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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人了,我殺人了……不行,不能讓人看到我殺人……”鳥毛看着那幾個人,眼中突然兇光四射。
他猛然撲上,手中的閃電聚攏成一束,對着最前面的那人猛然揮下,而那人,正是他曾經點頭哈腰把結過的“大哥”,這一帶小有名氣的“凡哥”。
閃電劃破空氣,在空中吱吱作響,無形無質的閃電抽在凡哥的胸口,竟然把凡哥直接抽飛了出去,胸口如同被什麽東西啃過了一般,少了一大塊。閃電組成的長鞭一伸一卷,如同劇毒的蛇信,舔過了另外一人的臉頰,當即就把那人的半個腦袋舔飛了。鳥毛的眼中閃過了瘋狂的神色,他狂吼着揮舞着手中的閃電長鞭,隻是一瞬間,六七個人就躺了一地,眼前再無站着的人。
蒼老的聲音也被這變故驚了一下,看鳥毛在殺人之後竟然傻站在那裏,立刻道:“還傻站着做什麽?還不快走?”
鳥毛被他驚醒,立刻轉身就跑,跑了幾步,回身抓起了那背包,轉過拐角,消失不見。
角落裏,背包原來的位置,一團煙霧騰了起來,在空中聚攏成一個淡淡的眼圈,它口中焦急地叫着:“瓶子瓶子……路離,路離!“
聲音細不可聞。
左右看了半晌,他也沒有找到路離的影子,隻能回到瓶子附近,把瓶子拖到角落枯黃的草叢裏。然後,他認準了一個方向,慢慢飛了出去。隻是,那邊正是逆風的方向,他飛了幾米,就被吹了回來。隻是這小小的煙圈卻極有韌性,依然不依不惱地向認準的方向飛行,不管被風吹回來幾次……
“我要哭了,我真的要哭了……我要哭了,我真哭了……我在哭……”他的小嘴巴裏面唠叨着,如同念咒一般,“路離,你在哪裏……我怕,路離……”
夢中,是一團混亂的人和物,有一個尖細的聲音不停的在路離的腦海裏喊叫着什麽,但是卻聽不清楚,突然間,他覺得鼻頭有些發癢,睜開眼睛,發現大狗的腦袋占據了整個天空。
天亮了。
身邊,擺放着幾隻熱騰騰的包子,大狗的口中還咬着半袋豆漿,燙得呲牙咧嘴。
大狗總是很沉默,路離啃包子的時候,他撕扯着一個裝滿了稀糊狀的東西的塑料袋,似乎是隔夜的剩菜,氣味很難聞。
路離喝豆漿的時候,他卻用爪子扒開垃圾場角落裏一處鏽蝕的自來水管,讓冷水淋了自己滿頭。
路離看着他,很疑惑,很茫然,卻也很信賴。
大狗總是肅穆的端坐着,偶爾側頭看一看身邊發呆的路離,過了一會兒,他走到垃圾場中,叼了一些東西過來,放在了路離的面前。
随着那些東西越來越多,路離也被吸引了注意力。
那是紙張,有些是報紙,有些是破爛的書籍,有些是絢麗的畫冊,有些是畫着紅色的圈圈叉叉的本子。
路離對這些東西很好奇,他看着那上面大大小小的黑色線條,看着彩色的圖片,可惜的是,他卻根本就看不懂。
大狗曾經看過很多人依靠這樣的東西打發時間,但是看着路離茫然的樣子,大狗似乎也沒有了什麽辦法,他搖搖頭,蹲坐起來,看向了遠方的天空。
路離也擡頭看着天空,天空中舒卷的雲彩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帶點癡傻地看着天空,若是口角流涎,一定會被人當作是白癡。
“汪……”過了片刻,大狗嗚汪似乎想到了什麽,他再次來到路離的面前,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路離站起來,茫然地跟在大狗的後面,不知道大狗要把自己帶到什麽地方去。
好在,這個世界上暫時還沒有僞裝成大狗的模樣的人販子。
離開了肮髒的垃圾場,繞過了相對僻靜的胡同,穿過了兩個街道,路離發現自己來到了一個小廣場。
在廣場的一角,有一家電器專賣店,那專賣店的櫥窗裏陳列着大大小小的各種電視,此時電視中正播放着各種畫面。
在櫥窗正對面的長椅上坐了下來,路離把雙腳收到了椅子上,雙手抱住膝蓋,歪了歪腦袋。大狗也跳上了椅子,坐在了路離的身邊,路離歪着的腦袋,就靠在了他的腦袋上。
大狗轉動了一下自己的耳朵,沒有動,神情格外肅穆。
路離靜靜地看着,或許不是在看,他的眼神迷離而且沒有焦點,似乎總是聚集在那畫面的後面,更加深邃的地方。
屏幕上滾動的畫面,他總是感覺很熟悉,但是他卻又無法想起來到底在什麽地方見到過。
這一家電器專賣的售貨員或許很喜歡看電影,這一天路離看了很多的電影,警匪的,愛情的,動作的,神話的。
他本就沒有什麽邏輯的腦海裏,更加的混亂了。
夜色降臨的時候,路離揉了揉已經麻木的雙腿,小心翼翼地把抱着的雙膝伸展開來,慢慢站了起來,大狗從旁邊的黑暗裏輕巧地跳出來,口中叼着一個裝着熱騰騰的包子的塑料袋。
路離接過了那塑料袋,轉頭再次看向那櫥窗,可是已經晚上了,電器店也打烊了。
路離依依不舍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那破舊的車裏,大狗在角落裏盤成一團,不知道睡着了沒有,但是路離卻睡不着。
他想起了今天在電影裏看到的那情節,突然醒來的男人發現,他竟然遺忘了自己是誰。
他仰天大喊着,在密林裏奔跑,滿臉的痛苦。
不知道自己是誰,是那麽痛苦的事情嗎?
那麽,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