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隐一臉疑惑的看着東方依人,将心底的愛慕深深埋藏。
“這是星辰閣的情報!你看吧!”
東方依人很是無奈,本想提前提醒大哥,讓大哥去賣一個人情,卻未成想到,二姐前腳方走,下一刻春秋哥哥就傳來消息,南唐太子李弘翼下毒鸠殺了自己的叔叔李景遂,這讓他很是震驚。
“怎麽會這樣?”
鍾隐雙目微微失神,他萬萬想不到自己的大哥竟會做如此之事。
東方依人靜靜地看着鍾隐,想要開口安慰,卻是終究沒有說出口。
“我知道了!依人謝謝你!”
鍾隐壓下心中的悲傷,一臉微笑的看着東方依人,他不想讓依人知曉他心中的失落,傷感而爲他擔心。
“大哥!有些事你不說,我們都清楚,當初春秋哥哥遇到你之時,母親便調查過你,這些時日以來和你相處的點點滴滴,現在你心裏的苦楚,依人都明白!”
東方依人擡起頭,靜靜地看着鍾隐。目光中滿是真摯。
“最是無情帝王家!”
鍾隐一聲感歎,神情痛苦。
“大哥!你還有我們!”
東方依人忍不住安慰着鍾隐,她不想看到平日裏那個好似什麽都不在意,重情重義的好大哥,如今這番模樣。
“謝謝你!依人!我沒事!從小便身在那個大染坊,我又有何看不開呢?”
鍾隐微微一笑,故作輕松道。
“大哥!對不起!是依人沒能早日知曉,在事情還未發生之時,告知。”
東方依人對此頗爲自責,若不是讓不通星衛們傳遞情報的方式,将之置于一旁,等處理完星辰閣事物才交于自己,也許有機會可以阻止此事。
她卻是沒能想到。僅僅半日功夫,便從揚州到洪州,時間上終究是來不及。
“依人!我想一個人靜靜!”
鍾隐一臉淡然的看着東方依人,好似這一切與他無關一般。
“大哥!你且莫要傷心。事情已經發生了,傷心亦是于事無補,另外,大哥當心些,切莫離開星辰閣分部,我怕”
東方依人欲言又止的看着鍾隐。
“哈哈!五妹!你且太小看我鍾隐!什麽權勢,榮華,對我來說不過過眼煙,又怎會卷進如此事件?”
鍾隐爽快一笑,這一方面他可是非常自信,從小他便不曾去争那份不屬于自己的權勢。
更是每每表明自己向往于江湖,并無意于朝堂之上,如若不然,恐怕他早就被人設計緻死。
“嗯!依人要在這裏給母親護法,便不能陪大哥了!”
東方依人歉意的看着鍾隐。
“手中長劍杯中酒,醉裏挑燈看劍休。試問諸君還記否,江湖笑傲蕩魔頭。”
鍾隐爽快一笑,高呼着離開。這一刻,依人仿佛看到那個豪邁異常,仗劍江湖的大哥又回來了。
漫步在揚州城的大街上,耳邊傳來商販的叫賣聲,讨價還價生。他感覺自己喜歡這種感覺,而不是那高高在上的所爲皇庭貴族。
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鍾隐插肩而過,人們臉上都露出幸福,滿意的笑容。
鍾隐真希望時間永遠在這一刻定格?不要再有戰争,不要再有殺戮。
“嗯!”
鍾隐眉頭一皺,左上方傳來一縷殺意,下意識的他頓住了身形,手中長劍随時準備出鞘。
“铮!”
一聲劍鳴自鍾隐身後傳來,下意識的,手中三尺青鋒出鞘,身子一矮一轉,長劍向後刺去。
“铮!”
刺耳的交鳴聲劃破了揚州城這條主幹道的甯靜,登時,叫罵聲,驚呼聲,響成一片。
剛剛擊退身後偷襲之人,還未看清對方身形,左右兩邊傳來破空聲。鍾隐眉頭一皺,身子旋轉着騰空而起,長劍護住周身。
這才看清兩邊的房頂上多出一排蒙面黑衣人,手中拿着那種軍隊制式的勁弩。
這可是稀有之物,哪怕是昔日上國的大唐帝國,亦不過是少數軍士方可配備,很難大規模運用。
想不到這些偷襲之人竟能搞到如此神兵。
緊了緊被震得嗡鳴不止的長劍,鍾隐感覺右手發麻。
“你們幾個纏住他,你們的家人主上會善待的!”
一名蒼老得讓人感覺此人即将行将就木的聲音傳入在場衆人的耳中。
看着向自己撲來的幾人,鍾隐頓感不妙,對方是誰?究竟要如此置自己與死地,江湖上又有哪方勢力能夠弄到如此神兵利器,更能訓練如此一批死士。
這個念頭在鍾隐腦海中一閃而逝。
不及多想,看着四面八方的弓弩手和快速接近視死如歸的幾名死士,此刻怕是兇多吉少了。
手中長劍劍鋒一轉,化成重重劍幕将自己護在其中,他此刻隻希望星辰閣中高手在他隕命之前趕來救援,僅靠自己,這本就是十死無生之局,縱使自己這段時間手上功夫見長,卻是沒能達到不懼弓弩的程度。
幾名死士将鍾隐團團圍住,手中長刀不住的向着鍾隐瘋狂的進攻着,完全不擔心自己的安危,若是劍無傷在此,定然感慨,劍家家傳劍法簡直爲這些人量身定做一般。
其實鍾隐完全可以閃身進人群之中,利用人群的阻擋,迅速的脫離埋伏圈,逃回星辰閣,但他不會那麽做,方才那群黑子蒙面人出手偷襲,已經讓鍾隐身旁的行人和商販遭受池魚之殃,這已經讓他後悔不跌。
“咻咻咻!”
此刻已經容不得鍾隐去顧及地上慘叫連連的普通百姓,隻隻弩箭已經向他射出。
“噗噗噗!”
圍在鍾隐身旁的幾名死士首先被激射而來的弩箭洞穿了身子,箭勢稍稍一緩,便與鍾隐手中長劍所行成的劍幕相擊,頓時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聲。
接下一輪箭雨,鍾隐隻覺得左臂發麻,手中長劍亦有拿捏不住之感,面色蒼白如紙,比起先前偷襲的幾隻勁弩,這一波箭雨就将他震得氣血沸騰,罡氣浮動。
“繼續!快!你們這群廢物!”
先前那個蒼老的聲音再度響起,此刻顯得頗爲急切,至于先前爲了牽制鍾隐而被勁弩擊殺倒在血泊中的幾名死士,他隻字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