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和路離在一起,她卻不想做出這種事情。
說不定,他身上有什麽通訊工具,或者說,有什麽其他線索呢?羅绮想着,推了推焚山,道:“喂……你醒醒,醒醒……”
“水……水……”覺得口渴,是失血之後的正常反應,此時焚山的鮮血已經把地上打濕了一大灘,不口渴才怪。
羅绮看看路離,咬牙道:“路離,你回去把我們家的三輪車騎回來!”
“哦……”路離記得院子裏停着一輛三輪車,本來那三輪車已經鏽住了,隻是某日某人雙手實在是癢的厲害,拿小刀把上面的鏽全都刮下來了……
這樣的時候,這三輪車就派上了用場。
把大威留下幫羅绮壯膽,路離噼噼啪啪地跑掉了。
“對了,再把暖壺拿來!”羅绮又吩咐道。
“嗯!”路離答應着,跑遠了。
失去記憶以來,還沒有人給路離講過鬼故事,所以路離很是大膽,一點也沒有覺得害怕。
不到十分鍾,他就帶着暖壺,騎着三輪車回來了。
羅绮嘗試給焚山喂點水,但是焚山卻全都吐了出來,一起吐出來的,還有滿口的血污。
“把他弄上去……”羅绮皺着眉頭,道。
“弄到哪裏去?丢進河裏嗎?”路離響起了看過的電影裏,抛屍運河的情節。
“你的腦袋瓜子裏想的什麽啊!”羅绮皺眉道,“先把他弄回去,看看能不能止血,然後……一會我跑一趟附近的醫院。”
羅绮的父親曾經開過一家小診所,可惜的是,名醫也難以自醫,更何況,他還不是什麽名醫,所以因病挂掉了。隻是,從小在父親身邊厮混的羅绮,還是懂得一些急救的常識的,這人現在明顯是失血過多而昏迷了,當務之急是止血。
“哦……”路離點點頭,和羅绮兩個人嘗試着把焚山弄起來。
可惜的是,昏迷的人和醉酒的人一樣,都死沉死沉的,更不要說,焚山的手中還握着一把長劍。
羅绮剛開始時,直接把這把長劍忽略了,畢竟這長劍的造型太藝術了,看起來其實更像是某種特殊的藝術品或玩具。
而且,羅绮剛剛看過了,長劍其實并未開鋒,而且還有一個非常大的裂縫,明顯是質量不過關。
斷鱗其實并不是一般意義上的鋒利神兵,它的作用不是依靠刀鋒發揮出來的。
所以,兩個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沒有把焚山弄醒。
“喂,你醒醒,你醒醒啊……”羅绮無奈了,這人個子太高大了,斷鱗又太沉了,實在是沒轍。
難道,隻能把他丢在這裏了?或者,就讓他這樣挺着,自己……去找醫生?
“我有辦法。”路離道,他轉身從車上拿下來了一個黑漆漆的東西,放在了焚山的身前。
“那是什麽東西?”那黑漆漆的東西,其實羅绮認得一部分,那方方正正的橡膠物體,是汽車上的蓄電池,而連接着蓄電池的一個黑漆漆的小匣子,她就不認識了,至于小匣子另外一邊連着的兩個電熨鬥,她還是認識的。
“這是什麽東西?”羅绮總覺得,這東西似乎……很危險。
“哦,這是起搏器。”路離很專業地解釋,“是給快死的人用的,我白天剛剛做好哦,我本來打算和大威玩醫生救人的遊戲,算了,先給他用吧,真可惜……”
若是許陽言檢查一下自己的汽車的話,就會發現備用的蓄電池已經不見了……
說着,路離已經把那兩個電熨鬥放在了焚山的胸口。
“啪……嘶……”兩道藍色的電弧出現在了焚山的胸口,焚山本來跳動還算有力的心跳突然偷停了一拍,在這種虛弱的情況下心髒偷停,焚山差點直接挂了。
“還沒醒?再來一次……”路離嘻嘻一笑,雙手之間藍色的電弧歡快地跳躍着。
大威打了一個寒顫,身上的毛都豎了起來。
這……這樣的東西本來是打算用在自己身上的?
“别……别,醒了……”焚山強撐着睜開眼睛,剛才兩個人挪動他時,他的意識已經開始慢慢清醒了,但是卻怎麽也無法控制身體,但是當路離拿所謂的“起搏器”幫他“起搏”時,他本能地感覺到危機,似乎此時再不動上一動,今生就别想再動了,立刻掙紮着,用劍撐地,站了起來,然後噗咚一聲,倒在了三輪車上。
“看,搞定了吧。”路離得意道。
羅绮和大威都有些傻眼,大威覺得,讓路離豎立正确的人生觀,是多麽重要的事情……至少讓他認識到,生命是寶貴的,而電……是非常危險的東西。
“走了!”路離從三輪車上拽下來一根繩子,綁在了大威的胸口,然後自己騎上去,使勁向前蹬。
羅绮在後面搭把手,推了幾下,路離就嚷嚷着讓她上來,别被落下。
不過,畢竟焚山實在是太重了,回去的速度就慢了許多。
回到了院子裏,怎麽把焚山弄進屋裏去,又讓兩個人犯了難,路離電了焚山兩下,焚山都沒有反應,于是聳聳肩,道:“算了……我還有高招。”
“嘩!”路離直接接了一盆水,把焚山從頭淋到腳,焚山身體一個激靈,卻沒有動,路離想了一想,拿了兩根導線,一頭插進電源插口,另外一頭直接扔在了焚山的身上。
羅绮本來進去找急救箱去了,出來時,差點吓瘋了,大吼一聲:“路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