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鞍照白馬,飒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這便是最後一份試卷之上的詩,而這份試卷的主人便是——蕭天明!
許果看了他一眼,眼神複雜,似乎有些震驚,又有些懷疑,又有些期盼,又有些憤怒,看得蕭天明十分奇怪。
“難道陳舟傳音給我的這首詩太爛了,許講師對我很失望?”蕭天明想到了這種可能性,不過很快否決,“不會的,哪怕像我這樣不通文墨的武者都能覺出這首詩的優異,更不用說許講師了。”
“那麽便是這首詩太優秀了,許講師懷疑不是我作的了。”他有些忐忑,畢竟一開始第三題是要求作詩,不知道借用别人的詩詞會不會受到懲罰。
許果最終什麽都沒有說,給了一個十分的評斷。
分數一報,學生們并沒有什麽異議,許果便将試卷收起,離開了教室。
他剛一走,學生們便炸翻天了。
“天明,沒想到你還會作詩啊!”黃家三兄弟和刀拳門三兄弟全部圍了上來恭喜。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這句簡直絕了,聽得我熱血澎湃,武者就應該這樣才對。”刀拳門三兄弟中最小的鄭楠有些憧憬這樣的情景。
“有什麽了不起,隻是十步殺一人而已,武功練到深處,别說一步殺十人,便是一步殺百人、千人都是容易。”說話的卻是陳景華的跟班陳升,語氣酸溜溜的。
不過被蕭天明瞪了一眼,頓時讷讷不敢繼續。
蕭天明承受了衆人好一頓誇贊,有些受不了,想要将實情說出,隻是又接到了陳舟的傳音,讓他不要說出真相,他隻能将秘密藏着,厚着臉皮接受着他人的褒獎。
過了半個時辰,下課的鍾聲響起,學生們頓時離開了教室,隻有蕭天明三人留了下來。
“爲什麽不讓我說出實情?”蕭天明看向陳舟。
“沒有什麽必要,就算你說出是我所作,我也得不到什麽好處,難道你不要這分數嗎?”陳舟臉上一派淡然的樣子。
蕭天明當然需要這個分數,換做剛到尚武堂時,他對這分數不屑一顧,但是現在不同,他需要取得今年石龍鎮尚武堂第一,好獲得蓮花錘。
他答應了孫宇,就得竭盡全力做到。
“不過,你也不要太過感激我,這詩也不是我所作,是我家鄉某位賢人的大作。”陳舟說完陷入了沉思,低頭不知在想些什麽。
“那,多謝了。”蕭天明隻能道謝。
“下午便是武試,咱們先去吃飯,養精蓄銳,一舉拿下第一。”黃華興奮莫名,似乎要去奪第一的不是蕭天明,而是他自己一樣。
蕭天明不由苦笑,心中有些無奈,雖然我跟你交情甚好,但是你這樣支持我真的好嗎?
要知道黃華的三位兄弟可都是蕭天明的對手,黃華放棄了兄弟去支持蕭天明,讓人不禁感覺奇怪。
三人有說有笑地走向了食堂就食,卻不知道片刻之前離開的許果是多麽震驚。
“怎麽會,怎麽會,蕭天明怎麽會知道這首《俠客行》,這是先祖所作的詩詞,我們從未展示過外人,爲何他會知道?”
許果看着許然的目光中充滿着問詢,此刻的許然比之以往多了數分仙氣,渾身道韻流轉,不過短短三月過去,她的修爲有了長足進步。
“哥哥,不必挂懷的,當年先祖縱橫天下,又有那麽多弟子,不定便是其中某一位流傳了出去呢?”許然雙目阖上,柔和聲音中帶着空靈,仿佛萬事萬物不盈懷于心。
看着許然如今的清冷樣子,許果心中沒來由地多了一份擔心:“阿然,你最近變了好多,沒有以前愛笑了。”
“修煉的事情不要着急,我們有的是時間。”許果猶猶豫豫地說出了這番話。
這話他自己都不相信。
時間雖然有,但是機會卻不多,許然是許家的希望,具有打破牢籠的潛力。
如果不是這樣,許果又豈會冒大不韪與萬妙公子做交易?最後獲得的長生如意也是爲了交給許然修煉所用,并不是爲了許果自己。
“阿然,你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緊,凡事順其自然。”許果心中不忍,振興家族的重任壓在了許然的肩膀上,不知她可能負擔得起。
“放心吧,哥哥。”許然的聲音十分平淡,卻帶有一絲堅定。
看着許然溫和平靜的樣子,許果第一次覺得自己将長生如意交給她是個錯誤,心中也産生了悔意。
一個時辰很快過去,武試開始,學生分爲了四撥人,分别聚集在演武場四個角落,武試與武課不同,武課隻有一個李鐵講師指導。
武試卻不一樣,不但李鐵在,四位文課講師亦在。
“這是李鐵講師給你們定的分數,從第一名到最後一名分别爲三十、二十八、二十六……”一年級這邊是許果在宣布分數。
每降一個名次,便減兩分,十個人,最低的分數隻有十二分。
這個倒黴鬼卻是刀拳門的鄭楠,排在他前面的卻是黃家的黃貴,隻得十四分,明明分數很低,但他們卻絲毫沒有沮喪之色,反而躍躍欲試。
“好了,這個分數是定下的基本排名,如果有異議,可以直接挑戰排在前面的人,勝利了,他的排名便是你的。”許果宣布道。
當即便有人挑戰蕭天明,因爲,蕭天明便是一年級的第一名,雖然是暫時的。
挑戰之人是排在第二的楊棹,兩人交手二十多招,他便被蕭天明的真元破除了護體真勁,差一點便受了重傷。
緊随黃榮之後挑戰蕭天明之人乃是第三名陳春,刀拳殺氣凜然,絲毫沒有因爲是好友而手下留情,隻是依舊不是蕭天明對手,同樣二十多招後便被擊飛。
規則并不公平,可以車輪戰消耗蕭天明體力,隻是排在第四名的陳景華卻是沒有挑戰之意,似乎接受了李鐵給他定下的排名。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