說了幾句誰也沒有聽懂的話,奇迹發生了,一種從沒有過的表情、神奇的出現在驢子的臉上——隻見它嘴角上揚,牙齒露出,眼睛也眯了起來,那表情和人的笑容非常類似。随後帶着那副“笑容”,還微微仰了一下頭,這也是很多人笑的時候,會不自覺的做的動作。
衆人一下子呆了。不管那算不算驢子在笑,但他們從來想到過,驢子還會做那種表情,在一般人的印象中,動物都沒什麽表情、沒什麽情感,它們不都是那個樣嗎!沒想到這種生動的表情變化,竟然第一次在一個驢的臉上看到了,人們驚奇不已。
當猶太人宣布自己赢了這場打賭時,店主卻并沒有心悅誠服的接受,而是提出了異議:“您這個可不能算,這那是驢子笑呢,它不過是呲了一下牙而已,平時我拿鞭子打它打的很重時,它也會有這種表情,大家說是不是啊”。
大家都是鄉裏鄉親,低頭不見擡頭見,怎麽說也不能向着外人,并且這個外人還是遠的不知從什麽地方來的,于是人群裏響起了對店主的支持聲:“對,不算,這咋能就算驢子笑呢,不過是咧咧嘴罷了,不算,不算”。
猶太人依然是不動聲色,沒有因爲店主的反悔、和衆人的起哄,而顯出絲毫的憤怒和沮喪,他仍舊異常平靜的對大家說:“好吧,那這次就不算,但我不但能使驢子笑,還能使驢子哭,不知道掌櫃的還敢不敢繼續和我打賭”。
圍觀的人群一聽,什麽?這個洋鬼子還能讓驢子哭?于是便更加好奇和興奮起來,雖然剛才大家都嘴硬,但其實每個人心裏都明白,這個洋鬼子确實不同尋常。
這次猶太人牽着驢走到一堵牆前,他讓驢的屁股對着牆站着,自己面對這驢、而背對着衆人。然後做出了一個令人吃驚的動作,他把自己的腰帶解開,從褲子裏把自己的男人的那物件掏了出來,讓驢看看了看。
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那個驢看了看猶太人的那個話兒後,竟然滿臉悲哀,随後,豆大的淚珠從眼睛裏滾落下來。
人們都看的直發呆,這次是沒法抵賴了,驢子千真萬确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