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嬌小的身影突然從牆上躍下,半空中身形舒展,如同一頭矯健優雅的花豹一般撲向了蕭天明。
這種速度已經絲毫不下于蕭天明獅王動的身法,但是蕭天明卻沒有絲毫的戒備防禦動作,反而是張開了雙手,站立在原地,做出了接人的姿勢。
“啪”的一聲,來人與蕭天明撞個滿懷,被他雙手接住。
卻是一位陽光明媚的少女,一頭披肩黑發,眉眼彎彎,巧笑嫣然,一股青春活潑的氣息撲面而來,如同春暖花開,即便是最冷漠的人也會感覺一絲溫暖。
蕭天明看着懷中的身影,臉上露出了笑容:“阿婷,你怎麽來了?”
來者正是雷虎之女,雷婷。
“天明哥,你一走就是幾個月,我好想你。”少女緊緊抱着蕭天明,說什麽也不肯放手,蕭天明滿臉無奈,卻沒有主動掙脫。
“阿婷,你不會又瞞着雷大叔偷偷跑來雲山城吧?”蕭天明突然想到這一點,不由感覺有些頭痛。
之前他在石龍鎮求學時,雷婷便瞞着父母偷偷來到石龍鎮,還是他安排住的地方給她,現在雷婷又跑到雲山城來,十之八九是曆史重演。
然而出乎蕭天明意料的是,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這樣子,與他所猜測截然相反。
雷婷一聽蕭天明的問話,頓時柳眉倒豎,氣道:“哼,才不是我偷偷來的,是爹吩咐我來給你送信的。不過天明哥,就算我偷偷來的,難道你就不歡迎我嗎?”
少女鼓着潔白如玉的臉頰,氣哼哼的樣子亦是十分可愛。
蕭天明沒有回答雷婷的問題,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雷婷所說的“信”上,他皺了皺眉:“阿婷,什麽信,信在哪裏?”
雷婷沒聽到他正面回答自己,反而關注起信來,頓時更加氣惱,不過畢竟也是明事理的女子,知道孰輕孰重,雖然萬般不情願,依舊從自己随身帶的小包袱當中取出了一封上了火漆的信件,遞給了蕭天明。
蕭天明猛地一驚。
這封信火漆已經拆開,拆開的火漆分在信件的兩邊,依稀可見火漆原本乃是一個古老的象形文字。
而這個文字依稀有着戰場争殺的氣息,他在石龍鎮尚武堂求學時,文課講師許果恰好教過這個字。
兵!
而這封信件,正是兵部的制式信件。
至于被拆開的火漆,蕭天明卻沒有懷疑是雷婷做的,雷婷雖然嬌蠻,但是十分懂分寸,私拆他人信件這種事小丫頭絕對不會做。
“爲什麽雷大叔将這封信交給雷婷讓她帶給我?”蕭天明有些不明白。
這封信的封面火漆是個古體字,其他的字蕭天明都認識。
“石龍鎮孫立啓。”
也就是說這封信原本乃是兵部寄給孫立的,這孫立也就是鐵拳門上一代門主孫立孫老爺子,兵部爲何要寄信給孫立,這卻是件怪事。
畢竟孫立如今年事已高,不可能再應征加入軍隊,天華皇朝兵部明令禁止十六歲以下、五十歲以上的百姓參軍。
不過對于武者的限制就沒有那麽嚴格,聯想到孫老爺子武者的身份,蕭天明不由有些擔心,他立刻打開了信件開始閱讀其中的内容。
良久,蕭天明擡起了頭來,臉色變得漠然。
原本看到雷婷的歡喜心情徹底消失不見,蕭天明的身上突然散發出極爲寒冷的氣息,雷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看到他這副樣子,雷婷不由有些害怕,小聲道:“天明哥,信上說了些什麽?你不要這樣子,我很害怕。”
蕭天明猛地回過神來,收斂了身上的殺氣,臉上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歉然道:“對不起啊,阿婷,信上沒說什麽,隻是兵部寫信給老爺子表彰木頭和阿宇兩個人的功績。”
“隻是他們暫時沒有辦法回來,要過好些年才能回家鄉,想到要好久才能看到他們,我心裏有些不好受。”蕭天明笑道。
“天明哥,你又叫趙師兄木頭了,被他知道,他又得說你。”少女嘻嘻笑道,好像抓住了蕭天明的把柄一樣。
“嗯,不說了不說了。”蕭天明苦笑道,“現在已經三月了,再過一個多月,若木會回來雲山城探親。”
蕭天明将信中最後一部分内容說給阿婷聽,阿婷這才舒了口氣,放下了心中的擔憂。
她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孩,之前看到蕭天明那種臉色,還以爲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沒想到隻是趙若木、孫宇兩人沒法回來探親而已。
這算得什麽事?
“阿婷,你從石龍鎮趕來雲山城一路上都沒有休息,現在進去休息一下吧。”蕭天明推着滿臉不情願的少女進了卧室,打來熱水供她梳洗。
“天明哥,我一點都不累啊,咱們去城裏玩吧,我還沒有好好逛過雲山城呢。”雷婷一邊梳洗一邊含糊道。
“今天就算了,明天就帶你去城裏好好玩一陣。”蕭天明臉上帶着微笑,寵溺地看着眼前的少女。
“說話算話啊……哈……”少女雖然常年習武,身體強健,但最終還是沒有拗過蕭天明,乖乖地梳洗完後躺在了被窩當中,露出了一個小腦袋,不斷眨巴着兩隻烏溜溜的眼睛。
不過很快,睡意侵襲,少女忍不住,沉沉睡了過去。
蕭天明将房門關上,轉頭回到院子的一刹那,臉色徹底陰沉了下來,剛剛的表情如同三月暮春,而如今卻是徹徹底底的數九寒冬。
他的臉上滿是憤怒、不信、悲傷的表情,極爲複雜,直到最後徹底收斂,變爲了一種冷硬,一種極爲冷酷的表情。
“怎麽可能,阿宇怎麽可能出事?我不是将那兩柄神兵給他送了過去了嗎?爲什麽他還會出事?”蕭天明心中充斥着無數疑問,卻又沒有絲毫頭緒。
最後充斥他眼簾的便是他手中那封帶着火漆的信件。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