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爲什麽路離可以吸收天劫,但是他卻不相信,路離可以無盡的吸收天劫!
事實正是如此,當年即便擁有兩顆聚雷珠,但是路離和老怪物還是被狂暴的天劫轟殺成渣,任何東西都有一種容納的限度,隻要超過這個度,一切都會變得很脆弱。
對獵殺劫徒來說,劫淚就是生命,而路離胸口閃耀的瓶子裏,那大半瓶的劫淚,如同一隻隻小手一半,抓撓着十八刃的心。
所以,他毫不猶豫地消耗了一滴劫淚,在這種近距離内,引發了超強的天劫!
無數的紫電,向路離當頭照下,那寬大的黑旗中央,泛出了陣陣的波紋,然後出現了一個漩渦,旋渦中,無數的紫電不要錢地湧出來,連綿不絕。
“路離!”南藿汝大驚,此時的她,不知道自己是在擔心路離,還是擔心路離死後,自己的命運。
“铮……”無盡的半月自發地護衛在路離的身邊,半月不停地被天劫轟成碎片,但是又源源不斷地從骨棒上冒出,路離咬住下唇,雙目圓睜,想要突出這天劫的範圍,卻怎麽也沖不出去。
路離從未與使徒戰鬥過,自然不知道使徒戰鬥時,是何種模式,他們的戰鬥方式和刑九刃完全不同。
使徒之間的戰鬥,拼鬥的算是爆發力,誰在第一次交鋒中占得先機,誰就是最後的勝利者,究其根源,不論哪一個人先出手,隻要得手,就有秒殺掉對手的力量,這是一場比誰能秒殺誰,誰在最初占得先機的遊戲。
見面即死,這是對使徒的戰鬥最确切的形容。
如果,其中一個人,秒殺不了對方的話呢?
半月雖然數量多,卻總有窮盡的時候,但是天劫紫電卻好像無窮無盡,讓半月的圈子一再壓縮。
終于,那圈子漸漸接近了路離的身邊。
南藿汝的雙手絞在一起,她的面色變了又變,多次打算張口讓刑九刃上前幫忙,卻又開不了口,刑九刃的面色古怪,不停變換。
這時候,刑九刃也在打着自己的小九九。
他對路離和南藿汝的來曆,已經有了一定的了解,也知道,路離現在要做的,其實是打算奪回屬于南藿汝的劫雲,然後讓南藿汝打開位面通道,一起離開這個位面,至于還會不會回來——路離或許是會回來的,但是南藿汝卻不會再回來了。
或許曾經的刑九刃,非常死心塌地地打算跟随南藿汝,打算跟她一起離開這個位面過,但是現在的刑九刃,卻有些猶豫了。
如果……能夠讓路離和十八刃同歸于盡,讓南藿汝不會再離開這個位面,那麽……
世界會不會更美好?
眼看路離就要被那無盡的紫電所吞噬,十八刃轉過頭來,看向了南藿汝,他血紅的目光中滿是嘲諷和藐視,看南藿汝的眼色,就像是在看待一個死物。
懦弱的,無能的,總是依賴别人的南藿汝,終究隻是獵物而已。
如果路離死了,她絕對逃脫不了身爲獵物的命運,而她竟然還在考慮是不是要出手。
而且,弱小的,沒有力量的人,真的能夠控制強大的人,讓他們對自己忠心耿耿嗎?
或許有人可以做到,但是,絕對不會是南藿汝。
真正強大的人,不是力量的強大,而是心靈上的強大。
南藿汝,她注定了是一個弱小的人。
南藿汝和刑九刃之間的關系本就不是穩固的,偏偏……她還迷信着,迷信着自己和刑九刃之間的羁絆。
水中月終于被完全擊潰,無盡的閃電向路離罩來,路離的背包中,老怪物拼命催動着聚雷珠,吸收着那遊離的閃電,而煙圈也在吸收着閃電。
可惜,由劫淚催生的完整的天劫,實在是太強大了,聚雷珠隻剩下一顆,根本就無法發揮出其本來的力量之萬一!
終于,閃電中出現了漏網之魚,一道閃電穿過路離的頭發,射向了路離的身前,雖然沒有直接命中路離,卻也預示了最危險時刻的到來。
“啊!”一絲閃電灼傷了路離的肌膚,那強烈的刺痛感,讓路離的眼前又浮現了那巨大的雲山,遮蔽整個天空的巨大羽翼和無盡的紫色閃電。
“路離!路離!你怎麽了!”聽到路離的慘叫,煙圈頓時急了起來,他哭道:“我不痛了,我們不要會劫城了,路離……路離,快跑啊,跑啊!”
是的,雖然現在路離身邊的水中月已經完全碎裂,但是所有的閃電都被束縛在路離的背後,沒有了限制路離逃跑的東西,路離反而有了逃跑的資格。
但是,路離的嘴巴倔強地抿起,他的眼睛裏漸漸泛起了耀眼的紫色光芒,雖然在紫色閃電的光芒映襯下,誰也沒有發現。
刑九刃的雙眼裏亮起了殘酷的笑意,他的目光落在了完全僵持住的路離和十八刃身上,此時兩個人如同兩隻蚱蜢,被那名爲天劫紫電的線串在一起,誰都不肯離開,誰都不肯放棄。
是時候了!
刑九刃猛然暴起,他手中的兩把穿雨喙同時射向了十八刃和路離的咽喉。
“住手!”南藿汝驚呼一聲,到了這種時刻,她依然放不開,卻也拿不起。
殺了路離,她下不了手,也承擔不起這個後果。不殺路離,她卻不甘心,也不放心。
但是,刑九刃卻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他已經幫助南藿汝下了決定。
(晚上八點才下班,九點多才回到家,死狗一般睡了一覺,11點掙紮起來更新……
一日四更的承諾大概要食言了,小哈工作很忙,實在是沒有辦法和全職的人比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