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浪濤的聲音從他的身上傳了出來,聲音宏大,仿佛淩山體内真的存在一片巨大的海洋一般。
威嚴男子臉上勃然變色:“元海!”
元海!每個人的天資都不一樣,而每個人的元也是不一樣,元分等級,依次是元溪、元河、元湖、元江、元海,每級分爲九品,九品最高。
而淩山,他的元便如同海洋一般,廣闊無邊,卻是不知道是幾品,但确實是元海無疑。在之前的戰鬥過程中,他體内的元海不斷轉化成真元,不但能夠支持他戰鬥,還能讓他進行凝練竅穴!
這是何等恐怖!
威嚴男子此刻已經滿頭冷汗,他是元河九品的資質,比起一般人自然是十分強大,但是比起眼前的淩山來說卻是渺小無比。
如果不是因爲他已經進入躍天境,能夠借助天地靈力,隻怕他早就已經先一步耗幹真元失敗了。
“不行,如果今天我退走了,以後他要找我麻煩,那時候隻怕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拼了!狂風怒号!”
威嚴男子狠下心來,全身真元猛然聚集在右腿之上,卻是使出了《風王腿訣》中最強的一式——狂風怒号!
他的右腿竅穴瞬間散發出了耀眼的青光,一股股風力憑空而生,随後人随風動,右腿如同閃電一般踢向了被他困在中央的淩山。
與此同時,淩山頭部最後一個光點猛然變大,随後身上三百六十五個藍色光點猛然發出藍光,映照得淩山如同一位藍色光人。
一股奇特的氣勢從他身上爆發而出,他周圍的空間仿佛靜止了一樣。
“咔擦”一聲響,仿佛有什麽東西破裂了一般,頓時空間再次恢複原狀,天地間無數的靈力如同百川歸海一般蜂擁進入淩山體内,方圓一裏内的空氣流動都受到了影響。
天人屏障擊碎!
淩山晉升成爲了躍天境,一躍沖天!
“不可能!”
威嚴男子此刻内心隻有這三個字,可惜已經容不得他多想,淩山的拳已經與他的腿再次相交。
這一次交擊,沒有産生巨大的轟鳴聲,但是拳與腿之間卻閃現出了強烈的光芒,照得人無法睜開雙眼。
在極遠處觀戰的石越忍不住捂住了雙眼,在這種光芒下,即便用真氣真元護住雙目都無法看清楚交戰處核心到底發生了什麽。
“昂……”依稀傳來一聲吼叫,似乎是某種猛獸,隻是一閃即逝,短暫得讓石越都以爲自己産生了錯覺。
光芒消散,原地隻剩下了一個身影,他正躺在地上捂着右腿,口中不斷低喃着:“不可能,不可能……”
正是那位威嚴男子!此刻他全身無比狼狽,面目衣衫上挂滿了一層冰雪,還有他的右腿,扭曲成了一個詭異的弧度。
石越一眼便看出,他的右腿已經斷成了三截。
“大人,大人……”石越不敢過去,隻能隔着老遠不斷高聲喚着。
威嚴男子似乎恢複了一點清醒,臉上恢複了一點表情,卻是似哭似笑:“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碰到一位天驕……”
“……能夠留存性命還真是幸運啊!”威嚴男子臉上充滿了僥幸之色,“對方還真是仁慈。”
蕭天明家的小院,也即是原先的破廟,一道高大身影正坐在樹下石凳之上,似乎在等待着什麽人,他旁邊的石桌上靠着一塊大牌匾,上面“鐵拳門”三字金光散發。
月光傾灑而下,給整個小院披上了一件銀色的外衣,唯有在照射到這道人影身上之時,光線似乎發生了一些扭曲,使得整個人看上去都朦朦胧胧,如同仙人一般。
蕭天明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淩山,你把牌匾搶回來了?”蕭天明透出喜色。
威嚴男子追擊他,那麽偷牌匾的便是石越,而石越不過是位漫江境武者,怎麽都不應該會是已達争流境的淩山對手。
“奇怪,那個‘李老闆’下山時候沒有再來搶奪嗎?”蕭天明感覺有些奇怪,對方的速度比自己快得太多,應該早就回來了。
而此刻金字牌匾依舊在淩山手中,那就很奇怪了。
“我擊敗了那位‘李老闆’。”一道清澈的聲音響起。
“哦,原來你擊敗了他,我就說麽,他怎麽可能輕易……”蕭天明話說到一半猛地停住,臉上全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你,你,你……”蕭天明死死地盯着面前的淩山。
雖然不是沒有聽過淩山說話,但是他從來就是四個字、四個字地往外迸,而且語聲中充滿了一種渾濁的音調,似乎發聲十分不通暢。
而今天,他竟然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不但如此,聲音清澈嘹亮,十分動聽,仿佛玉珠敲擊在玉盤之上,叮叮咚咚十分悅耳。
蕭天明被震住了,他甚至忽略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淩山作爲争流境武者,是如何擊敗那位躍天境的“李老闆”。
“你恢複記憶了?”蕭天明很快理清了思緒,問出了他想知道的事。
“不錯。”
蕭天明頓時産生了一種奇怪的預感,一種淩山即将離去的預感。
果然,淩山看向了蕭天明,緩緩道:“我要走了……”
說不上來心裏是一種什麽感覺,蕭天明隻感覺内心有一點堵得慌,心裏好像有許多話要說出來,但是卻又無法說出。
似乎看出了蕭天明的欲言又止,淩山再次緩緩說道:“我離家兩年,現在該回去了。“
蕭天明無力地垂下了腦袋,十歲的少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精氣神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家嗎?
原本蕭天明也有一個家,那便是雷大叔家,可惜被趕了出來,随後就找到了這裏,将這裏當做了一個家。
而這裏成爲家的那一天卻是有兩個人。
蕭天明和淩山!
他沒有絲毫理由阻止淩山離開,淩山有自己的家,如今他恢複了記憶,回去是理所當然的。
“不用垂頭喪氣,以後還是有見面機會的。”蕭天明好像突然恢複了精神,擡頭看向淩山道。
此刻的淩山依舊長發遮面,看不清楚臉上表情,但是蕭天明卻能感覺到他此刻在笑。
“真的嗎?”蕭天明充滿希冀道。
“自然是真的。”說完這一句,淩山就離開了座位,左手拎起那塊牌匾,向小院外飄去。
走出小院外後,一陣風突地吹了過來,微微揚起了淩山的長發,依稀可以看出長發下的臉頰白皙,顯得非常年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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