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剛才最先成爲少女麾下大員的壯漢道:“剛才那人說……我們已經三年沒有參加過大比了,那是怎麽回事?”
少女沉默了片刻,然後道:“這事情,其實我也不能瞞你……我母親四年前去世了,之後父親就一直非常低迷,整日借酒澆愁……我本想拿到大比的第一,讓父親重新振作起來,但是……”
“姐姐,那年拿到第一的人是誰?”路離好奇問道。
“是秦師兄。”少女道。
路離立刻露出了不屑的神色:“他知道師姐你的目标嗎?”
“他……秦師兄是很認真的人。”少女低頭道。
“真過分,還自稱是關心你呢。”路離不屑道,“姐姐你放心,我一定把他打得屁滾尿流,哎唷……”
卻是少女用手中的夾子拍了他的腦袋一記,嗔怪道:“不要亂說,還有,要叫我師姐。”
“我又沒有說要拜師,幹嘛要叫師姐。”路離昂頭道:“我隻是交錢來學習而已,頂多叫學姐,不過還是叫姐姐好聽。”
少女無奈,轉頭對壯漢道:“事情就是如此,若是你不希望去我們刑天武館,現在還來得及去其他武館。”
壯漢抓了抓腦袋,終于還是沒有走,低頭跟在了少女的身後。
“你還算有點良心。”路離評論道,壯漢瞪了他一眼,他爲了攢夠這三十金角子,在碼頭裝卸了三年的貨物,頂多……頂多再裝卸三年的貨物罷了。
“姐姐,姐姐,那個那個……”路離突然又看到一個人,手指剛剛指過去,卻發現一個顫巍巍的身影已經走了過去。
“唉,那臭老頭,小威,咱們過去教訓他!”路離很是不滿,那人怎麽總是搶他看中的人。
“你敢!”少女連忙拽住了路離,路離轉頭看了一眼四周,入目是各種各樣的徽章,忍不住問少女道:“姐姐,怎麽都沒有一個人關心一下你,這群人真可惡……”
少女默然,片刻之後才道:“其實也不怪他們,當年我父親風光的時候,對他們也不假辭色,他們這樣對我們也是……也是應該的。”
最後,幾乎撿漏一般,揀了幾個勉強算是四體完整的人,加上起初的壯漢和路離南藿汝,一行十三個人離開了廣場。
路上少女自我介紹說,她名叫刑菲,是刑天武館的代理館主,刑天武館是整個臨洛城最大的武館,颠峰時期曾經有三千多人在武館内學習,而她的父親刑洛更是高手,隻是……最近有些消沉。
刑天武館坐落在南門對面,進入南門之後,第一眼看到的,定然就是刑天武館巨大的招牌,這裏曾經氣派無比,門口蹲踞的兩隻巨獸石雕依然光亮,但是門上的紅漆卻已經盡數剝落,銅釘也已經鏽蝕,檐上的草在随風搖曳,很有一種蕭瑟的意味。
“怎麽是這樣的地方?”
“怎麽這麽破!”
已經有幾個人開始竊竊私語了,他們看向少女的表情,好像是在看拐賣少女的人販子。
路離卻是露出了興奮的笑容,道:“很好啊,我喜歡。”
斑駁的牆壁,剝落的紅漆,鏽蝕的鐵釘,被草淹沒的下馬石,幾個孩子騎在巨獸雕像上,看到刑菲回來,立刻唿哨一聲,作鳥獸散。路離覺得,這畫面很美。
壯漢不說話,隻是默默地摸了摸肚子,他的肚子早就已經叽裏咕噜開始亂叫了。
“進來吧。”刑菲雙手用力推開了一邊的門,對他們道,有幾個人立刻就打退堂鼓了,他們左右看看,然後轉身走了,邊走還邊罵罵咧咧。
刑菲也不說話,隻是抿起了嘴。
壯漢走過去,把另外一邊的大門推開,整個院落就呈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那是一個巨大的校場,上面擺着刀槍劍戟、大小石鎖,隻是校場中已有一小部分被雜草吞沒,刀槍劍戟也大多已經很舊,石鎖上甚至有了青苔。
路離拍了拍小威,小威加快步伐,沖進了校場裏面,刑菲伸手指向了旁邊的下馬石,剛要說什麽,卻又搖了搖頭。
往日那出入必須下馬的規矩,此時早就已經廢棄了,從這裏走出去的萬千弟子,也早就已經沒有人再留戀這裏。
若說怪誰,卻隻能說是誰也怪不到吧。
其他人磨磨蹭蹭,猶猶豫豫地走了進來,然後斑駁的大門再次關閉,把刑天武館和外界完全分隔開來。
“師姐,我們要到哪裏去拜見師父?”壯漢很是恭敬地對刑菲道。
“這……我父親他現在身體不舒服,暫時……暫時由我來教導你們。”她這麽一說,衆人的面色更不好看了。
壯漢歎息一聲,站在一旁,也不再說話,路離卻是依然趴在小威的背上,不曾下來。
“已經中午了,我去準備午飯……小練!”随着少女的一聲呼喚,一個圓頭圓腦的少年從屋後奔了過來,他速度很快,行走之間,腳下有一團雲霧一樣的東西缭繞着,看起來簡直腳不沾地。
“姐姐,你叫我。”小練好奇地看了一眼衆人,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不過他盡力掩飾住情緒,對衆人道:“衆位師兄好,我叫刑練,你們叫我小練就可以,以後有什麽事情,都可以來找我。”
“師弟好。”隻有壯漢非常認真地回禮。
刑菲的目光落在了壯漢的身上,目光中露出了贊賞的神色。
或許……這次也并不是完全沒有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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