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霄心中暗自揣摩清钰子的話,之前一直以爲白道長雖然看着年輕,實際年紀應該不小。但現在,貌似又不是那麽一回事……
可是……按照一般規律,二十多的宗師已是天縱奇才,再修煉到大宗師,恐怕至少十年打底……
何雲霄回想起他看見清钰子模樣的時候。别的東西或許能夠作假,但白道長那滿臉的膠原蛋白可做不了假。雙修時,她那小手也水嫩水嫩的,完全不像“上了年紀”。
她要麽年紀不大,和楚潇潇一樣是“武道奇才”,要麽是有“駐顔術”,能保持容顔不敗。
何雲霄腦中胡思亂想,卻聽清钰子忽然道:“快到了。”
何雲霄回過神來,發現他們已然馬上接近落月關的城門。
關鍵時候,何雲霄也隻能收回心思,專心破城。他将要面對的,很有可能是來自大宗師的埋伏,萬萬不可大意。
“來者何人!”
就快接近落月關城牆時,何雲霄忽然聽見城牆上的一聲怒吼。
這聲音裹挾着内力震耳欲聾,發音者少說也是宗師級别的修爲。
一人從城牆上跳下,落在何雲霄和清钰子的身前。“二位深夜來訪,不覺得太過魯莽了嗎?”
何雲霄看了白道長一眼,示意她别啰嗦。
清钰子領會何雲霄的意思,于是飄飄的衣帶一揮,一道寬廣的内力沖擊帶驟然形成,如海浪沖擊岸邊般拍在那宗師武者的身上。随後,在他中招恍惚的瞬間,清钰子出現在他的側身,再擡衣袖,隔空用内力抽了宗師武者一巴掌。
那礙事的燕國宗師吃了清钰子兩招,登時兩眼一閉,倒在地上。
倒并非是死了,而是昏過去了。
清钰子不能幹預俗世規律,所以最好不要殺人。何況,她也不是嗜殺的性格,而那守城的燕将,也并非什麽必死的極惡之人。打昏是個明知的選擇。
何雲霄在燕國宗師倒地之時已經沖到清钰子身邊,而後一刻不停,直接道:“破城門!”
“好。”清钰子應了一聲,閃身出現在何雲霄前方,再一閃身,又現身于落月關大門之前。
何雲霄看着白道長的速度,暗呼好樣的。接下來,隻要不犯“反派都會犯的墨迹加嘴炮”的毛病,直接轟他娘的,這破城就穩了。
說是遲,那時快。
何雲霄和清钰子一路沖向落月關南門,那些日防夜防,防齊國進攻的燕國守軍也不是傻子。見自家将領阻攔無果後,他們果斷放箭。
漫天的箭矢,外加長矛、火球等投擲物,一齊向何雲霄招呼過去。
此等箭矢的射擊,若是宗師境的武者,自可撐起内力屏障硬抗。但何雲霄“隻有九品”,他外放不出那麽多内力,隻能手動防禦,也就是拿武器硬砍,用刀光砍出一把雨傘,把漫天的箭矢砍下來。
何雲霄沒有帶武器的習慣,不過這可難不倒他。那下來的燕國宗師帶了一把長槍,此時他被清钰子錘暈,用不了,何雲霄便零元購一把,撿起燕國宗師的武器揮了起來。
清钰子并不是非常熱衷于熱心腸,但此時她的徒弟何雲霄受難,她果斷回首一揮,一道内力屏障便硬生生出現在何雲霄上空。把那些七零八落的箭矢盡數擋下。
何雲霄一見清钰子分心,頓時就急了。
小說中,有多少反派的行動,都是壞在猶疑上面。
“白姐姐,别看我了,你倒是破城啊?”
清钰子一愣。
何雲霄看白道長愣住,頓時更急,“蠢娘們,别看了,就差最後一哆嗦了!”
蠢娘們?
清钰子被何雲霄罵醒,銀牙咬住紅唇,猛然回頭,素白的手掌緩緩提起,而後猛然向前一推。
内力的氣浪從她白嫩的手心出現,瞬息之内化作滾滾長江,奔湧向前,直撲落月關的城門。
就在何雲霄松了口氣的同時,異變忽起。
清钰子的攻擊像被截斷一般,硬生生止步在落月關城下。
何雲霄心頭一驚,燕國大宗師出現了!
果不其然,一個白袍老者忽然出現在落月關前,白袍白須,風仙道骨。
白袍老者冷哼一聲,手掌隔空虛推,便把清钰子的招數寸寸瓦解。
老者攏了攏白須,笑道:“玄訣玉靈掌第三十八式,氣海風旋。女娃,老夫說得可對。”
箭矢停止,何雲霄兩步站到清钰子身側。
“對。”清钰子依舊是那般冷冷地說話。
“哈哈。你便是來捉老夫的太虛門人吧?師從何處?”老者笑道。
“家師純璃真人。”
“哦,原來是純璃師叔。老夫師從純箐真人,按輩分算,女娃,你得稱老夫一聲師兄。”
“師兄。”清钰子規規矩矩地拱手道。
何雲霄:???
“道長,他是伱師兄?”
“他是本道師祖,本道也要把他抓回太虛門。”
何雲霄和清钰子的耳語,自不會逃脫白袍老者的耳朵。不過老者也不在乎,自顧自說起來:“老夫清虛子,與師妹同爲太虛門‘清’字輩。老夫聽師妹的聲音頗爲稚嫩,莫非師妹成就大宗師時,還不足知天命?”
知天命便是五十歲。
年齡!說到白道長的年齡了!何雲霄期待地看着清钰子。
清钰子老老實實地回答師兄的話,“回師兄,清钰子八歲被師父收入門下學習武道,十九歲時宗師,二十九時大宗師,如今而立已半。”
何雲霄的關注點根本不在清钰子堪稱“主角”的天賦上,而在她最後一句“而立已半”。三十過半,也就是三十五歲。
何雲霄松了口氣,還好還好,師父正是如狼似虎的大好年紀。
“二十九歲大宗師……”清虛子喃喃自語。忽然大笑,“哈哈哈。師妹真是天之嬌子啊。老夫十五歲才入武道,四十歲九品,五十五歲宗師,七十五歲大宗師,如今已是第二個耳順之年。本也算‘天縱奇才’,可與師妹一比,自慚形穢。”
第二個耳順?這老逼一百二了?何雲霄内心震動。
一百二的高齡還能和清钰子動手?這就是“大宗師”,這就是“長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