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霄把情況略有删改地跟梓弱老婆講了講,主要删去一些細枝末節,比如和姜姐姐的感情,互動,銀子,利息,懷孕等不太重要的東西。
範梓弱聽完何雲霄的描述,便很奇怪地說:“公子……”
何雲霄此時腦袋空空,隻等梓弱老婆手把手教他怎麽做呢。
“夫人但說無妨。”
範梓弱道:“公子你剛才說,姜無憂并不知道你發現了她的身份?”
何雲霄道:“是啊,這怎麽了?”
“我原以爲她是爲了避難才躲進侯府,現如今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如此說來,她進侯府不是爲了避難。難道……她是自願進的侯府?”
範梓弱的一番話彎彎繞繞,就差把“姜無憂是不是喜歡你”直白地說出來了。
何雲霄本來空空如也的大腦,此時全被急智塞滿,各條規避修羅場的方法此時在他腦中激烈碰撞,反複驗證,力求得到最好的答案。
幹正事,我不行,哄老婆,第一名。
何雲霄二話不說,先上手抱住梓弱老婆,然後極自戀地說:“梓弱,尹京喜歡我的姑娘不知幾何,不過我喜歡的姑娘寥寥無幾。”
範梓弱聽到“寥寥無幾”,立刻反應道:“還有誰?”
何雲霄不慌不忙,“寥寥無幾”是他刻意留下的鈎子,專門用來試探梓弱老婆的态度。
事實證明,何雲霄此前的猜想半點不錯。
“真愛”就是梓弱老婆的逆鱗。
你占她便宜,讓她幫忙,甚至騙她、哄她,得罪了她,都是小問題。隻要你和她相互“真愛”就半點事情沒有。
換句話說,範梓弱要的,不是何雲霄的全部感情,而是他心中精神伴侶的位置,是何雲霄的貼心知己,是何雲霄必須“最喜歡”她。
何雲霄心裏清楚這一點,于是他補充道:“除了梓弱,我還喜歡我的姨娘。”
範梓弱聽到何雲霄喜歡他的姨娘,危機解除,本來緊繃的精神馬上松軟下去,因爲緊張而繃直的身子此時也軟趴趴地靠在何雲霄身上。
“還有别的嗎?”她問。
“還有好多,但最喜歡的,還是自家的夫人(們)。”
何雲霄低下頭,湊到範梓弱的臉旁親了一口。
範梓弱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又被何雲霄親了臉蛋,此時惬意地縮在他懷裏,“姜無憂是不是喜歡你?”
何雲霄不敢藏着,大聲坦蕩自信地說:“那是自然。”
範梓弱道:“公子有梓弱了,哪怕是爲了暗探之事,也不能和她走得太近。”
何雲霄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很巧妙地低頭索吻,“那,可不可以……”
男人濕熱的呼吸吹拂在臉上,範梓弱有些心煩意亂地說:“夫君,等成親再拿梓弱的身子,好嗎?”
何雲霄知道,範梓弱不是尋常姑娘,她精于文學,字詞不會亂用。
現在,梓弱老婆使用了詢問語氣,用了這種語法,事實上是把這件事的決定權交給自己了。假如自己說“不好”,便是拒絕了她的提議,能當下就要了她的身子,雖然這個“身子”是假的,隻是親吻而已。
“不好。”
範梓弱聽到何雲霄拒絕了她,當下睫毛一顫,小手下意識抓緊何雲霄的衣服,一副驚惶無措的模樣。
“公、公子,梓弱聽說,第一次會疼,真的嗎?”
何雲霄一陣無語。
這位置都不對,疼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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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梓弱老婆在這方面是白紙一樣,确實很可愛,但她這樣子,莫名的讓何雲霄有一種“很刑”的負罪感。
“梓弱。”
“嗯?”
“那個,碰嘴唇吧,不會疼,也不會懷孕。其實和牽手差不多。”
看着梓弱老婆懵懵懂懂的樣子,何雲霄也沒興趣再要她的“身子”了。松開手,讓範梓弱不靠着自己,重新在椅子上坐正,并且替她撫平被自己摸皺的衣服。
“梓弱,你有空還是問問别人吧。男女之間的事情,和你之前自己憑空想象的不太一樣。”
“哦……”
觸及到範梓弱知識的盲區,兩人都無話可說,範府書房的氣氛罕見地尴尬起來。
“咳咳,夫人,那個,姜無憂的事情,你有沒有什麽辦法?”
話題重新回到替姜姐姐戴罪立功的事情上,範梓弱便來到了她的主場。
其實何雲霄也明白問題的關鍵,這關鍵不是和姜姐姐坦白自己識破她的身份,而是怎麽才能獲取到戴罪立功所需的條件——燕國安插在齊國的暗探。
舉報燕國細作,可是最高效率戴罪立功的方法。
“公子,你有把握在坦白身份後,讓姜無憂把她知道的暗探都說出來嗎?”
爲了不暴露自己和姜姐姐的關系,何雲霄摸了摸腦袋,“沒把握,她應該沒那麽喜歡我吧?”
範梓弱道:“既然如此,那我們隻好通過觀察她接觸什麽人,來判斷哪些人是燕國暗探。”
何雲霄也知道這個笨方法,“梓弱,我沒那麽多時間觀察姜無憂,這事讓别人去做,我又不放心。”
範梓弱道:“那就引蛇出洞。你想辦法給姜無憂傳遞一個假消息,然後任由她把這消息傳遞給其他暗探,之後看誰按這消息行事,便抓誰,一抓一個準。”
何雲霄眼睛一亮,這當真是個好方法,簡單實用,效果明顯。不愧是我的無雙謀士梓弱老婆。
别的謀士想到好辦法,主公都會不吝賞賜。而範梓弱想到好辦法,非但沒有賞賜,還得反過來,被何雲霄占便宜。
何雲霄直接把範梓弱拉到懷裏。
“好梓弱,你真棒,來親一口。”
“公子,不要……梓弱一會還要去講課。”
“這又不耽誤。”
課堂上德高望重的雨荷先生,現在紅着小臉被何雲霄抱在懷裏揉捏。
範梓弱不讓何雲霄碰“身子”,但在其他動作上面給他讓步很多。基本上是除了杜妹妹以外,最寵何雲霄的人了。
她的衣服沒撐一會,便又被何雲霄弄皺。
最終,範梓弱還是借着要上課的名頭,才從何雲霄手下逃了出來。
範梓弱的課堂,離開了何雲霄之後,便無趣很多。一切又回到當初的模樣,她講,同學們聽。
很多纨绔隻是走個過場,實際上根本不學習。
在雨荷先生這裏上課,無聊了還能看美女,那叫一個賞心悅目。在别處上課,無聊了,隻能看沒意思的老頭子。
和雨荷先生相比,差得十萬八千裏。
不過今日的課堂,卻缺了一位極少缺課的人,李進。
範梓弱問道:“李進呢?他怎麽沒來?”
祁王世子孟炎替李進解釋:“昨日晚上,李兄弟不知做了什麽,惹得長公主大怒,被吊着活活打了一夜。今早,他母親還來求我娘親一同進宮求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