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樞易容的南宮羽筎一臉冷漠的看着眼前的老者于正。
“敗了!老夫敗在最擅長的劍道一途,輸得心服口服,據老夫所知,南宮姑娘最擅長還未使出吧!”
于正苦澀一笑,自己這一世英名,今日毀于一旦。思及此處,手中三尺青鋒一轉,便要自刎當場。
“铮!”
天樞易容的南宮羽筎手中長劍順勢一挑,于正手中三尺青鋒便被擊飛出去。
“嗡!”
長劍插在不遠處的樹幹上,劍柄搖晃,嗡鳴不止。
“爲何?”
于正怔怔的看着天樞易容的南宮羽筎,目光中閃過一抹愠怒,喉嚨幹澀道。他實在想不明白,通對方爲何要阻止他自刎。難不成這還不夠麽?一個成名多年的劍客,敗在一個晚輩手中,她還要如何的羞辱自己。
“一直聽聞一位劍客劍在人在,劍亡人亡,今日一見,傳聞卻是有些言過其實,或是說,你并非一個真正的劍客!劍還你,是生是死與我何幹!”
天樞易容的南宮羽筎搖着頭,右手一揮,長劍飛回到于正身前,插在他身前的地面上。旋即順勢轉過身,背對着于正緩緩地往回走。
“站住!你可以殺我,卻不可以侮辱一個劍客!現在!我已一個劍客的名義,挑戰你!”
于正豁然拔起身前搖晃不止的長劍,指着天樞易容的南宮羽筎背影,一臉決然。
“手下敗将,有什麽資格挑戰我,劍客的名義,方才所爲,算是一個劍客麽?若論劍客,我南宮羽筎隻認可一人,那便是天山之巅與我一決生死的天下樓樓主無名,他才是真正的劍客,同時!也是我的好大哥!”
天樞易容的南宮羽筎此刻情緒有些低落,雖說她體會不到尊上對于劍無極的感情,但!她可以體會到自己對于尊上的感情,尊上至今生死未蔔,她心中的痛,又有何人知。
“你是說天下樓樓主是當年四奇之首的劍無極?”
于正蓦然擡起頭,一臉震驚的看着天樞易容的南宮羽筎。
“不錯!就是我大哥劍無極!”
此刻,天樞易容的南宮羽筎恢複了平靜,語氣冷淡了下來。
“好!我于正此刻便跟在你左右,直到有一天能夠打敗你爲止!那時,我會用手中三尺青鋒,向你證明,我到底是不是個劍客”
于正一臉認真的看着天樞易容的南宮羽筎的背影,開口道。
“歡迎!”
天樞易容的南宮羽筎此刻亦是走回了風雪銀城這邊的陣營,一臉笑意的看着于正,仿佛兩人是多年未見的好友一般。
“你就不怕我假意如此?”
天樞易容的南宮羽筎這般态度讓于正很是不解,難道她就這麽信任一個陌生人。
“怕!爲何要怕”
天樞易容的南宮羽筎看着于正一臉笑意。
“素聞星辰閣南宮護法爲女中豪傑,今日一見名不虛傳,我于正服了!請南宮護法放心,我已我手中三尺青鋒立誓,一日未能擊敗你,我于正就帶領着劍樓一日不會離開!”
于正一臉正色的看着天樞易容的南宮羽筎,沒人知道,他爲何會如此。
明眼人都能看出,因爲諸葛無爲的複出,因爲他的承諾,離開星辰閣的南宮羽筎已經成爲衆矢之的。
“閣主!你雖爲劍閣閣主,卻不能代表着弟兄們的意見,諸位弟兄跟随你出生入死,眼下!天下人都知曉她南宮羽筎所面臨的困境,你這是要将弟兄們往死路上帶麽?”
還未等天樞易容的南宮羽筎答話,身後走出一名中年人,一臉憤慨的看着于正慷慨激昂道。
“放肆!陽威戈,你這是以下犯上!”
于正轉過身,一臉憤怒的看着陽威戈。
“閣主這不僅僅是在下一人的意見,你問問,可有幾人願意跟随于你前去送死?”
此刻将于正得罪了,陽威戈索性也便不在掩飾潛藏于心底的野心,一臉正色的看着他。
“于閣主!羽筎雖不知你爲何要如此,但有一句話,不知當不當講!”
天樞易容的南宮羽筎一臉正色的看着于正,說心裏話,她實在想不出和此人有何交集。
“南宮護法但說無妨,倒是讓護法見笑了!”
于正對着天樞易容的南宮羽筎一拱手,正色道。
“患難見真情!今日之事,羽筎記下了!”
天樞易容的南宮羽筎一臉真誠的看着于正道。
“多謝南宮護法指點!”
于正豈會聽不出天樞易容的南宮羽筎話裏的兩重意思,心下亦是明了了起來,與其把不安定因素帶入星辰閣,不若在此處便将之剔除出去。
“陽威戈!你說得不錯,我并沒有資格決定他人的去留,劍閣的兄弟們,有願意和我于正一起繼續并肩作戰的,我歡迎!想要離開的,我恭送!”
于正回過身來,一臉真誠的看着劍閣諸人。
“閣主!我王顧左曾說過,跟随閣主的步伐,閣主若是不嫌棄,算我一個!”
一名身材魁梧的憨厚漢子站了出來,背後背着一柄無鋒重劍。
“算我一個!算我一個!”
陸陸續續,又有不少人站了出來,于正放眼望去,竟是十之**的屬下願意跟随自己一起踏上這渺茫未知的征途。
“你們你們你們難道不知這是送死麽?中原武林最近崛起的十方勢力已經聯手發出對星辰閣叛逆的追殺令,以換取諸葛無爲的情報支持!”
陽威戈未成想到會出現如此一幕,這剩下的人員,即是所有人都依附于他,也不曾達到他曾經的高度,身爲劍閣副閣主,僅一人之下,可如今,不願意跟随于正的,僅僅一成,這是他所不能接受的。
“十方勢力!好生厲害,不過是借由星辰閣南宮護法隐退之機,江湖上各大勢力明哲保身而崛起的新興勢力罷了,不過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的跳梁之徒!”
一聲清冷的聲音由四面八方傳來,缥缈,空靈的聲音讓在場的所有人一陣失神。
“何方妖婦在此蠱惑人心,十方勢力豈是我等可抗衡!”
陽威戈此刻可謂是進退兩難,自咬牙,索性拍起十方勢力的馬屁,說不得十方勢力的高層哪位心情大好便将自己等人收入門下。
“啪!”
陽威戈臉上挨了一巴掌,一名身着白色紗衣輕紗蒙面的女子出現在了兩方人馬中間。
隻見她雙眸似水,卻帶着談談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纖纖,膚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紅,似乎能擰出水來,一雙朱唇,語笑若嫣然,一舉一動都似在舞蹈,長發直垂腳踝,青絲随風舞動,發出清香,腰肢纖細,四肢纖長,有仙子般脫俗氣質,着一襲白衣委地,上鏽蝴蝶暗紋,一頭青絲用蝴蝶流蘇淺淺倌起,額間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掃,面上雖被一襲輕紗遮掩,卻仍然掩不住絕色容顔,頸間一水晶項鏈,愈發稱得鎖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襯出如雪肌膚,腳上一雙鎏金鞋,美目流轉,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蒼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煙花般飄渺虛無而絢爛。
“小女子月兒見過南宮姐姐,和諸位武林同道!”
月兒對着南宮羽筎微微行禮道。
“你不該來!”
天樞易容的南宮羽筎微微一歎,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于前輩,小女子本以爲劍閣都是一群呆闆,冷酷無情之人,今日一睹于前輩風采,小女子自愧不如!”
月兒并未理會天樞易容的南宮羽筎,一臉真誠的看着于正,一拱手,微微一躬身,以表達對她的敬意。
“你便是醉月亭醉月仙子!”
陽威戈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月兒,江湖上沒人知道醉月亭的來曆,從來沒人,隻知道醉月亭神秘異常,先唐時期,能進入醉月亭之人,亦不過百來人。
别看這個數字很多,聯系到先唐近三百年曆史,約莫三年才有一個人有資格進入便可看出醉月亭崇高的地位。
相傳當年蘇門三學士皆獲得進入醉月亭的機會更是被傳爲佳話。
青蓮劍仙李慕白,神探狄仁傑等等,能進入其中的,都是當世佼佼者,人中龍鳳。
“你當真不該來,醉月亭,一直是江湖上最爲神聖之所,本不應參與這世俗紛争!”
天樞易容的南宮羽筎一臉苦澀的看着醉月仙子月兒。
“是啊!我不該來!可姐姐忘了麽?當年若不是你,也許就沒有今日的我了!”
醉月仙子月兒一臉認真的看着天樞易容的南宮羽筎。
醉月仙子這一句話讓在場的衆人大驚失色,先前他們猜想醉月仙子月兒可能與南宮羽筎相識,卻不曾想到會是這一層關系,聽這意思,救命之恩呐!這是多麽大的恩情。
“當年之事,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我已經忘了,妹妹并不用挂在心上!”
天樞易容的南宮羽筎淺淺一笑,柔聲細語道。
“不!姐姐可以忘,可以不在意。月兒卻是不能!”
醉月仙子月兒一臉執拗的看着南宮羽筎。
“中原亂象漸漸發酵,醉月亭想要尋一處室外清淨之地落腳,素聞長白山天池乃是人間仙境,長白山這麽大,姐姐不介意月兒落腳此處吧!”
醉月亭醉月仙子巧笑嫣然的看着南宮羽筎。殊不知,她的話讓在場之人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屬于南宮羽筎一方衆人喜笑顔開,而不屬于的,此刻猶如死了爹娘一般,其中以陽威戈爲最,此刻他死的心都有了。
正所謂近水樓台先得月,與傳說中的醉月樓爲鄰,這進入其中的機會豈非發增。
思及此處,現場出現了一陣騷亂,那些本事來趁機分一杯羹的江湖人士心思流轉之下,有了主意。
“在下張凡心,願意追随南宮護法!”
“我等願意追随護法!”
随着張凡心的宣言,登時那些前來趁水摸魚之徒登時紛紛表态願意追随南宮羽筎,其中便有先前以陽威戈爲首的不欲跟随于正追随南宮羽筎的那一批人,不得不說,變臉之快,當真是讓人歎爲觀止。
而之前跟随着于正之人,更是慶幸不已,雖說方才并不是爲此才選擇繼續追随于正,可任誰都不會拒絕額外的好處。
“月兒你”
天樞易容的南宮羽筎看着醉月仙子月兒欲言又止。
“怎麽?姐姐不歡迎醉月亭麽?現在我們可是無家可歸了!”
醉月仙子月兒一臉可憐兮兮的看着南宮羽筎,讓在場之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就是那個不苟言笑的清冷月仙子麽?
“怎會不歡迎!隻是”
天樞易容的南宮羽筎此刻心下感動萬分,卻極不願意醉月仙子月兒也卷入這場風波。
“太好了!就知道姐姐最後了,你們還不快去尋找駐地!”
醉月仙子月兒一臉興奮,随着她的話音落下,一群醉月亭弟子擡着東西向着長白山深處掠去。
天樞易容的南宮羽筎不由苦澀一笑,感情她都準備好了,不論自己答應,或是不答應,都已經決定了。
看着此刻因爲醉月亭的出現而願意加入的一衆江湖人士,天樞易容的南宮羽筎一臉冰冷,面若寒霜。
“長白山廟容不下諸位,南宮羽筎便不留各位做客了!”
天樞易容的南宮羽筎神情平淡,聲音冰冷,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架勢。
她的态度讓在場的江湖人士很是不滿,可看着她身後躍躍欲試的劍閣人士,和跟誰她一起離開的星辰閣精銳,咽了一口唾沫,選擇了沉默,雖說方才說得好聽,新進崛起的十大江湖勢力聯手打壓南宮羽筎。
可眼下,這裏的人可不是這十方勢力之人,即便是有,他們都不吭聲,又有誰,願意去做那個出頭鳥。
君不見剛剛追随南宮羽筎的一衆劍閣人員正躍躍欲試。這一幕讓這些人即是心中再不甘,也不得不選擇沉默。
正所謂幾家歡喜幾家愁,諸葛無爲出島之後,精心設計的局就這麽被破了,這讓他憤恨之餘更是百思不得其解,醉月亭爲何要突然插手,在沒搞清楚之前,他不敢再有大的動作,更何況單單一個趙蕤便讓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