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這次讨伐天族人,我們一定要攻上陸地三千米才行,要爲海神增加三千米領地。”海族大軍有人狂笑道。
“你太膽小了,照我說,應該直接攻占天族人的皇城才是,這樣才能彰顯海神的偉大。”一位兵士更加狂熱。
一群兵士正在胡吹大氣,卻沒有引來其他兵士的反感,反而得到了别人的吹捧,顯然在海族大軍中,這是常事。
而在大軍的身後五百米外,則有三個并不如何高大的身影正在鬼鬼祟祟地跟着。
“真是一群白癡,天族人的地盤如果真有那麽好攻占,早就占領了,還輪得到你在這邊叫嚣。”其中一位少年對這些吹牛的兵士不屑一顧。
“海涯,我們直接找到對方統領要求加入他們嗎?他們會不會不肯收下我們?”三人中唯一的女性突然道,語氣中充滿了不自信。
“海眉,放心,我們畢竟都已經晉升爲了争流境,實力極爲強大,遠遠超過了一般的兵士,他們搶着要還來不及,怎麽可能不肯收錄。”海涯安慰道。
随後他轉過臉,臉色微微有些嚴肅:“海角,剛剛那些話你以後放在心裏,千萬别說出來,你要是在海族大軍内部說這種話,隻怕立刻就成爲公敵,誰都無法爲你開脫。”
海角心知自己失言了,沉默起來。
海涯見他這副樣子,也不再責怪,心中卻是知道兩人的心魔未去,影響了他們的性格。
也許,這心魔一輩子也去不了了。
他們的父母叔伯、兄弟姐妹以及其他族人,全部被天族人的武道強者小隊聯手屠戮,海角自此一直覺得自己還不夠強,還需要更加努力修煉。
而海眉則是認爲自己的實力實在是太弱小了,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心中一直有一種強烈的自卑。
正當三人細聲讨論之際,突然一聲大喝傳來。
“你們三人鬼鬼祟祟地作甚?”一位極爲粗壯、身穿铠甲的藍皮膚壯漢從他們身後出現,如同鬼魅一般,沒有絲毫征兆。
甫一出現,一股強大的威勢便籠罩了三人,四周的海水變得如同水銀般粘稠沉重,束縛着他們的行動。
“至少是躍天境武者,這人是誰?”海涯心中狂叫,但是所有的力氣都用于抵擋對方的威勢,連話都說不出來。
過了很久,稍微适應了之後,海涯才勉力吐出了四個字。
“将軍息怒!”
粗壯大漢皺了皺眉,放松了氣勢壓迫,不過周圍的海水依舊粘稠,仿佛無形的繩索在捆綁着三人,讓他們動彈不得。
“你們是什麽人,爲何鬼鬼祟祟地跟着大軍,意欲何爲?”大漢聲音高昂,震得三人耳朵嗡嗡作響。
三人中的一位枯瘦少年,還有一位少女此刻低下腦袋,不言不語,唯有海涯昂頭挺胸,高聲道:“将軍大人,我們三人族人被殺害,現在想要加入大軍,跟随征伐天族人。
“原來如此……”壯漢目光閃動,細細打量三人,發現資質都極爲不錯,不過十五六歲年紀,卻已經是争流境武者,潛力過人。
他倒是沒有懷疑三人是奸細,畢竟三人海族的特征極爲明顯,口音也是北海這邊特有的口音,隻要回頭細細調查是否到底存在那支被天族人滅殺的氏族,便可以知道真相。
“既然如此,你們可以加入我的軍隊,不過需要立下足夠的功勞才行,這樣吧,你們先進入苦力營,做滿一年苦力才可以正式加入。”壯漢道。
乍聽此言,海涯和海眉倒沒有說什麽,但是海角卻身軀顫抖,猛然擡頭,臉上神情滿是屈辱,道:“我們都已經是争流境武者,怎麽能……”
不過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海涯給死死捂住了嘴,緊緊地,死死地,甚至給了海角一種對方想要勒死他的錯覺。
壯漢看了眼海角與海涯,臉上的神情似笑非笑,道:“既然如此,今天晚上你們便與苦力營一起,爲我大軍運送兵器吧,這次準備了許多特殊的兵器,想必能夠給天族人以驚喜。”
等到壯漢離去,海水再次恢複原狀,不再粘稠,而海涯三人也恢複了行動力。
“對不起。”海涯剛放開海角,臉色愧疚,抱歉道。
“該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才對,差點便激起了對方的殺意。”海角此刻已經清醒,回想起之前的場景,不由冒出一身冷汗。
他現在才想起,對方可不是執法者之中好說話的人,而是一位海族将軍,如果激起了他的殺意,隻怕他們三人都沒有好下場。
“沒事,我們三人是什麽關系,如今氏族隻剩下我們三個人了,他們的血海深仇還等着我們去報呢。”海涯大度道。
唯有海眉低下頭,看不清臉上神情,不知她在想些什麽。
……
匆匆二十年過去,依舊是壯漢與三人對話,隻是三人已經不再是少年少女。
“什麽,派我們去做少将軍的護衛,爲什麽?”海涯十分不解地看向大将軍,“我們剛剛屠滅了天族一個十萬人的村莊,立下了那麽大的功勞,爲何要我們去做護衛?”
海角與海眉此刻也站在了海涯的身旁,俱都一臉不服地看向大将軍。大将軍歎了口氣,臉上神色極爲無奈:“你們的确立下了很大的功勞,我也沒有想到你們竟然能夠埋伏擊殺對方七位躍天境武者。”
“隻是你們殺死的其中一人乃是天宇皇朝的皇子,現在天宇皇朝從其他地方調來了強者壓制我,我現在沒有必勝的把握,隻能暫時隐忍。”
話裏話外的意思很簡單,就是他們立下的功勞雖然大,但是卻給大将軍造成了極大的麻煩,大将軍也是頭痛對三人的安排。
如果放任三人活躍在前線,隻怕殺戮會越來越重,越發引起天宇皇朝的重視,若是朝廷繼續從其他幾路大軍中調派武者前來,他豈不是成了别人的擋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