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淺自然是去安撫她擔心受怕的母後去了,而何雲霄,則借着“覓食”的名頭,摸去了麟萱宮。
此去麟萱宮,何雲霄也沒什麽好帶的,繞道去禦膳房偷了壺好酒,拎着送給下午救他小命的老太監。
麟萱宮的太監看起來年紀不小,鬓發斑白滿臉皺紋,身形微微佝偻着,半點也沒有一個武道宗師的樣子。
何雲霄把好酒放在老太監的桌上,躬身一拜道:“晚輩何雲霄,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老太監神色略有惶恐,連忙道:“使不得,使不得,驸馬爺快快請起。老奴受不住啊。”
驸馬爺?
何雲霄剛想反駁,忽然發現反駁不了。
夢寶和柔兒都是大齊的長公主,不管是娶一個,還是娶兩個,自己還真就是闆上釘釘的大齊驸馬爺了。
“前輩謙虛了,前輩一身宗師武藝,何苦在這方天地束手束腳?”何雲霄說出了一直以來的疑問。
爲啥宗師武者會想當太監呢?還是當麟萱宮的太監。無權無勢不說,連日常生活的待遇都不算好。也就是有吃有喝,餓不死罷了。
老太監道:“驸馬爺說笑了,老奴有幸護南珠殿下安全,實乃是前世修來的福分,萬萬談不上束手束腳。”
這……
何雲霄也不好多說什麽。
雖然南珠是他的寶貝老婆,但連何雲霄本人都想不到,南珠老婆到底有啥好保護的。何況,就算沒有這位宗師,麟萱宮周圍也一直有潛伏的武者暗中保護,光是他們就夠了吧。用得着興師動衆地放一位宗師在麟萱宮這荒郊野嶺嗎?
想不明白,但不妨礙何雲霄大禮再次感謝這位宗師武者。想不明白歸想不明白,他對南珠老婆的保護是實打實的。
“敢問前輩大名,何雲霄定永念前輩之恩。”
“老奴姓寒名苦衛。”
寒苦衛?
何雲霄越琢磨越感覺這宗師的名字應該是“衛苦寒”,畢竟南珠老婆她母妃是從衛國來的,這老宗師很可能就是她母妃從衛國帶過來的強者。不然怎麽也沒法解釋他保護南珠的動機。
告别寒苦衛寒宗師後,何雲霄便去找他的南珠老婆喝藥。
一進門便看見南珠老婆眼睛紅紅的,好像剛剛哭過。
“柔兒?”
“何雲霄……”
孟清柔本來還不想哭的,可一看見何雲霄她就繃不住了。又開始嗚咽、抽泣起來。
何雲霄見南珠老婆掉眼淚,心疼得不得了,當即抱住她的小身子,一邊幫她擦眼淚一邊哄着說:“怎麽了柔兒?是誰欺負你了?”
“有人說我姐姐死了……姐姐……”
何雲霄聽到南珠提她姐姐,腦子一閃而過她姐姐的各種……
略有心虛地說:“哦,這個事啊,你姐姐沒死,活蹦亂跳的。”
“真的?”孟清柔止住哭泣,睜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何雲霄。
“真的,真的,我從來不騙柔兒。對不對?”
“嗯。”
“來,親一口。”
何雲霄低頭和他的南珠老婆碰了碰嘴唇。
孟清柔臉蛋紅紅的,低着頭,乖乖坐在何雲霄腿上。
女主和女主是不一樣的。對夢寶和姜姐姐那種年齡夠了,比較能放得開的女主,何雲霄就可以稍微過分一點。但對南珠這種年紀不大,又單純天真的姑娘,何雲霄始終惦記着她的純潔,就連親吻也從來都是隻碰嘴唇而不做别的。
說起純潔,還是梓弱老婆最純潔,也不知道音韻有沒有給她梓弱姐姐科普一下基本知識。
……
某日晚上,範梓弱向杜音韻問起“生孩子”的事情。
大晚上的,範梓弱敲響了杜音韻的房門。
杜音韻接手大齊銀行之後,何雲霄便給予了她極大的自主權,這是好聽的說法,實際上何雲霄就是直接當了甩手掌櫃,把大齊銀行整個交給杜妹妹打理。
杜音韻也過上了孟清淺的生活,即便是晚上,也得處理生意,核對賬目。
聽到外邊有人敲門,杜音韻開門驚訝道:“姐姐怎麽來了?”
範梓弱提着食盒,“音韻生意辛苦,我來犒勞犒勞好妹妹。”
杜音韻笑道:“姐姐是得好好犒勞,音韻可是在幫姐姐的相公幹活呢。”
範梓弱臉上微紅,東扯西扯之後,終于問出了那個問題。
“音韻,生孩子,到底是怎麽回事?”
杜音韻驚訝地睜大眼睛,“姐姐……不知道?”
“也、也知道一點。”
“怎麽生?”
範梓弱微紅着臉,不好意思地說:“不就是,接吻嘛。”
杜音韻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忽然想起此前和公子的種種,腦子浮現一個邪惡的想法。
“也差不多。”她先是這樣說,然後趴在她姐姐的耳邊補充了很多細節。“姐姐,接吻是不會生孩子的,但是……”
範梓弱聽完之後,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仿佛是在練習什麽。
“音韻……”
杜音韻補充道:“粒粒皆辛苦哦,不能剩飯。”
範梓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好。”
……
太後原本是極其擔心她的乖女兒的。
不過當孟清淺滿面紅光地去找太後報平安以後,太後的眼神就不對勁了。
比起這些小姑娘,太後是過來人,世上雖沒有什麽看走路姿勢識别少女純潔的辦法,但女人和女孩子的氣質确實有極大不同。
特别是初嘗禁果的時候。
别人不說,至少孟清淺身上的這些變化,瞞不過她母後的眼睛。
原先的孟清淺,一整天冷着臉,那時候她的眼神跟刀子似的,連太後自己都不敢直視。但現在呢,這姑娘雖然還是冷着臉,沒什麽表情,但眉眼間的春天和輕微上揚的嘴角,根本瞞不過太後。
太後心裏輕微慌張。
她倒不是怕女兒成親前被破身子,她是怕破自家女兒身子的人不是何雲霄。
孟清淺和何雲霄偷偷約定成親這件事知道的人極少。也就孟家的幾個人、李家的幾個人,和何家的幾個人。
連同爲心腹的楊行廣和黃慶鶴都不了解。
知道的人雖少,可不意味着随便。
若不能把清淺的完璧之身交到武慶侯府,那何家人鬧起來怎麽辦?
太後和孟清淺同桌吃飯,因爲孟清淺假死的緣故,太後的寝宮中也是沒有宮女,兩人可以放心講話。
太後戰戰兢兢地道:“清淺啊,你覺得楊哲這個人怎麽樣?”
孟清淺正吃着飯呢眉頭一皺,“母後,吃飯時不要言語。”
過了一會,太後又道:“清淺啊,之前何元豪來聊南珠聘禮的時候,本宮看他甚是粗魯……”
孟清淺不喜道:“母後,人不可貌相。何況上将軍常年在外駐軍殺敵,他若也文雅起來,誰來保護我大齊江山?”
“那何雲霄……”
“何雲霄又怎麽了?”孟清淺把筷子往桌上一摔,“母後今天話裏話外,諸多試探,母後若還當我是您親女兒的話,您就盡管直言吧。”
太後見自家女兒這股雙标的勁頭,提“楊哲”就聊也不想聊,提“何雲霄”不僅滔滔不絕還爲他動了怒。
懂了。
“清淺啊,吃菜,多吃一點啊,補補身子。”
太後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把和“補身子”相關的食品一個勁地往孟清淺碗裏夾。還讓人特地煮了紅棗蜂蜜水,留給她吃完飯解渴時候喝。
孟清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