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霄拉着楚潇潇的手,忽然疑惑道:“楚楚,你怎麽不給我傳功啊?”
假裝是楚楚的潇潇暗呼失算了!
不過,潇潇很快鎮定下來,學着楚楚的語氣道:“你都沒求本尊,本尊憑什麽給你傳功?”
何雲霄疑惑,“楚楚,我一開始就求過你了呀。”
潇潇版楚楚道:“你沒求過本尊。”
何雲霄一皺眉,“我明明記得我求過了。”
“何雲霄!你還敢頂嘴!本尊說你沒求過,你就是沒求過。”潇潇趁着何雲霄說錯話,抓緊時機兇了一波,報仇雪恨!
何雲霄見“楚楚”生氣,也不管說沒說過,連忙哄着她道:“好好好,楚楚别生氣了,我沒說過,是小何記錯了。楚楚大人是對的。”
何雲霄一邊說着好話,一邊揉着小手。
潇潇此刻暗呼痛快。
該死的何雲霄!讓你敷衍我!讓你隻喜歡楚楚!讓你看不起本姑娘!
潇潇版的楚楚冷着臉,一點原諒何雲霄的意思都沒有。
何雲霄有一點小慌。
按他對楚楚的了解,這等鬥嘴級别的小矛盾,哄兩句就該好了。現在怎麽還不見好轉?
楚楚和一般的姑娘不一樣,楚楚是不會“裝”的。楚楚生氣就是真生氣,開心就是真開心,原諒你就是真原諒你。她是不屑于做“假裝試探”這種事情的。更不會搞什麽“委屈求全”。
何雲霄揉着“楚楚”的小手,道:“楚楚大人,求你傳功啦。”
潇潇有心捉弄何雲霄,硬是冷着臉不給回應。
看着楚潇潇面若寒霜的俏臉,剛才的何雲霄是“有一點慌”,現在的何雲霄是“有億點慌”。
咋辦?“楚楚”生氣了。
她到底爲啥生氣?隻是鬥兩句嘴,不至于如此啊。
潇潇估計火候差不多了,便冷臉說道:“何雲霄。”
何雲霄一個機靈,“小的在。”
潇潇狐假虎威接着說:“你知道你錯在哪兒了嗎?”
這種送命題搞得何雲霄滿頭冷汗。
“這……還請楚楚大人明示。”
潇潇道:“潇潇是本尊的好姐妹。之前潇潇讓你幫忙,你都是怎麽對她的?各種敷衍,敷衍不過便糊弄,糊弄不過就裝死,還有什麽下次一定。潇潇那麽可愛的一個姑娘,你就是這樣對她的嗎?”
何雲霄汗顔,死潇潇和“可愛”有半毛錢關系嗎?
喜怒無常、調皮搗蛋、不講道理,有時候說話做事跟神經病發作了一樣。
就這還可愛?連楚楚大人一根腳指頭都比不上。
捏了捏“楚楚”的小手,何雲霄不服氣道:“楚楚,潇潇一個‘瘋子’哪裏‘可愛’了?明明是楚楚大人更可愛。”
按何雲霄對楚楚的了解,自己說出這種又褒又貶的話,楚楚就算不會因此臉紅,但她也絕對不會生氣。
但面前這位“楚楚”的反應,完全超出何雲霄的預料。
潇潇因爲何雲霄肆無忌憚地當面說壞話,已經快氣瘋了。
敢說本姑娘是瘋子!
“何雲霄。”潇潇強行鎮定道。
“楚楚?”
楚楚又生氣了?今天這個“楚楚”好奇怪,我居然猜不透了。何雲霄很疑惑。原本很精确的“楚語手冊”,今天晚上不知爲何不太好用。
潇潇把小手從何雲霄的掌心抽出來,語氣平靜道:“過來,把手伸出來。”
何雲霄照做。把胳膊伸到“楚楚”面前。
潇潇版的楚楚道:“何雲霄,以後你不準在本尊面前,說潇潇的壞話。”
“哦。”何雲霄點了點頭。
“楚楚”說完,嗷嗚一口咬在何雲霄的胳膊上。小嘴巴一用力,何雲霄的皮膚頓時有了兩排青紫的牙印。
何雲霄:?
疼是挺疼,但這點疼痛對于被噬魂丸“鍛煉”過的何雲霄來說,灑灑水啦。
相比手臂上的疼痛,“楚楚”這番動作,對何雲霄的心靈沖擊更大一點。
楚楚會咬人?
我那個威武霸氣的楚楚會像小姑娘一樣耍脾氣咬人?
人設崩了呀楚楚!
不可能,我的楚楚怎麽可能會崩人設?
這是潇潇吧?
“潇潇?”
何雲霄試探着說。
“嗯?”被叫到名字,假扮楚楚的潇潇頓時一個機靈。
十個腳趾尴尬地同時扣着地面,一種令人皮膚發麻并戰栗的電流從腳底向上升起,來回流遍全身。呼吸凝滞,肌肉僵硬,頭皮發麻。
潇潇顧不上咬人,僵硬地擡起頭,一臉愕然地看着何雲霄。
何雲霄看楚潇潇這副樣子,立刻便知道她是潇潇,而不是楚楚。
何雲霄大笑道:“哈哈,潇潇果然是你!我就說嘛,楚楚怎麽可能幹出咬人這種事情?”
假扮楚楚被何雲霄抓包,潇潇顫抖地縮在車廂一角,人已經因爲羞恥快沒了。
她現在滿腦子就隻剩“社死”二字。
被楚楚發現都沒事,但偏偏是被最讨厭的何雲霄發現。這就好像作文從不及格的你,寫了一篇誠意滿滿的情書,結果被語文老師發現,還誇你寫得不錯一樣。
“你是什麽時候看出來的。”潇潇縮着身子,抱着腿。紅紅的俏臉大半埋在膝蓋下,留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在外邊,語氣弱弱地問道。
何雲霄笑道:“自然是從你咬我開始!呵呵,楚楚大人心高氣傲又講道理,怎麽可能像你這個小丫頭片子一樣不講理地咬人。”
潇潇:?就這啊?本姑娘還以爲全被你發現了呢。結果就這啊?
潇潇咬牙切齒地“柔弱”道:“何雲霄,你過來一點。”
何雲霄:“做什麽?”
“過來一點。”
何雲霄想起“楚楚”的話,于是給最可愛的楚楚大人一個面子,百般不願地朝潇潇的方向坐近了一點。
潇潇等何雲霄坐近了,到“斬殺線”了,當場毫不留情地出腳,穿着繡鞋的小腳狠狠踹在何雲霄的肚子上。
馬德快正駕車呢,忽然聽車廂内傳來“咚”的一聲,整個馬車都跟着這聲巨響猛烈地晃了晃,險些翻車。
“少爺,出啥事了!”
“咳咳咳。沒事!我和楚姑娘玩呢,駕你的車!”
“哦。”
馬德快答應着,心裏默默記住楚潇潇的模樣。這位以後一定是個不講道理又非常暴力的夫人,可得躲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