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一天當中,何雲霄白天要顧着梓弱、音韻、解藥,下午還要抽時間去楚楚那裏練功,晚飯時間要去南珠那兒吃藥,隻有晚上才有時間和他的姜姐姐膩在一起。
何雲霄把解藥的計劃告訴了姜無憂。
姜無憂卻弄不明白了。
“霄兒,姐姐有一件事想不明白。”
何雲霄談正事時還是很正經的,安分坐在桌邊沒有什麽越界的動作。
“娘子請講。”他說。
“霄兒,李清夢的計劃中,最關鍵的點其實不是她如何假死,而是咱們侯府的兵力。”姜無憂蹙眉說道:“按李清夢的說法,孟清淺能湊齊四十餘萬軍隊是不假,但這些人馬,幾乎全都不是聽她的。直接受她命令的人馬,最多不過幾萬。除此之外,便是咱們侯府的十二萬精兵了。”
何雲霄經由無憂娘子一提點,也立馬明白過來。
“娘子,你的意思是……”
姜無憂道:“侯府的十二萬兵馬,其實是孟清淺反擊燕軍的絕對主力。我不明白,她如何保證,爹會全力幫她?要知道,咱們可是丞相陣營的勢力。沒道理助她一臂之力的。”
何雲霄笑着趴在姜無憂的耳邊道:“娘子還沒過門呢,怎麽‘爹’都喊起來了?”
姜無憂俏臉一紅,她如今“爹”“娘”都喊習慣了,之前一直沒和何雲霄提過,現在一下沒注意,在何雲霄面前露了餡。
“霄兒,說正事呢。”
何雲霄一邊答應着好,一邊把手偷渡進他娘子的衣服裏。
“霄兒!”姜無憂被何雲霄欺負到“高燒不退,氣喘籲籲”,無奈出言制止。
她明顯感受得到何雲霄的進步。
此前兩人之間還可以說是互有勝負,但随着何雲霄對她身體的了解愈發精進,現在的姜無憂完全不是何雲霄的對手。
雖然還沒有突破最後一步,但何雲霄已經進化到比姜無憂本人更了解她的身體了。
“霄兒,霄兒等等……唔……”
姜無憂一開始還打算抵擋,畢竟正事還沒說完。但她的意志很快被何雲霄精準且高超的操作給消磨殆盡,最後也隻能由他去了……
……
按照慣例,何雲霄打來熱水幫姜無憂洗手。
兩人收拾好了,繼續說正事。
“娘子,老爹幫孟清淺的原因很簡單,因爲幫她就是幫你啊。”
聽到何雲霄的話,姜無憂的眼神柔和很多。
“霄兒,孟清淺在成人禮上假死之後,就已經算是幫完我了。之後她再複活,我們根本沒必要賣力幫她。用十二萬精兵換我一人,這便宜她占得太大。空耗自家的兵力,幫她坐穩龍椅,這就是傻。除非她另有手段,或者交換,不然此事沒這麽順利。”
……
姜無憂的擔憂,孟清淺自然也知曉。
燕國來犯,假借燕國之手,清除韓文辛韓大丞相在朝中、軍中的勢力,确實是一步妙棋、險棋。這步棋中,最危險的一步,便是自己複活之後,如何把燕軍打得敗退回燕國。
若是赢,則聲望無兩,若是輸,則韓文辛還有再起之力。此前謀算全都作廢。
齊國國力強于燕國,戰勝燕國本不太難,但自己兵力有限,手下的人馬剛剛和燕國持平,如需大勝,則必須将領們以命相搏,絕不能有二心才行。
特别是戰鬥力最強的何家軍。
深夜,孟清淺來到太後的風華宮。
“兒臣求見母後。”
太後知道,若無要緊之事,這個乖女兒絕不會深夜來訪。于是連忙把她請進屋内。
“清淺,你這麽晚了還來找母後,是出什麽大事了嗎?”
孟清淺咬着牙,一臉不甘心地說:“母後,兒臣後悔了。”
後悔?
她會後悔?
太後還以爲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你後悔什麽?”
“之前母後讓兒臣嫁給何雲霄,兒臣不嫁,後悔了。現在,請母後爲兒臣做主!”
太後:!?
太後見女兒回心轉意,當即大喜道:“好!本宮這就一道懿旨昭告天下!”
“等等!”孟清淺急了。若是真昭告天下,那她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可她根本不想嫁給何雲霄,說“後悔”,不過是爲了以結親爲由,向武慶侯要兵打仗罷了。
孟清淺思來想去,想了無數種拉攏武慶侯的辦法,結果都被她自己否決。
隻有“給何雲霄當媳婦”這一項,是消耗資源最少,又最能拉攏到武慶侯的辦法。
堂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宵月長公主,到頭來,還是要靠美色和自己的身子來賄賂何家人……
孟清淺相當不甘心。
她根本不打算真嫁,以她的自尊來說,她絕不可能和妹妹南珠搶男人,更不可能出現姐妹共……的那種情況。此番說嫁人,不過隻是權宜之計,後面肯定會反悔的。
“母後,我不打算真嫁給何雲霄,這是爲了……”
孟清淺費盡口舌總算和太後說清楚了。
太後這就弄不懂了。
“清淺,你說的這些,也不耽誤你嫁給何雲霄啊。”
孟清淺急了,“母後,你不明白,我不喜歡何雲霄,我嫁給他做什麽?”
太後聽到女兒這麽說,表情頓時精彩起來。
她之前隻是隐約感覺女兒對何雲霄有意思,而現在,看着女兒臉上的羞紅,作爲過來人,她幾乎百分之百确定自己的女兒已經到發春的年紀了。
堂堂“鐵腕女王”,隻要一提何雲霄,便又是急躁又是臉紅。活像一個被踩到尾巴直接炸毛的小貓咪,連長公主的架子和矜持都端不住……
用這副模樣說“不喜歡”,鬼都不信。
孟清淺意識到自己的失态,連忙摸鈴铛穩定心神。
之前自己隻會在何雲霄面前破防,現在怎麽隻要一提到他就……
不過幸好,“提名字”和“見本人”的破防效力還是相差很多,孟清淺摸完鈴铛之後,已經徹底恢複。
“母後,此事事關我孟家複興,事關三年之後吾皇能否順利繼位。還請母親定要幫助兒臣。”
太後見女兒這别扭的性子,隻好歎了口氣道:“清淺,矜持、委婉、含蓄,是我們女子的美德,但‘别扭’可不是。你愛而不說,最後吃虧的還是自己。”
孟清淺冷着臉,“母後!此乃家國大事,和感情無關!”
“好好好,母後不說了,明日我讓李工勤單獨去找何元豪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