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長老一臉悲痛的看着白衣女子。
“我做了什麽?你們問我做了什麽?好一個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好一個天下樓!”
白衣女子情緒蓦然激動起來。
“閣下露出真面目吧!天下間有如此功夫的,想必不是無名之輩!”
東方長老語氣低沉,神情凝重,若是對方要走,他沒有把我能攔住,屆時,樓主怪罪下來他百裏趠可承擔不了。
“憑你!還沒資格知道我的名字!”
白衣女子不屑的看着百裏趠。
“既然如此手底下見真章吧!兄弟們!今日不是她死,就是我們亡,這點想必大家都心裏清楚!”
百裏趠神情凝重的看着白衣女子,盡管直覺告訴他跑,跑得越遠越好,可是相比起死亡來說,那種痛苦更讓他恐懼。
話說回來,能被天下樓如此控制的,又豈會是視死如歸之輩。
“殺!”
百裏趠一聲大喝,向着白衣女子沖去,手在腰間一抹,一對精鐵判官筆落入手中。
隻見他手中的判官筆上下翻飛,直點白衣女子周身大穴,身形碾轉騰挪飄忽不定,讓人無法預知下一刻他會在何處出現,攻向哪裏。
白衣女子手中長劍劍鋒一轉,登時漫天劍光嚯嚯,化爲一道道劍幕将她護在其中,手中長劍每每伺機出手,便有一名天下樓的好手被擊退。
“铮!铮!铮!”
漫天劍幕豁然消失,衆天下樓好手隻覺得眼前一暗,還未反應過來,白衣女子的劍已經出現在一名天下樓好手面前,一連三劍,直指他眉心,咽喉和心口要害。
此時旁邊的人已然救援不急,隻能奮力出手,哪怕白衣女子得手之後将對方擊殺,亦會陷入衆人的重重打擊之中,屆時,任她三頭六臂,一時間怕也難以脫身,甚至有重創之危。
白衣女子哪會不知他們的心思,一連三劍之後,将對方手中長刀挑飛,就在刀劍即将臨體之際,左手豁然伸出,一把抓住對方的衣襟,兩人位置一對換,身子一晃,閃出對方的包圍圈。
“啊!”
伴随着一聲慘叫,方才之人便被刀劍加身,死于非命。
這種眼見這手中兵器刺入自己人的感覺讓在場的天下樓好手幾欲瘋狂。
“兄弟!你挺住啊!”
一個人将他抱在懷裏,真氣不停地往他體内注入着,想要抱住他一線生機。
“我我不能陪陪你們一起并肩作戰了!保重!是是是我害了”
那人話還沒有說完,口中鮮血湧出,再也說不出話來,眼睛莫得瞪得滾圓,緊抓着的手豁然垂下,沒了生息。
“啊!兄弟!我這就殺了那人,來陪你!”
那人将屍體緩緩的放到地上。拿起地上的長刀,狀若瘋狂的向着白衣女子沖去。
“妖女!殺人不過頭點地!爲何如此作踐我等?”
百裏趠一臉憤怒的看着白衣女子,動作卻是不慢,緊跟那名死了兄弟之人身後,手中的判官筆吞吐着讓人心悸的寒芒。
白衣女子卻是并未還擊,身形閃動間,翩若驚鴻,左一步,右一步,穿梭于那人的刀網中如閑庭散步,恍若仙女下凡。
“你不是我的對手,趁我沒有改變主意前,收手罷!”
白衣女子悠然開口道,語氣中,有一種讓人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收手!笑話!今日不是我胡震死,就是你亡!你我之間以無回旋餘地!豈可你說收手便收手,真當我是怕死之人不成!”
胡震一臉瘋狂的看着白衣女子,一套瘋魔刀法被他使到了極緻,他自問,這是他一輩子使得最好的一次,用餘生所演繹着他的刀道巅峰之作。
卻說方才,胡震讓白衣女子想起了昔日兄弟幾人的情誼,仿佛看到了當初的自己,便不欲将之誅殺,對先前的行爲亦是微微後悔。
此刻冷靜下來,看着步步緊逼的胡震和逐漸圍攏上來的天下樓高手心中默默一歎,周身殺意凜然。
“那便!死吧!”
白衣女子蓦然停住身形,在一群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身子一晃躲過胡震手中刀鋒,身形與之交錯而過,手中長劍随之一劃拉,胡震脖頸處出現一抹血痕,繼續向前跑了兩步,頹然倒下。
也不做停留,手中長劍劍鋒一轉,漫天劍光,時聚時散,身形流轉,穿梭于一衆天下樓高手之中,無一人可傷之分毫。
漸漸的,圍攻白衣女子的天下樓高手越來越少,遠處圍觀的江湖人士亦是越來越多,看到這一幕,那些好事者不由低聲議論起來。
百裏趠面色很難看,這裏是天下樓總部,被人堵在大門口大肆殺戮,自己等人卻是毫無辦法。雖說不斷有零星的天下樓好手加入戰局,可這個級别的戰鬥并不是人多便能取勝的,高手再多,總有個數量,每一個,都是江湖上各方勢力的心頭肉。
看着一個個倒下的天下樓高手,百裏趠心在滴血,樓主剛剛宣布閉關,便被人殺上門來,讓他這位身爲大長老之實,又爲代理門主之職的他情何以堪。
“住手!我天下樓到底和你有何仇怨,我百裏趠在這裏向你賠罪了,又爲何要趕盡殺絕!”
百裏趠一聲大喝,滿臉無助的看着白衣女子。
“有何仇怨?血債,唯有血來償!”
白衣女子聲音冰冷,咬牙切齒道。
“夠了!你夠了!老夫願以老夫的這條性命來償還還不行麽!”
百裏趠此刻已是老淚衆橫,雖說當初是被脅迫進的這天下樓,可看着天下樓一步步崛起,走到今日,便向自己的孩子一般,又如何忍心就此被對方毀去。
眼看着天下樓高手被對方一翻殺戮下,傷亡慘重,若是由此下去即便樓主出關,亦不過是一枝獨秀爾,天下樓亦是名存實亡,百裏趠再也忍不住心中對天下樓的情感,老淚衆橫。
“償!你如何償人死又能複生麽?”
白衣女子蓦然神情激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