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芸姑一直對凝玉丹十分欣賞。這枚凝玉丹,也的确讓她怦然心動。聽到秦易的這個提議,她着實有些犯難了。
因爲她這幾個月,一直都在尋求一枚凝玉丹。但是在這雲瀾島,凝玉丹一直是一丹難求。
秦易陡然拿出凝玉丹, 芸姑當時便是十分心動。再加上她對秦易着實非常欣賞,所以才會對秦易支持有加。
但是她沒有幫成秦易,又見秦易此刻願意把凝玉丹拿出來,她反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接納了。
深吸一口氣,芸姑一雙妙目盯着秦易:“小兄弟,這凝玉丹是你前輩所賜, 定是用于幫你沖擊道胎境的。以你的年齡,這枚凝玉丹對你沖擊道胎境極爲有利, 你若拿來換那些東西,着實有些可惜。畢竟,這丹和尋常丹藥不同,一旦沒了,想要再遇到,可能就需要機緣了。而你的武道修煉,卻是等不起的。”
她也看得出來,秦易如此年輕,早日沖擊道胎境,對他的武道前途而言非常重要。
這枚凝玉丹對秦易的價值非常重要,她雖然十分渴望凝玉丹,卻也不忍心奪人所愛。
秦易倒是灑脫一笑:“眼前這一關能否安然通過都是未知,一枚丹藥也隻是身外之物。再說,若能脫困,便是不靠這凝玉丹,突破道胎境我也有十足的把握。”
這倒不是全然的自吹自擂。
秦易自問,沖擊道胎境對他而言, 根本不算多難的關卡。哪怕不借助凝玉丹, 也肯定不在話下。
當下,有凝玉丹的話,則可以讓這個進程提速罷了。
最關鍵的是,凝玉丹對于别人而言是可遇不可求,但對他而言,卻并非如此。他此刻手中,就不止一枚凝玉丹。
芸姑望着這個灑脫又充滿朝氣的年輕人,眼中閃過一抹疼愛之色。她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也是這麽大的年紀,也是這般年輕而充滿朝氣,便連笑容,都是同樣的燦爛和自信。
而芸姑之所以如此渴望一枚凝玉丹,正是因爲,她的弟弟,也是個武道天才,也正處于沖擊道胎境的關鍵幾年。
如果可以在三十歲之前,成功沖擊道胎境,就有資格進入雲海帝國頂尖的幾家巨頭勢力,成爲最顯赫的真傳弟子。
真傳弟子,乃是巨頭勢力最核心培養的年輕天才,是棟梁之才,任何一個,都集萬千寵愛于一身,可以享受别人想都不敢想的資源,擁有别人想都不敢想的權力。
芸姑在雲瀾島打拼,一直都想爲弟弟出一份力。
秦易燦爛一笑,将那枚凝玉丹塞在芸姑手中:“姐姐,雖然我們隻是雲瀾島的過客,但是也能感受到姐姐對我們的善意關照。這凝玉丹,就麻煩你處理一下,幫我們兌換一些必需品。我們在外圍等候便是。”
芸姑心中一酸。
如果秦易開口求她幫忙,讓他們留在雲瀾島,她心中或許不會那麽難受。
秦易越是什麽都不開口,她反而越是難受。
“小兄弟,你喊我一聲姐姐,讓我想起我家弟弟,也比你大不了幾歲。這樣,到了外頭,你們等着我,如果那血煌海盜團的人來了,姐姐我替你們說幾句好話,跟他們談談,能否網開一面。無論如何,姐姐不能眼睜睜看着你們吃虧。”
“至于凝玉丹,在沒跟血煌海盜團的人談妥之前,姐姐無功不敢受祿。”
秦易卻是正色道:“姐,你真把我當弟弟,這丹你盡管收下。你再拿回來給我,我可就有點生氣了。”
秦易故意闆着臉。
魯钰在一旁,雖然有些心疼那凝玉丹,但也沒有多說什麽。
說話間,芸姑已經領着他們,來到了入口外。
一走出去,秦易和魯钰面色頓時一變。不遠處,血煌海盜團的那名首腦薛煌,正帶着一批人,在入口處交涉着什麽。
這完全沒有任何遮掩的照面,立刻讓薛煌認出了秦易和魯钰來。
薛煌臉上頓時獰笑起來。就是這兩個混蛋最先逃掉,導緻他們的計劃最後出現了一些岔子,跑掉了一些人。
可以說,薛煌對秦易他們的痛恨,超過了對周大總管等人。
“你們兩個混蛋,還真龜縮到雲瀾島裏了?怎麽?雲瀾島沒有那麽好進去吧?”薛煌獰笑着,已經朝秦易這邊走了過來。
芸姑快步上前,淡淡道:“薛首領,兩個年輕小輩,又何必動這麽大的肝火呢?”
薛煌一怔,見芸姑相貌豔麗,打扮頗爲端莊,氣場不凡,當下也知道對方來頭恐怕不小。
“你是?”能在這片海域橫行,薛煌也并非是無腦之人。在魔雲島的地盤,他還真不敢太過放肆。
“妾身方芸,是雲瀾島問寶齋的副總管。這兩位小弟弟,和妾身有些故交,可否請薛大當家給個面子,網開一面?”
問寶齋的名頭,薛煌當然是聽過的。聽芸姑自爆身份,薛煌倒也不敢怠慢,皮笑肉不笑道:“問寶齋的總管大人,和在下倒是有些來往。”
“那是許大人,是我問寶齋的總管。”芸姑淡淡道。
薛煌嘿嘿一笑,眼珠子骨碌碌轉動着,卻是打量起了秦易和魯钰。他實在有些不信,這兩人剛進雲瀾島,就能找到故人?
方芸淡淡道:“薛大當家做這一行的,有你們的規矩,妾身也能理解。妾身願意爲他們支付一筆贖金,大家化幹戈爲玉帛。買他們一個平安。不知道薛大當家可否賣妾身一個面子?”
按照薛煌的脾氣,秦易和魯钰此刻早已經進入他的必殺名單。斷然不可能再放過。
但是在魔雲島的地盤,面對雲瀾島如此有身份的一個人,而且還是個模樣兒不錯的女人。
倒是讓他沒有第一時間回絕。
目光遊離不定在秦易他們身上飄忽着,又打量了芸姑幾眼,随即似乎又在跟手下們溝通似的。
片刻後,薛煌怪笑一聲:“方副總管既然都開口了,這個面子薛某自然應該給的。不過,這兩人壞了薛某一樁大生意,這筆贖金,可不能太寒碜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