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劫”的層級很簡單明了,最高層是劫師,之後是劫徒,他們稱呼自己爲天劫執行者,所謂執行者,是指他們隻有執行權而沒有審判權,也就是說,什麽人需要接受天劫,是劫師制定的,他們隻是具體執行,這也是爲什麽劫師屍位素餐會讓整個大位面數萬年不曾降下天劫的原因。
而再下面是劫奴,他們是負責天劫的具體事宜,依附于劫徒存在。同時,劫奴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任務,就是照顧劫雲。
劫雲是劫師和劫徒的憑證,隻有擁有自己的劫雲,才能算是擁有了施行天劫的資格,不管是雷劫、情劫、刀兵劫,都要用到劫雲。
見習劫徒是介于劫徒和劫奴之間的層級,這個競争機制已經存在了無數年,形成了完整的體系。他們雖然擁有自己的劫雲,但是一旦競争失敗,劫雲也将會被收回,隻有最幸運的那位,才會成爲真正的劫徒。
劫徒一般稱呼自己的代理人爲使徒,而見習劫徒則一般稱呼自己的劫徒爲守護者。
雖然表面上是一千個使徒的角逐,但實際上,真正在競争的,卻是這一千個使徒背後的守護者,誰選中的使徒成爲最終的勝利者,那麽,他就是在“劫師”的角逐中的勝利者。
沒有人肯放棄這個機會。
可惜的是,身爲劫徒的他們被嚴密監視着,不能直接參與到角逐中,隻能想盡各種辦法對自己的使徒提供各種幫助。斷鱗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被某個劫徒買來送給自己的使徒的。
沒想到,他的使徒卻在第一次對抗時,就被暴力的焚山直接幹掉,不但搶走了斷鱗,還直接判定他爲出局。
劫徒和他們的使徒的關系并不是師徒關系,他們的關系類似神與自己的代言人,如果說劫徒是傳統意義上的神的話,那麽他們選中的使徒,就是他們的代言人。
每個位面都有自己獨特的一面,這獨特的一面,就賦予了不同位面的劫徒以不同的能力,而按照競争規則,他們可以賦予自己的使徒能力,這賦予的程度,視使徒本身的貢獻度及兩者之間的信任度而定。
在這樣的背景下,毛樂平的守護者迅速傳來消息,就不例外了,畢竟他是這個位面的劫徒,消息總是要更靈通一些。
判斷哪個使徒是最後的勝利者,是通過貢獻度來計算的,貢獻度有兩種方式得到,其一是完成任務,其二是上繳劫之精華。
而得到劫之精華的方式有三種,一種是在天劫任務中,對目标施行天劫而得到,第二種是搶奪其他使徒,第三種則是通過在劫城出售特殊物品換取。
每個使徒初始時擁有十滴劫之精華,在得到之初,毛樂平就已經使用了兩滴用來強化自己的能力,現在的他,也并非全無戰鬥能力。
焚山是絕對的戰鬥狂人,他隻相信自己的力量,而不相信其他人的賜予,他的力量全部是由自己鍛煉來的,而所有的劫之精華都留了下來。
而他的力量,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比如現在。
一劍橫掃,淡黃色的光芒波動,他身邊所有人都被這一劍直接震了出去。
不過,這次他來這裏并不是爲了殺人,而是爲了修複斷鱗,所以他并沒有殺人,隻是這些人下半輩子恐怕永遠也站不起來了。
讓焚山驚訝的是,這些人竟然前仆後繼、悍不畏死地撲上來,似乎倒在地上的人并不是他們的同伴一般。
焚山皺起了眉頭,不再和這些人糾纏,他身上冒着黃色的光芒,向裏撲去。
擋在面前的一切,都如同紙糊的一般,被他輕易撞開,遇到牆壁就直接一刀劈下,那些可以抵擋普通導彈的房屋,在他的劍下如同豆腐。
一路勢如破竹一般沖過了幾道防線,焚山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危險的感覺,這種感覺來自千錘百煉的戰鬥直覺,他猛然側身讓開,在地上滾了一下,愕然看向背後。
他愕然的原因,并不是因爲對方的攻擊,而是因爲對方沒有攻擊!
剛才讓他感覺到危險的,竟然隻是一個人的視線,而不是什麽襲擊!
“如果想要進去,就乖乖走路。”一個聲音淡淡道。
位面旅行并不是可以随便進行的,首先位面旅行要通過劫雲,其次在其他位面中,物體的構成規則都有所不同,需要進行一次轉化過程。第三,不同位面的人交流方式也不盡相同,所以想要進行位面旅行,必須爲自己恒定一種位面法則,這個法則叫做“巴别亞當”,它的作用是讓旅行者可以和其他位面的智慧生物交流,加起來每進行一次位面旅行,至少消耗一滴劫之精華,這也是極大的投資了,也就是說,焚山斷然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
焚山把斷鱗橫在身前,看着眼前的男人。
消瘦的臉頰上沒有一絲表情,冷酷的雙眼中也看不到一絲的感情,如同兩潭死水。他身上穿着和剛才那些人類似的衣服,隻是肩膀上的星星卻更加閃亮。
最讓焚山關注的,卻是他的身邊旋轉着的那無數刀刃形狀的碎片。
那些碎片邊緣鋒利無比,呈現出不規則的形狀,形成一個巨大的圓環,在他的身邊緩緩滾動。
焚山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那是一種和自己的斷鱗類似的器具,隻是,那顯然比斷鱗更加神奇!因爲斷鱗就好像是死物,雖然能承載他的力量,卻隻是機械地發揮,而那緩緩轉動的輪子,卻好像有呼吸一般輕輕顫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