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有必要搞清楚高爺爺神秘的身世,因爲在這麽多恐怖事件中,我能隐約感覺到,這些或多或少都與高爺爺有關,他是這些事件的關鍵。我暗暗下決心,回去後要立即展開對高爺爺身世、背景調查。
我們三個人的談話,大概是從中午十二點開始的,但此刻已接近夜裏十點了,我們整整聊了差不多十個小時,但仍然興趣盎然,沒覺得怎麽累。
李姐看了一下表,覺得時間有點晚了,便提議今天的談話到此結束。爲了不打擾楊輝——當然還有别的原因——我們沒有選擇借住在楊輝家,而是在一家快捷酒店訂好了房間,楊輝執意要開車送我們過去,推脫不過,隻好下樓坐上他的車。
在開車去酒店的路上,我和李姐發現有點奇怪——楊輝選的這條路,不但非常繞,而且非常僻靜,甚至連路燈都沒有,也幾乎沒有什麽車,沿路的一旁是樹林,而另一旁則是土丘。并且楊輝開得非常慢,幾乎比騎自行車的速度,也快不了多少。我和李姐白天從酒店打車去他家,完全不是走的這條路啊,那條路很繁華,并且隻用了大概二十分鍾就到他家了。
李姐忍不住問:“哥,你沒走錯吧,我們去你家時,不是走的這條啊?并且你爲什麽開這麽慢呢?”
楊輝狡黠的笑了一下:“當然沒走錯,之所以選這條路、開這麽慢,是有原因的。”
“什麽原因?”李姐追問道。
“你忘了嗎,剛才小明說的那些恐怖經曆中,有一件不是說,他的摩托車忽然莫名其妙的刹車失靈嗎?我覺得有一股神秘力量好像要害小明似的,所以爲了安全,我才走這條路,如果萬一刹車失靈的話,我們車的速度不太快,并且旁邊是土丘或者樹林,我們可以用摩擦土丘,或撞樹的方法刹車,我剛才上車時,反複提醒你們系好安全帶,也是出于這種考慮的。”
楊輝的一席話,使我感動的想流淚,心裏無比的溫暖。
我半調侃、半認真的說:“輝哥你真是太好了,你簡直就是我的守護神啊”。車裏響起溫暖的笑聲。這趟真是來對了,能認識輝哥這麽好的人!
在酒店裏的房間裏,和李姐一陣幹柴烈火的激情過後,疲倦但卻很有安全感的抱在一起,所有的陰郁和恐怖,在嶄新的環境裏都一掃而光,真是愉快的一天!
我們一直睡到大概十天,才被手機鈴聲驚醒,是輝哥的電話,他告訴我們,盒子已經打開,并且做了病毒檢測,至于裏面有什麽,見面後再詳細告訴我們。聽完後,我們既興、又忐忑,連忙起床、洗涮,然後打車過去。
隆冬的天氣很清冷,風很大,但碧空如洗,陽光明媚,我們的心情也變得不錯。我和李姐并排坐在出租車的後座上,緊擁在一起,我的一隻手插在她大腿之間,被她緊緊夾住,那種挑逗和暧昧裏,有說不出的甜蜜和溫暖。生活真美好,如果沒有那麽多陰暗的恐怖的話。
出租車很快到了輝哥樓下。因爲他的住處和工作的實驗室挨得很近。恰好又是周日,所以他在實驗室化驗完那個盒子後,仍然約在家裏見我們。
我們上樓進屋,走進客廳裏時,首先發現楊輝的表情有點不對。一直以來談笑風生的輝哥,這時的表情卻是異常的嚴肅,并且好像還有些許的驚慌,和“餘驚未消”的蒼白,我和李姐本來還不錯的心情,此刻也忽然變的緊張、不安起來。輝哥的表情已經告訴我們——那個盒子裏肯定藏了非常恐怖的東西。
輝哥和我們打聲了招呼,請我們坐到沙發上,他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然後深深的喝了幾口,好像在努力平靜着自己。
我們倆也沒說話,屋裏靜的有點怕人。
過了一會,輝哥像是對我們兩個人說,又像是在幽幽的自言自語:“太可怕了,在醫學院學習的時候,我解剖過那麽多屍體,見過無數怪胎,但今天盒子裏的那個東西,還是讓我感到很不舒服,甚至還吐了”。
聽完輝哥的話,我和李姐的都忍不住問:“輝哥,盒子裏到底是什麽東西啊,我們能看看嗎?”
輝哥遞給我倆幾張照片“你們看看吧,這是我在打開盒子時,拍的幾張盒子裏盛放的東西的照片,但把拍攝角度調整了一下,從而使這東西看起來沒那麽恐怖,看實物的話真是太可怕了”。
我和李姐充滿好奇的看着這些照片,照片裏的東西,初看像一個動物幹癟的胚胎,但仔細一看,這東西頭部像人,但又像是豬,又像是羊,但細細觀察,又都不是,光看這些不太清晰的照片,就感到既恐怖,又惡心了,可以想象輝哥當時的感受。
我問輝哥:“這是個怪胎的标本嗎?”
輝哥點點頭,“可以說是個怪胎,但不是從人腹中取出來的,而是在羊的肚子裏剖出來的,盒子裏除了這個怪胎外,還有十幾頁文字記載了這個怪胎的來曆”。
“什麽來曆呢?”李姐問。
輝哥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又引經據典的、先講個這樣一個故事。紀曉岚的《閱微草堂筆記》曾經記載過這樣一件事:
甯夏有一個何姓布商,年少英俊,很有錢但是又不吝啬。并且不喜歡“嫖妓宿娼”,所以在那一帶他的名聲非常好。但是他有一個很奇怪的愛好:養豬。
并且把豬洗得幹幹淨淨,然後關上門和豬呆在一起,不知做什麽。他的仆人很好奇,于是有一天,便忍不住在屋外偷看。這一看,就全明白了——原來這位何先生竟然和那頭豬在做那種事。這也算的上是種特殊的性變态。于是,這位何先生的糗事,就很快被傳的滿城風雨,最後他覺得無臉見人,就投井自盡了。
輝哥講的這個故事,又和這個盒子裏的、羊肚子裏的怪胎,有什麽聯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