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在手。冰涼的觸感襲來。荊貝兒精神一震。她原本顫抖的胳膊不再顫抖。眼睛眯成一條線。就如捕獵的金錢豹般。盯着房門。
房門打開。鄧茜拎着皮箱從外面進來。随手關上門。擦了擦汗水:“貝兒。我回來了。”
荊貝兒見是鄧茜回來了。不由得松了口氣。放下了緊握的匕首。不怪她太小心。處于她現在的情勢。不得不小心再小心。
“小茜。沒人注意到你吧。”荊貝兒心神松懈下來。無力的問道。
鄧茜笑着搖搖頭。把皮箱放在床邊。又拿出一部新的手機:“這是剛買的手機。我還特意爲你辦了張卡。當然。你放心。這張卡沒有你的任何信息。”
荊貝兒接過手機。忍不住笑了起來:“小茜。你挺有經驗嘛。知道不能留下信息。”
“呵呵。以前看過太多的電影。都從裏面學來的。貝兒。你試試手機。看看行不行。”
荊貝兒點點頭。不過并沒有開機。而是打開後蓋。從裏面取出了新的手機卡。放在了旁邊:“小茜。我皮箱裏有手機卡。你幫我取出來吧。”
鄧茜這才恍然。難怪荊貝兒隻要她買手機。沒有提手機卡呢。她打開皮箱。從裏面翻出了一個信封。裏面果然有幾張手機卡卡。都是嶄新的那種。
荊貝兒拿起一張卡。放進手機後。安上電池開機了。這幾張卡。是她在國内補辦的卡。一些信息之類都不會丢。開機畫面閃過後。一條條短信和未接電話顯現出來。她浏覽着一條條信息。臉上露出了笑容。當她打開最後一個未接電話時。一段留言響起:貝兒。有時間給我回個電話。
這個聲音。是那麽的熟悉。那麽的富有磁性。她拿着手機的手微微顫抖一下。眼睛裏也盡是柔情。
鄧茜注意到荊貝兒的變化。試探着問道:“貝兒。他是你男朋友嗎。”
荊貝兒看了眼鄧茜。搖搖頭:“我哥哥。不過不是親的。”
“哦。”鄧茜點點頭。也就不多問什麽了。
荊貝兒繼續翻着手機裏的信息。而鄧茜則被床邊的匕首給吸引住了。這把匕首。她昨晚見過一次。不過當時需要給荊貝兒治傷。情形很緊張。她就沒仔細看。現在靜下來。她就再次注意到了這把匕首。
“貝兒。這把匕首在哪買的。”鄧茜小聲問道。
荊貝兒聽鄧茜這麽說。輕輕撫摸了下匕首:“買不到。世界上隻有這一把。小茜。抱歉。這把匕首對我有特殊意義。要不我就送給你了。”
鄧茜忙擺擺手:“我不要匕首。上帝不會允許的。”
荊貝兒拿起匕首。笑了笑。給鄧茜講述了這把匕首的往事。
當初。荊老拿出兩把匕首。一把通體如墨。上有波浪細紋。名爲‘龍紋’;另一把。通體白色。上有裂縫圖騰。名爲落鳳。他擺在桌上。讓蕭風和荊貝兒選擇。
荊貝兒第一眼就被落鳳上面的天然裂紋給吸引了。好像一隻鳳凰啊。栩栩如生。再加上落鳳匕首略小。很适合女孩子用。她就選擇了落鳳。自然。龍紋落到了蕭風的手裏。
不單單是得到一把神兵讓荊貝兒竊喜。因爲她還發現。龍紋和落鳳仿佛是一對。是情人才能擁有的東西。
落鳳匕首。陪伴她快20年了。很少有見血的時候。畢竟。她不是蕭風。需要在戰場中行走。搞的龍紋匕首已經隐隐有暗紅色了。“
不知不覺間。荊貝兒講述了許多她和蕭風之間的事情。聽得鄧茜眼睛紅紅。流着眼淚:“貝兒。上帝會安排的。”
“呵呵。那我就相信一次你的上帝吧。”荊貝兒輕笑着。
“對了。你趕緊給那個蕭。什麽來着。蕭風。給他回個電話吧。免得他擔心你呢。”鄧茜想到什麽。趕忙說道。
“他不知道我在倫敦。以爲我在東京旅行呢。”荊貝兒說完。撥出了号碼。
彩鈴剛響沒多久。電話就被接聽:“貝兒。你沒事吧。”
“我。沒事啊。怎麽了。”荊貝兒心頭一跳。故作輕松的說道。
“沒什麽。我隻是昨晚夢到了你。”蕭風明顯松了口氣。
荊貝兒露出笑容:“哥。你夢到我什麽了。”
“唉。我夢到你在倫敦被人追殺。你沒事就好。”
荊貝兒心髒再次狠狠一顫。他竟然夢到了。。不過。她卻沒有表露一點。改變了下語氣:“夢到我追殺。哥。你有沒有搞錯。你夢到我買彩票中将也好啊。爲什麽要夢我被追殺呢。”
“你以爲我願意夢到嗎。昨晚都把我從夢裏吓醒了。貝兒。在東京玩得還行嗎。”
“呵呵。玩得不錯。等回去給你看照片。哥。好了。我這邊有點事。就先挂了吧。”荊貝兒忍着疼。勉強說道。
蕭風夾着煙。打着方向盤:“好啊。我在開車。改天再聯系。在外面玩夠了。就抓緊時間回來。别讓老爺子擔心你。”
“好嘞。明白了。挂了哈。拜拜。”
蕭風收起手機。随手扔給副駕駛的無歡:“小子。别用這種眼神看我。”
“風哥。”無歡露出笑容。
“得。别叫風哥。現在你一叫風哥。我心裏就哆嗦。”蕭風擺着手說道。
昨天就不說了。但說今天吧。每次無歡嘴巴很甜叫風哥的時候。都是必有所求啊。所以。蕭風很幹脆的怕了。
“好吧。那我不說了。”無歡把玩着手機。頭也不擡。
蕭風也沒興趣去聽。想到一會要做的事情。叮囑道:“無歡。這次到了雲社總部。可千萬别再去找禦姐了。”
“這次的這個人。信得過嗎。”無歡随口問道。
蕭風想了想。搖搖頭:“人都是會變的。我不知道。不過。他應該沒有很深的心機。”
“那你相信我嗎。”無歡盯着蕭風。認真的問道。
“相信。”蕭風沒猶豫。點點頭。
“爲什麽。你可别因爲在我面前。就這樣說啊。”
蕭風搖搖頭:“不是。我隻憑感覺。至少。你能讓我感覺可以相信。呵呵。如果你不值得我信任。那我隻能怪自己瞎了眼。不過。我對你隐隐有種熟悉的感覺。”
“啊。熟悉。這是我第一次來九泉。咱倆不可能熟。”
蕭風咧嘴笑了笑:“也許你長了一張大衆臉吧。所以才會覺得熟悉。”
“……”無歡不說話了。
奧迪疾馳進入北城。緩緩停在雲社總部的門口。
蕭風兩人下車。向着大門走去。可剛走沒幾步。就被人給攔住了:“兩位先生。你們找誰。”
“光頭。”蕭風淡淡的說道。
“光頭哥。你預約了嗎。”小弟客氣的問道。
蕭風挺無語。現在見個黑道大哥。都得提前預約了。真以爲這是預約挂号看病呢。一排要幾個小時嗎。
“你給光頭打電話。就說是‘蕭風’來了。他會告訴你怎麽辦的。”蕭風笑着說道。
小弟重新打量幾眼蕭風。最後點點頭:“稍等。”說着。開始打電話了。
“好。是。嗯嗯。”小弟不斷的點頭。随後挂斷電話。神情更加恭敬了:“蕭先生。請去2樓。光頭哥在等您。”
蕭風點點頭。帶着無歡在小弟的注視下離開了。進了電梯上二樓。電梯門剛打開。就見光頭站在外面。
“蕭先生。”光頭對蕭風打了個招呼。兩人握了握手。
“蕭先生。我們辦公室談吧。”兩個人寒暄幾句後。光頭沉聲說道。
“嗯。”蕭風和無歡跟在光頭身後。再次進入了辦公室。與上次不一樣的是。這裏的主人又換了。
光頭等蕭風和無歡進來後。對外面的小弟吩咐道:“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允許進來。”
“是。光頭哥。”小弟恭敬的說道。
光頭把門關上。看着沙發上的蕭風問道:“蕭先生。喝點什麽。”
“什麽也不需要。謝謝。”蕭風說完。掏出煙點上。又把煙盒扔給了無名。
光頭脾氣急。見蕭風不需要什麽。就坐在了他的對面:“蕭先生。我想知道昨晚的具體情況。”
“光頭。你說對了。柳川澤變了。他背叛了我。背叛了雲社。背叛了雲痕。他勾結十方勢力的郝家。想要吞并整個雲社甚至九泉黑道。”蕭風緩緩說道。
光頭點上煙。悶頭抽着。良久。他才擡起頭。低聲問道:“蕭先生。柳川澤的屍體呢。”
“不知道。應該在停屍房吧。”蕭風确實不清楚。因爲警察在打掃現場的時候。他已經離開了。
光頭歎口氣:“無論怎麽說。我和柳川澤也是多年兄弟。即使他變了。我也不想讓他落個死亡葬身之地的下場。”
“嗯。這件事情你可以去找劉華。是他親自在處理。”
“好的。我會安排的。”光頭點點頭。不再在這件事情糾纏。換了個話題:“蕭先生。現在雲社群龍無首。你說誰做老大最好。”
“我是個外人。怎麽能談這些。呵呵。如果讓我想。我覺得你來當這個老大不錯。”蕭風半認真的說道。
光頭搖搖頭:“我不是做老大的人。如果讓我在街上砍砍殺殺的行。我脾氣太暴躁了。說好聽點。是勇猛。難聽點。是愣頭青。雲社放在我手裏。用不了多久就會完蛋的。”
蕭風呆了呆。還有不願做老大的人。心思一轉。他邪笑着:“我有個看法。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