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二回到榮府的時候，整個人都有些失魂落魄。
他被賈蓉的話，給震得腦袋嗡嗡作響一團漿糊。
打聽到老太太的榮慶堂一直燈火亮堂，他就直接趕了過去。
“……，老太太，事情就是如此！”
見到賈母也沒二話，直接将賈蓉跟他說的話，簡單複述了一遍，沒打什麽折扣。
賈母的臉色沉凝，她沒想到賈蓉會說得這麽直白。
榮府沒有出力冒險，憑什麽想要占得好處？
同時心中也是暗驚，不想勳貴集團無聲無息聯合起來，直接冬天用力量清洗晉省，将一切阻礙全部清除。
勳貴集團，已經很多年沒有顯露如此猙獰面容了。
她不清楚，甯府賈蓉在其中，究竟扮演了什麽角色？
至于賈蓉的質問，她根本就沒怎麽放在眼裏。
甯榮二府本就是一體，或者說京城賈氏宗族是一家，甯府參與進去就成了，榮府自然能夠跟着喝湯水。
不知不覺，賈母已經下調了預期目标。
實在不行，從甯府控制的大煤礦裏，分出一些份額出來，也不是不成的。
沒有理會琏二微妙的神色，賈母揉了揉眉心，揮手讓琏二提下，她得好好思量一番。
琏二自然巴不得離開，告辭一聲轉身就走。
他那不正常的神色，自然落入了老太太的貼身大丫鬟鴛鴦眼裏，隻是鴛鴦并沒有主動告知老太太的意思。
以她的聰慧，怎麽可能看不出琏二的神思不屬？
顯然，琏二在蓉大爺那，鐵定遭受了不小的打擊，不然也不會露出這麽明顯的神态出來。
就是不清楚，甯府蓉大爺究竟說了什麽，能叫琏二如此模樣。鴛鴦一點參合進去的心思都沒有。
腳步匆匆回到居所，王熙鳳早就回來了。
見面後，王熙鳳也第一時間察覺了鏈二神色間的不對勁，直接開口問道：“二爺這是怎麽了？”
“怎麽去了一趟甯府那邊，整個人都有些魂不守舍？”
“莫非，蓉哥兒還能不給你面子不成？”
“不要胡思亂想，沒有的事！”
琏二往榻上一躺，沒好氣道：“二爺我差點跳坑裏取了，眼下正後怕着呢！”
“什麽人敢給二爺挖坑？”
王熙鳳卻是不信，好奇道：“說來聽聽！”
“嘿，你還真是夠八卦的！”
琏二倒也沒有隐瞞，此時他正好需要一個傾訴對象，顯然作爲枕邊人的王熙鳳十分适合。
“……，若是老太太真的如願了，倒黴的可就是二爺我了，想起來都難受啊！”
琏二将賈蓉跟他分析的話，直接吐了出來，最後郁悶道：“反正這樣的傻事，二爺是萬萬也不願意做的！”
“實在不行，幹脆下地方當官算了！”
“二爺說什麽胡話呢，我倒是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
王熙鳳卻是眼睛一亮，笑道：“單就從《聚寶盆》的故事裏，我也能看出一個大煤礦到底有多賺錢！”
“若是府裏能夠掌控一個大煤礦，二爺那個戶部的小官不做也罷，小小一個七品官怎麽比得上海量的銀子？”
“二奶奶說得輕巧！”
琏二很是郁悶，合着之前複述的話，王熙鳳根本就沒放在心裏，全都被白花花的銀子給迷花了眼。
“蓉哥兒說得很清楚，想要維持煤礦的環境，以及正常運轉，需要足夠數量的武裝人員！”
搖了搖頭，琏二不屑道：“二奶奶對府裏的家生子又不是不清楚，能夠發揮得了作用麽？”
“晉省那裏可不是京城這樣的首善之地，爲了争奪煤礦利益，可是真的會動刀子的！”
“到時候，我不得不辭官前往晉省那邊坐鎮，二奶奶你能放心麽？”
“府裏這麽多人，包括賴大管家和四大管家都能派出去，怎麽就要二爺親自坐鎮了？”
王熙鳳不滿道：“再說了，有林姑父幫襯，晉省那邊誰還敢真的跟府裏過不去？”
要不怎麽說，王熙鳳膽大妄爲呢。
這樣的事情，琏二根本就不願意輕易參合，可她卻是更看重白花花的銀子。
“呵呵……”
琏二搖頭輕笑，覺得王熙鳳太過天真。
“那裏可是勳貴勢力雲集，還有邊軍以及其他一些莫名其妙的勢力彙聚之地！”
琏二冷笑道：“甚至，可能還有塞外異族勢力參合！”
“二奶奶覺得，府裏的家生子是武力出衆啊，還是幾位管事能夠獨當一面？”
“再說了，二爺我可沒有輕易辭官的打算！”
“那甯府那頭，又是如何處理的？”
王熙鳳也不和琏二争論，直接轉移話題問道：“府裏遇到的事情，甯府那邊一樣存在吧！”
“呵呵，二奶奶覺得，甯府馬球隊能不能打？”
琏二隻是覺得好笑，搖頭道：“蓉哥兒培養的那一票童生秀才，有沒有能力出衆的？”
“另外，蓉哥兒本身沒有實職在身，一旦有需要了自己就能親自出馬解決問題！”
“這些放在二爺我身上，根本就是不能做到的事情！”
“二爺，難道府裏不能向甯府或者族學借人麽？”
王熙鳳有自己的想法，直接道：“以二爺和蓉哥兒的關系，應該不成問題吧？”
“自然不是問題！”
琏二淡然道：“可問題是，府裏的家生子驕橫跋扈慣了，能忍受得了甯府家生子或者外人的指揮麽？”
王熙鳳頓時啞口無言！
開什麽玩笑，府裏的家生子什麽尿性，她再清楚不過。
就是她這個名正言順的管家二奶奶，那些油滑的家生子都不怎麽服氣，又怎麽可能忍受得了甯府家生子的指手畫腳？
“另外，二奶奶也要想明白，盤踞晉省搶占煤礦的乃是各大勳貴家族，可不是那些沒有根底的寒門出身官員！”
琏二慢悠悠提醒了句：“二爺我的名帖，在他們跟前根本就不管用！”
王熙鳳一時語塞，可下一刻卻是不滿道：“這麽大塊肥肉，要是不能狠狠咬上一口，二爺能甘心麽，反正我是不甘心的！”
“啧，我的二奶奶，伱想要占便宜可以啊，《聚寶盆》故事裏就有答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