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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什麽比半科技更讓人瘋狂,這全新的理論的強大,讓所有的勢力都希望占有。
這支部隊的犧牲率之高,居全軍之首,幾乎一年就要完全換血一次,隻有幾個人,因爲過硬的基本功而活了下來。
他,就是其中一個。
當他蹲在牆角裏,趴在樹梢上,或者窩在狹小的掩體裏布防時,偶爾會看到一個小男孩走過遠方碧綠的草地,或在盛開的合歡樹下閉目養神,他知道,那個人就是他要保護的人,即便他或許永遠也沒有資格對他說上一句話。
高高在上的,和低下輕賤的。似乎,這是永遠也無法跨越的鴻溝。
直到那一天,敵對的國家不惜犧牲了十多年來潛伏下來的所有棋子,對研究所發起了自殺性的沖擊,甚至還動用了重型武器,面對敵人洶湧的攻擊,三隊頑強抵抗,卻因爲火力上的差距而被壓得擡不起頭來。在掩護其他部隊護着研究員撤退轉移之後,死戰到最後幾個人,敵人才撤退了。
據說,那一次整個軍方都震怒了,因爲關于半科技的關鍵數據,已經流失了出去。但最後,成爲替罪羊的,卻是三隊,死戰到最後幾個人的三隊。
許陽言和他僅存的幾個戰友被五花大綁,蒙上了眼睛,以可笑的姿勢趴在地上,靜靜等待着,等待着一顆槍子兒掀走他的頭蓋骨。那時候,他的心中沒有恐懼,也沒有憤怒,他已經沒有了思想。
怨恨?不平?已經沒有了意義。他死了,至少還能得到一個烈士的稱号,而且,那一次,還有很多的大人物來觀看他們被處決,或許,死了也值了,他對自己說。
漫長的等待中,他聽到一個輕輕的腳步聲慢慢接近。
然後,周圍突然騷亂起來,一個聲音道:“路院長,還請您不要靠近,髒了您的眼睛……”
“讓開。”平靜的童聲,卻不容質疑。
“小離,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你昨天受驚了,還是回去休息一下吧。”一個渾厚的男聲柔聲道。這是軍方的超級大人物,同時,也是路離的父親,路林豪。
“我很生氣。”路離道。
“我知道你很生氣,不過……你還小,不能看處決他們……”
“爸爸,我是傻瓜嗎?”路離問道。
路林豪愣住了,如果說路離是傻瓜,那這個世界上,還有誰不是?
“我的房間裏有炸彈。”路離突然道,這一句話,立刻引起了一陣瘋狂的騷動,他漠然地看着這騷動,然後慢悠悠道:“我親手做的,還有半個小時就要爆炸。什麽半科技,什麽資料,都會消失。”
“路離,你!”路林豪憤怒了,但是路離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他唰地一聲抽出了一張紙,遞給了路林豪。
“我希望待會兒,我能看到這些人被反綁着出現在我的面前。”路離淡淡道。
“路離……”路林豪急了,但是路離淡淡地說了一句:“忘了說,那炸彈可以把整個亂京炸成平地,你知道……我親手做的東西,質量總是很好。”
“路離,你這到底是爲什麽?”路林豪大吼道。
路離卻沒有回答。
趴在地上的許陽言聽到那腳步聲繼續向自己靠近,然後,他眼前一亮,蒙着眼睛的黑布被人扯了下來,盡管被綁得死死的,但是許陽言掙紮着擡起頭來。
明亮的天光中,他被綁了太久的雙眼根本看不到東西,隻能看到一團朦胧的光影,然後他聽到有人說:“從今天開始,你們幾個,就是我的貼身護衛,你們将擁有最強的力量,再也不會有人敢欺淩你們。”
輕輕的腳步聲在周圍轉了一圈,然後就慢慢遠去了,許陽言轉過頭去,看向身邊的老盾,他厚厚的嘴唇已經被咬出血,但他的雙眼,卻緊緊地盯着那遠去的背影,盡管已經淚流滿面。
接下來的七八年,他的人生完全轉換了軌迹,随着那個男孩成長爲少年,他的肩膀上也換上了父親連想都不敢想的少将軍銜,任何人,在他沉默的注視下,都會噤若寒蟬。
他們六個人,曾經用生命發誓,永遠守護路離,直到生命終結,但有一天……路離從他們的眼皮底下消失了。
洶湧的回憶慢慢消失,記憶中白衣的冷漠少年和眼前傻笑的少年漸漸重合在一起,從八年前就再也沒有流過淚的許陽言,竟然被淚水模糊了雙眼。
路離在笑,他在笑,毫無心機,毫無壓力,毫無顧忌,開心的,開朗的,飛揚的笑着。
在路離離開前的那天晚上,路離問他:“大鹽巴,你爲什麽不會笑呢?你看我,我教你怎麽笑。”
路離伸出兩根手指,撐開他的嘴角,把他硬朗的面孔撐成可笑的形狀,道:“這樣就對了,以後你們要多笑笑。”
然後,路離咧開嘴笑了,說實話,路離的笑,比哭還難看,讓許陽言心裏酸酸的。
路離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他覺得這個人似乎有些熟悉……過了一會兒,他明白了,應該是這個人身上的衣服讓他感到熟悉。
忽然,他眼睛一亮,面上露出了大大的笑容,伸出手去,大聲招呼道:“李黎敏哥哥!”
原來,是李黎敏也找到這地方了,此時正大步跑過來。
“路離!”李黎敏沒想到路離竟然還認識他,看到他開朗的笑容,以及那複雜到讓人發指的鏡陣,他的心中充滿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