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怒不可喝的看着老者,雙目噴火,若不是老者從小看着他長大,一直對他忠心耿耿,敢如此一次又一次挑戰他的底線,早就被他斃于手下。
“是!老身告退!”
老者無奈心下一歎,默然退出,主上等得太久了,久得讓他已經有些瘋狂,雖說最是無情帝王家,可僅僅因爲陛下一句話,就鸠殺自己的叔叔,卻是過了。
甚至對于毫無權勢之争的六皇子大下殺手,這樣老者心下很是無奈,縱使有心改變,卻是無力回天,主上已經聽不進他的任何谏言。
揉了揉太陽,中年男子感覺到一陣沒來由的疲憊,這是他這些年來從未有過的,也許是這段時間太過傷神了吧,他如是想到。
“大哥!這段時間便不要出去吧!或是讓閣中高手相陪,你的傷還沒好!可要當心身體!”
諸葛春秋一臉擔憂的看着鍾隐。
“謝謝三弟關心,這些皮外傷,無甚礙事,我想不日便去洪州,大哥犯下的錯。總要有人去彌補!”
鍾隐目光中閃過一抹憂慮,他怕大哥會對叔叔家人再度動手。
“大哥!你的傷,前幾日的刺殺僅僅是個開始,你看是不是?”
諸葛春秋看向鍾隐的眼神越發擔憂起來,大哥這重傷未愈,便要遠去洪州,若是路上再遇到襲殺,豈不是毫無還手之力。
“若是僅僅一次刺殺就讓我畏首畏尾,這也不敢,那也退縮,我鍾隐苟活于世亦不過苟且偷生罷了!三弟莫要忘了,我們相識便是我被人追殺之下若無那場無休止的追殺,我又怎能認識三弟!”
對于自己的生死,鍾隐看得很淡,一臉不以爲意。
“這!”
諸葛春秋當真是苦悶不已,母親閉關養傷此刻是音訊全無,大哥身受重傷又要遠去洪州,若是刺殺結束也便罷了,沒結束豈不是羊入虎口,十死無生。
“三弟!南宮伯母這比我更需要你!我鍾隐也并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
鍾隐一臉自信的看着諸葛春秋,好讓他安心。
“哎!大哥,你若是要去洪州小弟也不阻攔你,不若。可否陪我星辰閣商隊一同前往,恰巧近日星辰閣有一件貴重物品要運往洪州。大哥可否幫我照看一二?”
諸葛春秋靈機一動當即一臉認真的看着鍾隐說道。
“三弟!不是大哥不幫你,隻是眼下身受重傷,廢人一個,實在是難當此任!”
鍾隐苦笑着搖搖頭,一臉歉意的看着諸葛春秋,他又何嘗不知諸葛春秋這是爲他着想,但,他不想因爲自己的緣故。讓三弟的這一件貴重物品有了閃失。
“大哥!此言差矣!難道我星辰閣高手是紙糊的不成?我并非擔心此去洪州的危險,那些宵小之徒,還沒這個膽子動我星辰閣之物,縱使有,能有這個實力的勢力除了中原各國,屈指可數,此等亂世,任誰也不願意平添一個勁敵。東方錫方才被母親逐出中原,此刻揚州分部高層,盡數被責罰一翻,小弟實在找不出信任之人,托付此物!”
諸葛春秋故做一臉苦澀,惆怅不已。
“原來如此!三弟若是信得過大哥,便将此物交予我,隻要我鍾隐還有一口氣在,定然不會讓它有失!”
鍾隐一皺眉,雖說感覺有些不對,一時間又想不出到底是哪。
“大哥!真是太好了!”
諸葛春秋此刻當真是高興不已,解決了鍾隐這便,他也就放心了。
“三弟!大哥也沒什麽能幫上你的,這次隻不過是順路罷了!”
鍾隐微微一笑,他在意的也就那麽幾個朋友,其他的,縱使有心,亦無力爾,這輩子,無愧于心,即可。
“大哥!你先歇息,我這便下去安排,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選,都拖了幾天了!”
諸葛春秋站起身來,向着外面快步走去。
“這個三弟!”
鍾隐聞言哭笑不得,心中最後一絲疑慮亦是煙消散。他本懷疑這是三弟爲了自己的安全所杜撰的,可看他這幅迫不及待的模樣,并不像是作假,倒是自己多想了。
“依人!安排一下,最好是讓莫長老帶隊前往洪州,對外便說是護送一件珍貴之物前往洪州即可!”
諸葛春秋一臉急切的看着東方依人。
“春秋哥哥!到底何物,我怎不知?”
東方依人一臉疑惑的看着諸葛春秋,雖說自己這段時間很少管理星辰閣事物,可要調動分部長老出手,想必不是小事,自己又怎會沒有收到半分聲。
“哎呀!大哥要前往洪州,我派人保護他他又不願意,隻得出此下策,給,這是無痕劍,你且裝好,此次便是護送此物!”
諸葛春秋向四周看了看,一把将手中從不離身的無痕劍交由東方依人手上,輕聲道。
“春秋哥哥,此劍對你意義非凡,怎可”
東方依人拖着手中尤帶餘溫的佩劍,猶豫萬分。
“好了好了!此一時彼一時,若是尋常之物大哥送至洪州之後,未必會多麽在意,可這柄劍便不同了,以大哥的性子,定然會好生保管,屆時完璧歸趙。”
諸葛春秋擺擺手,一臉自信道。
“你們兩個!”
東方依人聞言豈會不知曉諸葛春秋的想法,對于這份兄弟情義,心中百感交集。
“好了!不說了,我要去一趟秦岚畫舫!你且先布置一翻,母親那我忙完此事便去護法吧!身爲人子,我也當真是不孝!”
不知不覺,諸葛春秋亦是變得雷厲行起來,不得不說逆境是磨砺人的最好方式。
“星辰閣諸葛春秋求見秦岚舫主!還望通報!”
諸葛春秋對着戒備甚嚴的畫舫侍衛一拱手,語氣平淡道。
“不用了,堂堂星辰閣少主駕臨不知有何貴幹?我秦岚畫舫廟可容不得你這尊大神!”
夢詩雨不知何時出現在畫舫船頭,滿面寒霜的看着諸葛春秋,對于這個害得自己乃乃重傷欲死的罪魁禍首,她可不會給什麽好臉色,沒下令将之當場格殺,已經是極爲克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