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揚揚二十載,道宮成立,穩定一方宇宙,期間也有征伐,也有血戰, 但道宮受到沖擊不大。
二十年來,神組織與地府開戰,這一戰讓世人看到了兩大傳承的可怕,它們可以颠覆乾坤。若非雙方有仇怨,任何一方都可以君臨宇宙。
地府出動幾部大軍,以百萬計, 出現各地, 摧枯拉朽,毀掉不少神像,與神組織爆發了大戰。
讓人恐怖的是,地府出動的高手中,有不少都是古代有名的人物,部分人被載入過史冊中,至今還被人記得。
那是他們的屍體,數以十萬年過去後,他們的屍體産生了靈智,再次出現了生機,成爲了新的生命體。
而這一切都是地府的功勞,這是一個讓人恐懼的傳承, 他們在整部修士史中都有重要的地位, 他們關注每一代的英傑,運走他們死後的軀體, 這種大動作、大工程讓人覺得發瘆。
在這一戰中,神組織的一尊神像也同樣驚動了人間界,有人聽到地府一尊重要的古屍統帥曾經驚呼他爲天庭時代的神将。
一個被人塑成石像, 經過數以百萬年膜拜而産生靈智的石人,着實震驚人間。
事實上,那不是帝尊時代的神将,隻是一個人造聖靈,體内被刻成了各種大道符文,本是爲紀念天庭的一位神将而塑,結果漫長歲月的演化,被參拜出了神識,念力化神。
二十年征戰,兩個龐然大物打到星系崩壞,全都損失慘重,而他們動用的力量與後手等也讓人發毛。
紛紛亂亂,血流成河。
道宮在發展,不死天後的皇朝亦在蟄伏,不曾爆發血戰,但是誰都知道,他們間必有一戰。
宇宙中,俨然間被四大勢力劃分出了界限,誰都不敢貿然行動,短時間内不可能再發動大戰了。
在此期間,各地有不少五色祭壇還有古皇台被修複,星門再次興起,宇宙各地間的往來不再那麽的艱難。
天庭,雖然很強,吞并了神庭不少疆域,但是跟四座龐然大物比起來還是顯得不足,無論是從教中第一高手來說,還是從整體實力來講,不能相提并論。
他們有成爲第五大勢力的可能,但目前還算不是。
教中潛力高手很多,前景光明,但是畢竟還不能真正君臨天下,有許多變數,沒有被人列爲同階的龐然大物。
當然,也絕不會有人敢小觑他們,當年帝主何其強,可是卻曾在天庭落荒而逃,這裏讓将成道者都忌憚。
北鬥曾經殘破了,被毀的不成樣子,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後來有人将四分五裂的星辰熔煉爲一體,又移來日月星辰,将被打成虛無的星空填滿,等若再造星河,重開天地。
數百年過去了,無論是山川大地的裂縫,還是人們心靈的傷口都幾乎被撫平了,凡人已經換了一代又一代……
這個世間雖然還在流傳當年的血與亂,但美好的、祥和的也終究還在,不曾磨滅人們心中的憧憬。
東荒,非常廣袤,這裏有七大生命禁區,爲黑暗動亂的源頭。
成山的屍骨早已不在,化進了黃土堆中。
現在,這裏依舊美麗,就如同當年,有壯麗山川,有人間奇迹,有不死藥的傳說,吸引着世人。
而到了現在,星門複興,五色祭壇、古皇台等各種最繁複的傳送大陣陸續重見天光,被人們從遺迹中挖出,還有一些後荒古時代的後人傑作,也都被應用了起來。
這片星域不再隻是北鬥人的天地,還有來自宇宙各地的修士出沒,人們以一種複雜的心情到此,要看一看所謂的葬帝星。
有人爲朝聖而來,三步一叩首,向着那些古代大帝曾經的閉關地、道場等行去。
有人因仇而來,因恨而至,遠眺幾大生命禁區,不敢靠近,在外徘徊,暗自詛咒。正是這些些地方出了至尊,殺了他們的先輩,殒落了那麽多的人。
“這就是姬家遺址啊,好恢宏的一片山脈,好壯闊的山川。”有人贊歎。
“這些山曾經是神島,都懸在天空中,後來被至尊戰的餘波震落了,不然比這裏要壯麗很多倍。”
在南域一片古迹前有不少人憑吊,很多人都在感慨,要想當年,虛空大帝舍身而戰,最終卻是半面仙鏡染血葬虛空,讓人垂淚。
許多人一路南下,去眺望荒古禁地,這或許是唯一不被人仇視的禁區,據傳黑暗動亂就是被此地的存在平掉的。
九座聖山早已毀,神藥不知去向,隻留下深淵下的遺迹,隻是不知道女帝是否還在,沒有人敢進去。
因爲那剝奪歲月的氣息還在,似乎也預示了什麽。
“聽聞當年人族葉凡就是于此發迹,不知是真是假。”天馬族一位強者說道。
“自然是真的,幾次出入,摘走了不死聖果,才化開苦海,令他走上修行道路。”有人輕歎。
“時也命也,若是當年不曾在這裏有大造化,也許也就不會有了而今的一代準帝,古皇子女殺手。”
很多人恨生不逢時,若是他們也在那個時代,也許說不定會取而代之,成爲當年的大機緣者。
有些人總是這樣,總對過去充滿遺憾與向往,而真正的機遇隻在前方,卻始終把握不住。
“師傅,你還安好,弟子放心了。”在人群外,一道身影凝立,默默的看着天際,似乎想到了很多。
“咦,那不是龍宇軒嗎,是當今北鬥妖族有數的高手之一。”有人發現了他,露出異色。
龍宇軒沒有言聲,走向遠方。
“聽聞他是聖體葉凡的弟子,不知是否爲真?”
“當年他被老鵬王收爲了義子,傾盡所能,将天鵬一脈的天關打開,把秘術傳授于他,可惜老鵬王自己閉死關失敗了,不然妖族必然又出一尊大聖。”
人們感歎,龍宇軒聽到耳中,露出傷感,頭也不回的遠去。
“該去與師弟彙合了。”他輕輕一歎。
一個道士在行走于紅塵中,認真對待每一位信徒,他的名字叫張清揚,黑暗動亂結束後從域外歸來,他如苦行僧,不動用法力,不動用神術,在紅塵中傳道。
這些年來,他對信仰的研究達到了一個通天動地的地步,不得不說,他在這方面的天賦古來罕見。
數百年的歲月,除卻龍宇軒外,沒有人知道,在紅塵中有這樣一個蓋世的天才,取得了足以震古爍今的成就。
這種成就不是體現在戰力上,而是他對信仰力的解析與理解,超越曆代聖賢。
“師弟,有新發現了嗎?”龍宇軒道。
“有驚人的發現,我們要立刻去告訴師傅,我發現,信仰之力可以讓人活在衆生的心頭,真的是一種長生的方向。”張清揚告别紅塵,從自己的研究中解脫出後,非常的激動,與平日的神聖傳道士氣質不相符。
“可行嗎?”龍宇軒狐疑。
“可行,古代有些至尊研究信仰之力,不是沒有道理,真的太有用了,所謂的來生就與此有關啊。”張清揚越說越激動,最後更是提出了一個石破天驚的猜測,道:“我懷疑阿彌陀佛至今還活着,等待着轉世。不死天皇也可能沒死,早晚有一天會出現。古來他們兩個在這條路上走的最遠!”
龍宇軒震驚,自己的師弟到底是怎樣的怪胎,他到底都研究出了什麽?
“我的猜測可能是真的,阿彌陀佛一直盤坐在佛徒心頭,不曾磨滅,所謂的轉世,所謂的來生,有可行性。”張清揚用力揮了揮拳頭,很振奮。
路過南域一地時,師兄弟兩人都駐足,眺望那裏,瑞霞澎湃,彩光萬道,這是搖光聖地。
而今的教主是一個名爲薇薇的女子,不是在搖光内威名無雙,她隐約間有北鬥第一高手之勢,深不可測。
“這個女子太特别了,不聲不響,聽聞已然是準帝。”
“唔,對了,拙峰的人也早就回來了,我們帶那位師叔一起去見師父吧。”龍宇軒在提到那位師叔時露出古怪之色。
拙峰早已被毀,不複存在,而今不過是另立的一座峰,張文昌而今很平和,不再爲昔日而傷感,徹底走上了修行路。
可是,他的修爲實在是讓人沒脾氣,數百年過去了,終于是邁上了仙台二層天,在這天地劇變,容易修煉的大環境下,他在葉凡這一妖孽輩出的陣營中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師叔,離仙三斬道成王還有多久?”張清揚問道。
“大概還要五百年吧。”張文昌認真想了想後回應道。
張清揚、龍宇軒同時一個趔趄,這位師叔沒治了,偏偏還這麽認真,如此嚴肅的修道,讓兩個在不同領域都稱得上妖孽天才的人都真心無語,說不出什麽了。
“再去看一眼瑤池的神胎吧,當年葉凡離去時,對它很不放心,數十年前瑤池又回來了,想來那神胎也帶回來了。”張文昌道。
“好,本來我們也要四處轉一轉的。”龍宇軒點頭。
瑤池重塑,而今景色依然秀麗,瑞氣騰騰,他們在那株蟠桃古樹下見到了九竅神石,裏面的神胎還未曾出世。
“你們來的正好,我這裏有件東西要送給葉凡,可以轉交給姬家。”瑤池聖女早已成爲一教聖主,她風華絕代,豔冠天下,爲當世最美麗的幾個女子之一。
修長的身段,婀娜挺秀,瑩白俏臉上寫滿了嚴肅,鄭重的遞過來一個石盒,交給張文昌他們。
當打開石盒,他們看到半面破銅片,鏽迹斑駁,都快爛掉了。
仔細看才發現,這是半面銅鏡,千瘡百孔,與其說那些是鏽迹,不如說是幹涸的血迹。
“這是……”他們都震驚。
三人懷着複雜的心情離開了瑤池,心中思緒不平,又趕往下一地——西漠。
當年,須彌山撞進成仙路而四分五裂,而今殘缺的矗立在這裏,曾在很長一段時間内這裏都是一片鬼地。
在死寂中,鬼火幽幽,偶爾有誦經聲響起。
數百年過去了,菩提遍地,須彌山不再缺少生機,有一些殿宇在發光,宏大的誦經聲不時響起。
“我們别無他意,隻是想知道,安妙依女菩薩是否還活着,這已經是第十七次來此詢問了,請真實告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