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人在村治所内安歇,卻并沒有住在客房,而是在治所大院内紮了一個帳篷,四周将士十二個時辰輪流守護,任何人無法接近。
“閑雜人等退避。”治所之内人潮湧動,兩位士兵突然從裏面出來,将一旁等候的蕭天明等人驅散。
而這時治所門前來了一輛馬車,雕龍畫鳳、珠簾玉墜,正是昨天進村貴人乘坐的那輛。
蕭天明等人遠遠觀望,發現一位蒙着面紗的白衣少女在文昊的守護下緩緩上了馬車,蓮步輕搖,整個人散發出一股華貴的氣息。
“你們剛剛看清楚那位女子長什麽樣了嗎?”孫宇突然問道。
“雖然那面紗十分輕薄,宛如透明,但是收不上來爲什麽,當我看過去的時候,眼光總是會被面紗擋住,看不穿後面的景象。”趙若木突然說道。
蕭天明思忖了一下,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據說一些武者大師可以運用真元打造各種器具,那麽那塊面紗會不會也是如此形成,用來阻擋武者目光的?”
衆人一想,頓覺大有可能。
由此也可以看出那位少女的身份該是何等尊貴,區區一塊面紗都是如此寶物。
“喂,你們幾個怎麽還在這邊發呆,還不快去引路!”那群守衛馬車的精銳兵士中走出了一個長官模樣的人,朝着蕭天明他們喝問。
蕭天明他們不由皺了皺眉,這位士官的級别明顯沒有昨天的文昊高,但是态度卻是極其惡劣。
“我們這就前去引路。”趙若竹并沒有發怒,而是連忙應承道。
“那就快點。”士官再次催促了一聲,這才返回士兵隊伍當中。
漫漫山道,崎岖坎坷,蕭天明四人經常往來石山村與淩雲村,倒也不覺得如何難行,可惜那些馬隊裏面的人就不行了。
他們本就從千裏之外趕來,一路上很少有休整時間,原本身爲武者,倒是不覺得如何疲累,不過聽說眼看到達目的地,卻是不由心急了起來。
“喂,你,說的就是你?”之前那位士官再次站了跑了過來,“不是說隻有二十裏路麽,這麽這都中午了還沒到。”
趙若竹正想客氣作答,卻被蕭天明攔了下來。
“山路本就難行,更何況馬車,如果不是爲了幫你們帶路,此刻我們早就在家中午休了。”
蕭天明說話難聽了許多,是人都有脾氣,你一次又一次地以這種口氣跟我們說話,真以爲我們是你手下?
“你……”士官沒想到蕭天明竟然敢還嘴,頓時将手按在了腰間的寶劍上。
趙若竹等人頓時警惕起來。
誰也沒想到隻是一言不合,對方竟然想要動刀兵!
蕭天明則是怡然不懼,冷冷地看着他,如今天華皇朝軍紀嚴明,若有擾民之舉立刻斬首示衆,他不信對方真敢動手。
況且蕭天明和鐵拳門三人都是在石龍鎮尚武堂登記過的武者,諒這個士官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朝他們動手。
果然,最後士官還是忍了下來,默默地回到了士兵隊伍當中,隻是看向蕭天明他們的目光充滿了不善。
“天明,忍忍就是了,何必跟他一般見識。”趙若竹轉過身,不由苦笑道。
蕭天明沉默,沒有回答,臉色似乎變得難看起來。
“天明,你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趙若木卻是發現了今天蕭天明有點不對,尤其是身上的真氣,十分不穩定。
他猜得不錯,蕭天明今天是很不對勁,卻不是因爲身體不舒服。
而是他體内的那一絲金色真元竟然隐隐有暴走的趨勢,他久經淬煉的肉體竟然有點無法承受這一絲金色真元的樣子。
“怪不得之前黃金真氣不斷凝實,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需要我的肉體達到一定強度,然後順利液化爲金色真元。”蕭天明心道。
隻是沒有想到昨天與黑衣人的一番戰鬥,讓他提煉了大量的黃金真氣,加速了這個過程。
“兵道七式,果然強大,之前還覺得它意境優美,沒有想到竟然是如此霸烈的武學。”
别的不說,光是提煉真氣的速度,就遠遠超過了同境界的撼山拳。
之前行走的過程中,他一直在努力壓制金色真元,剛剛士官過來詢問,态度惡劣,他的心中突然生出一股怒氣,顯然真元失控。
幸虧他勉力壓制住,才沒有釀成大禍,這次以眼還眼,以更惡劣的态度回擊了對方。
“沒有什麽大礙,隻是昨天黑衣人再次出現,我和他過了幾手,真氣不穩。”蕭天明将他突破漫江境的事情隐瞞了下來。
“什麽,那些人竟然又來了?”趙若竹他們吃了一驚,顯然昨天晚上他們并沒有發覺。
蕭天明笑笑:“你們也未免太過放心馬老闆了,他昨天不在玉石鋪,去了村治所你們不知道嗎?”
正是因爲得知了這個消息,蕭天明才連夜打坐修煉,并沒有睡覺,随後發現了兩位黑衣人交手的動靜。
“你怎麽不喊我們,又是前天那三個人嗎?”趙若竹微微有些抱怨。
蕭天明笑道:“不是,一共來了兩個,還不是一路人,他們自己打了起來,随後剩下的一個被我趕跑了。”
“怪不得。”趙若竹這才釋然,如果還是前天那三個黑衣人,隻怕他們今天就沒有機會爲貴人帶路了。
又行得小半日,遠方村口遙遙在望,炊煙已經升起,卻已經到了黃昏時候。
“哥哥,那便是淩雲村嗎,果然如同師尊說得那樣,安靜祥和,如同世外桃源一般!”一道優美的聲音傳了過來。
蕭天明一聽到這股聲音,心中便是一陣悸動:“好美的聲音,柔和又帶着一絲清冽,仿佛飲下山中清泉一般。”
他忍不住回頭望去,卻剛好看到那位蒙面少女放下馬車珠簾的動作。
而此刻,車窗旁卻是那位少年将軍——文昊。
“奇怪,文昊竟然是那位貴人的哥哥?”蕭天明大奇,不過随後就發現不對勁了,因爲回頭的隻有自己!
對方使用真元傳音,身旁的趙若木和孫宇毫無所覺,而隻有蕭天明“聽”到了。
練就真元之人,便可以将真元當成一種介質傳遞聲音,不易爲他人竊聽,但是文昊沒有想到蕭天明感應力如此之強,竟然能夠隔這麽遠“聽”到他們的對話。
“不妙!”蕭天明心中叫糟,急忙把頭轉回來。
可惜已經晚了。
文昊已經緊緊盯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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