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樣子,似乎比何雲霄等人還急。很有種死馬當活馬醫的感覺。
“老夫姓白,你們且随老夫走吧。”
白太醫請何雲霄等人上了馬車,便道:“快去左翼王府!”
何雲霄疑惑道:“白大人,我們不應該去皇宮嗎?”
白太醫解釋道:“要進皇宮,需有通行令牌。在燕國,除了聖上本人以外,便隻有兩位皇後可以随意出入皇宮。我們去左翼王府,就是去取屬于任家郡主的那塊皇後令牌。”
何雲霄點了點頭,沒有多說。燕國的各項情況他了解不多,比如這個“左翼王”和“任家”什麽關系他就不太知道。說的多,錯的多,不如謹言慎行,抓緊進宮偷了邊防圖走人。
白太醫将馬車停在路邊,獨自下車取了令牌後,帶着何雲霄一行人順利入宮。
入燕國皇宮的過程過于順利,以至于何雲霄感覺自己不是在偷邊防圖,而是進宮找夢寶。
入宮時雖說順利,但當白太醫掏出皇後令牌時,卻着實讓何雲霄吓了一跳。不知是不是他看錯的緣故,這燕國的皇後令牌,怎麽和太後給他的金羽令一般無二?
或許也不是一般無二,但它們之間的區别,何雲霄僅看一眼無法分辨。
燕國和齊國的皇宮相似也就算了,怎麽連通行令牌都那麽像?
皇宮路上,何雲霄跟在白太醫的身後,手悄悄伸到懷中撫摸着他的金羽令,暗中盤算偷邊防圖的事情。
白太醫好心囑咐道:“你們跟緊我,不要亂走,不要多看,替郡主看完病後,馬上出宮,别多停留。”
何雲霄疑問道:“宮中這般嚴格嗎?”
“倒也并非如此。隻不過你三人是生面孔,又并非太監宮女的打扮,宮中警衛衆多,萬一被纏上盤問,少不得脫一層皮。”
何雲霄沒說什麽,隻是暗中觀察周圍的一切。
持刀巡邏的禁軍士兵、時不時會出現的禦刀衛,還有和齊國差不多的宮女太監……
何雲霄本以爲來到燕國會像來到異域他鄉,沒想到,這燕國處處和齊國相似,也可以說是齊國處處和燕國相似,兩國之間除開地域,好像幾乎沒什麽差别。
兩國血脈如此接近,天下一統似乎是命中注定的事情。隻不過這一統的時間,又由誰一統,卻不好說。
到了皇後宮殿。
任家郡主躺在床上,白嫩的纖手隔着床簾伸出在外。就像當初夢寶假死時做的那樣。
何雲霄看着窗簾暗道可惜。看不見人就用不了系統,那便不知這位燕國未來的皇後,是女主還是女配。
南珠老婆和這任家郡主同爲女子,便沒有很多顧忌,直接用小手搭上号脈便是。
孟清柔柳眉微蹙,道:“身體虛弱,但無病竈。脈象很亂,心緒不甯。是心病。”
白太醫歎了口氣,“哎,常言道外傷好治,心病難醫,郡主大人這病,我等束手無策。”
何雲霄環顧四周,想着怎麽開溜去偷邊防圖,而南珠老婆則醫者仁心,頗爲用心地給人家治病。
“她是什麽時候,在什麽地方有心病的呢?我們或許可以從她的經曆入手,化開她的心病。”
白太醫道:“麻煩張姑娘借一步說話。”
孟清柔從任家郡主的床前起身,很自然地握上了何雲霄的手,等着他拉自己過去。
何雲霄沒得辦法,他不跟白太醫走,南珠老婆也不會跟白太醫走。現在待在這殿内也沒什麽發現,不如和白太醫出去轉轉。
于是何雲霄拉着南珠跟随白太醫出殿,潇潇自然也跟在後面。
白太醫本想隻叫孟清柔一人,結果回頭一看,全跟出來了。
“這……此事機密……諸位還是……”
“白大人,我妹妹膽小,我若不在,她會害怕。白大人放心,我張靈山肯定爲大人守口如瓶。”
白太醫沒得辦法,隻得道:“此事你們千萬不能外傳。郡主的病,是從她去過吾皇寝宮開始出現的。”
何雲霄:!!!
“燕皇有毛病?”何雲霄下意識開口道。
“慎言!”白太醫連忙道:“吾皇萬壽無疆!”
在場幾人中,白太醫束手無策,何雲霄三心二意,潇潇毫不在乎,隻有孟清柔皺起好看的眉毛,“白先生還知道别的事情嗎?”
白太醫搖了搖頭,“與吾皇有關的事情少做談論,老夫也隻知道這麽多。”
何雲霄暗想道:郡主因爲燕皇得了心病,結果又不準談論燕皇,這能把人的心病治好就出鬼了。
何雲霄心系邊防圖的事情,再次通過系統感受了邊防圖的位置,根據系統給的方向,何雲霄向後看去,果然看到一棟高大建築。不出意外的話,那裏就是燕皇寝宮。
可是要怎麽去呢……
别着急,一步一步來……
第一步必須是離開後宮和白太醫……
“白大人,敢問皇宮的宮廁在哪裏啊?”何雲霄借口準備開溜。
白太醫給何雲霄指了個路,并嚴肅囑咐道:“快去快回,别惹事端。”
何雲霄點了點頭,吩咐道:“潇潇,你和柔兒留下。我上個廁所馬上回來。”
……
何雲霄低頭出了郡主的寝宮,堂堂正正地走在皇宮大道上。
在皇宮這種地方,越是拘束心虛,就越是可疑,不如堂堂正正地走。
他沒走幾步,便有兩個禦刀衛圍上前盤問。
“公子是做什麽的?”禦刀衛見何雲霄一副纨绔的模樣,貌似是皇宮的老常客,街溜子,所以語氣非常客氣。在皇宮都不拘謹的人,若沒有大後台支撐,見慣了場面,便隻剩純傻子了。
何雲霄狐假虎威,“你們不認識我?”
“小人眼拙,敢問公子是做什麽的?”
何雲霄掏出能在齊國皇宮暢行無阻的金羽令,在二位禦刀衛的面前晃了晃,然後很不以爲意的将金羽令放在手中掂量,似乎它對自己來說隻是凡物。
“這令牌,見過嗎?”
兩位禦刀衛相視一眼,拱手退後,放何雲霄通行。
何雲霄面不改色,繼續前行,但心中卻掀起驚濤駭浪。
他看不出來皇後令牌和金羽令的差别也就算了,怎麽連禦刀衛都看不出來?雖說有自己晃動的因素,但這至少說明,皇後令牌和金羽令相似到一個很誇張的地步。
有沒有一種可能,太後的金羽令,就是燕國的皇後令牌?或者反過來,燕國的皇後令牌,就是太後的金羽令?
何雲霄走在去燕皇寝宮的路上,反複揣摩他心中的驚天猜測。
假如此條猜測屬實的話,爲什麽一直沒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