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來自甯府的彈劾奏章,在朝堂上掀起驚濤駭浪。
奏章裏彈劾的内容,實在太過叫人心驚了。
首先簡單說清楚了賈珍和賈蓉父子,在京城最大青樓遇襲的事情。
言之灼灼表示,若隻有賈珍的事情,那就是簡單的整成吃醋事件,雖然丢人了點甯府還能接受。
可賈蓉遭遇冷箭偷襲,事情就沒那麽簡單了。
直言就是忠順王府的手筆,設了個套想要将甯府嫡脈一網打盡。
若是賈診和賈蓉父子同時出了變故,那甯府距離完蛋也就不遠了。
但凡有些能量的中高層官員,誰不清楚甯府的狀況啊。
甯府賈敬因故出家,基本不太可能返回府裏主持大局。
府裏剩下的趙老夫人,還有一個未成年的嫡脈子弟賈薔,根本就撐不起那麽大的家業。
搞不好,甯府有可能直接從京城尋貴行列消失。
至于忠順王府爲何會如此針對,理由也十分簡單。
甯府之前和忠順王府結了大仇,至于這個大仇具體指的什麽,彈劾奏章中并沒有明言。
可對于朝堂上的重臣來說,這并不是什麽秘密。
不就是當今上位時,發生的那點破事麽?
重臣們可以不在意,但是開國勳貴一脈的其餘府邸,卻是陡然提高了警惕。
尼瑪的,忠順親王真夠陰險的,竟然足足隐忍了這麽長時間才發作!
沒别的原因,他們也是當初事件的親曆者和參與者。
阻礙了忠順親王的,可不隻是甯榮二府,還有其他一些勳貴家族。
怎麽的,忠順親王這是打算秋後算賬麽?
就是當今,接到了彈劾奏章後,心情也是糟糕得很。
尼瑪,彈劾奏章上雖然沒有一個字提及當初那件事,可以忠順親王表現出來的手段,明顯是記恨于心啊。
怎麽的,不甘心當初的失敗麽?
原本還打算放松對忠順親王的管束,現在看來還是免了吧。
反倒是甯府這邊,當今就算心中不願,可衆目睽睽之下也不得不有所表示。
沒辦法,甯府當家人經曆了那次第一青樓的事件後,腰椎受損雙腿無法動彈,變成了不折不扣的殘廢。
天子腳下首善之地,堂堂三品威烈将軍被忠順王府世子整成這副慘樣,皇家若是沒點子表示,勳貴集團怕是要心寒的。
可當今又相當不喜勳貴,幹脆責令事情的另一方忠順王府,賠償甯府三萬兩的醫療費用。
另外,落到賈蓉頭上的爵位,依舊還是三品威烈将軍,而不是五品雲都尉。
沒錯,賈蓉的運氣相當不錯。
便宜老子賈珍雙腿殘廢,自然不可能繼續頂着爵位。
在其養傷期間,一直在城外玄真觀修煉的賈敬,難得回來一趟,基本就确定了賈蓉的續爵之事。
賈珍不僅讓出爵位,不等傷勢養好,便被修仙人士賈敬帶去玄真觀修養。
按照賈敬的說法,賈珍以後就跟着他一起修煉道法。
回府,就不用指望了。
而後,根本就沒有理會賈珍的哀嚎和求情,一邊寫讓爵走着一邊則是将人打包帶走。
當時,甯府一片鬧哄哄的。
西府的賈母聞訊,還想要橫插一杠子,結果被鐵了心的賈敬,毫不猶豫阻攔在外。
不僅将隻能躺着的賈珍帶走,就是賈珍做當家人這些年,提拔起來的心腹管事也一并帶走。
這一手可真夠狠的,直接将賈珍的人手連根拔除。
就算不能将其影響力徹底弄沒,可留下的影響力也是微乎其微,基本可以忽視不計。
賈蓉也沒料到,事态發展竟然如此的奇妙。
便宜老子,也就是甯府最大的毒瘤賈珍,突然就這麽從府裏退出去了,以後的甯府将由他當家作主。
祖父,也就是修仙人士賈敬做得夠絕,直接将賈珍在府裏的影響力清除得差不多了,方便賈蓉掌控。
賈蓉自然也沒客氣,接手了甯府的掌家權後,迅速的穩定了動蕩的府中局面。
不過就是立規矩,還有給好處那些把戲而已,玩起來得心應手得很。
隻是沒想到,當今竟然讓他沒有降等襲爵。
顯然,忠順親王做的那些破事,讓當今感覺很是尴尬啊。
賈蓉自然不會節外生枝,很順利的就繼承了三品威烈将軍的爵位,同時還成爲了甯府名副其實的當家人。
京城賈氏一族族人,誰也沒料到情況竟然變化得如此之快。
還沒他們反映過來,前族長賈珍成了殘廢,身上的爵位也讓給了賈蓉。
而賈蓉,小小年紀就是三品威烈将軍,甯府當家人,而且還是京城賈氏一族的新任組長。
要說,心态最複雜的,自然就屬西府一行人了。
之前甯府上彈劾奏章,引起軒然大波的時候,想要和甯府拉開距離的動作有多大,此時就有多尴尬。
若不是心中有愧,賈蓉想要接任族長一位,西府這邊根本就不會輕易松口答應。
不管是政二老爺還是赦大老爺,在賈母眼裏,都比賈蓉這個小少年當族長要靠譜得多。
甚至,心中也不是沒有想過。
若是賈珍和賈蓉父子倆,在那天晚上全都挂掉,西府子弟有沒有可能繼承到甯府的爵位?
雖然有些不清楚内情,卻也覺得把握相當之大。
賈蓉自然不清楚,賈母心中的盤算和小九九。
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太過在意的。
當上族長第一件事,就是告誡族人最近小心謹慎一些。
就是前任族長都栽在旁人的算計中,他們要是腦子犯渾出了什麽意外的話,族裏不一定會幫他們。
開玩笑,雖然擔着一個族長名頭,可賈蓉和那些族人并不是很熟悉,還需要時間慢慢接觸磨合。
在這個過程中,要是出了什麽意外,想讓他出手幫襯,也得看看究竟是怎麽回事?
隻是,還沒等他來得及弄什麽《新官上任三把火》,西府的賈母就派人過來招他過去,說是商量什麽家族事務。
啧,輩分小就是這點不好。
就算他當上了族長,西府史老太君賈母,對他依舊是呼來喝去,沒有一點心理負擔的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