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身高的緣故,孟清淺和何雲霄講話的時候,是需要揚起臉的。但這種從低到高的仰視,絲毫沒能擋住她久居上位的氣場和氣勢。
她說:“給我。”
隻是簡單的一句話,傳到何雲霄的耳朵裏,卻帶有一種莫名的威壓。
“給我”這個要求像是空谷中的回響,一遍又一遍回蕩在何雲霄的腦海。在連綿不絕的回聲重複中,這個要求在何雲霄的意識裏,逐漸演變成天條一般的鐵律。
孟清淺的話就是世間真理,天條鐵律,必須服從她。
“把柄”“給她”。
何雲霄在意識模糊之間,懵懵懂懂想服從孟清淺的命令,去解開衣服。
可是手臂一動,立刻便被皇宮特制的繩索給攔住了。繩索因爲何雲霄的掙紮稍稍收緊,隐隐有痛感從手臂上傳來。
何雲霄的精神力量在噬魂丸終極痛苦的鍛煉中,已然屬于超強。
繩索一“提醒”,他便瞬間清醒過來。
想起剛剛發生的事情,何雲霄随即倒吸一口冷氣。
嘶!
低配版的言出法随!
這是解藥姑娘女主光環的效果嗎?
好誇張……
南珠老婆的技能是“難以拒絕”,到解藥姑娘這裏,直接變成了“必須服從”。這個和南珠的技能貌似的姐妹版。
孟清淺也太可憐了吧。明明和南珠老婆是姐妹,結果不但外貌、性格、三觀、地位一個都不一樣,就連女主技能都是解藥姑娘的和南珠老婆的更像。
老塑料姐妹花了。
孟清淺見何雲霄沒有動靜,于是又道:“何雲霄,把柄給我。”
何雲霄這次心存防備,腦海中被孟清淺的技能吵了一吵,沒啥影響。
手臂上被綁住的繩索,因爲自己幾波掙紮變得很緊,雖不至于勒截肢了,但也相當不舒服。
何雲霄決定演一把,讓解藥姑娘幫助自己解放雙手。
“阿巴阿巴阿巴阿巴。手動不了,無法拿把柄。”
孟清淺看着突然變傻的何雲霄有點奇怪。
尋常時候,隻要自己嚴肅起來說話,幾乎沒人能拒絕得了自己的命令,全都聽話照做。可是何雲霄怎麽會變傻了?
有蹊跷。
“你告訴我把柄在哪,我自己拿。”
孟清淺根本沒有幫何雲霄解開繩子的打算。
偏殿隻自己和他,替他解開繩子等于放虎歸山。
何雲霄見騙解藥姑娘解開繩子失敗,于是幹脆利索地放棄了。
“我沒把柄。”
孟清淺根本不信。“一個人不可能沒有把柄。”
何雲霄心中暗道:我把柄是楚楚,你有本事去抓她。
“真沒有。”他又說。
“當真?”孟清淺還是不信。
“當真。我一個纨绔子弟能有什麽把柄啊。”
孟清淺找了一塊手絹,看着何雲霄的嘴巴道:“沒有,也可以制造出來。”
何雲霄無奈地笑:“李姑娘,拿我口水這件事,威脅不了我。”
“爲什麽?”
何雲霄無奈道:“因爲我不要臉。”
孟清淺舉着手絹的手突然呆住,她下意識覺得何雲霄說得十分在理,一時間想不到任何可以反駁他的話語。
确實。何雲霄說得對,隻要不要臉的話,何雲霄的手絹根本威脅不了自己。
【姓名:李清夢】
【性格:強自尊(要面子)、活潑、腹黑】
孟清淺嘗試幻想一下自己不要臉時的情形,僅僅隻想到何雲霄把手絹拿在手裏的程度,她便繃不住了。
更不用說後面不要臉程度更深的“父皇”“武俠小說”之類的關卡。
在想象何雲霄當着自己的面,把手絹拿在手中把玩的時候,孟清淺的自尊便受到了極大的沖擊。心理的折磨連帶身子都有了反應,全身上下像是有螞蟻在爬一樣難受。
這僅僅隻是“玩手絹”的程度,可以想象如果後面自己的身份暴露,将要面對怎樣的折磨,簡直會是生不如死。
不管付出什麽代價,一定不能讓他知道我就是孟清淺!
隻要有“李清夢”這層身份在,孟清淺的潛意識便有理由爲自己開脫,社死的反應也就沒那麽嚴重。
何雲霄見解藥呆住半天沒反應,還以爲她是被自己的“不要臉”宣言吓到了。
“李姑娘,我其實也是要臉的,隻是這種擦口水的事情,我無所謂而已。”何雲霄好心解釋道。
孟清淺僵住的身子動了動,收起準備收集何雲霄口水的手絹,強裝淡然道:“我知道我的手絹肯定還在你手上,也知道你恐怕不打算輕易還給我。無妨。你要收藏便拿去收藏。隻不過,今日你若不拿出你的把柄,便休想離開長賀宮。”
何雲霄明白解藥的意思,互相握持把柄互相制衡約束嘛。這确實是比直接要手絹更好的方法。
但……
何雲霄瞄了一眼系統上解藥姑娘的性格。
她剛說什麽?
無妨?我要收藏就收藏?
“李姑娘,我何雲霄是好色之徒你明白嗎?”
孟清淺道:“此事人盡皆知。”
“那我可以拿你的手絹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嗎?”
被喚醒看武俠小說記憶的孟清淺呆了呆,然後當場破防。
而且還破得徹徹底底。
方才在何雲霄面前強裝的淡然此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絕色的俏臉漲得通紅,淩厲的丹鳳眸子因爲不可置信瞪得老大。原來屬于她臉上的威嚴無影無蹤,隻剩滿臉驚惶無措的嬌媚。腦袋更是一片空白,完全被何雲霄說的話所占據,什麽都思考不了。
“你敢!我,你,你要還是敢拿我的手絹做那種事,本、我、我和你不死不休!”
雖然何雲霄不打算攻略解藥姑娘,但他不得不承認,現在的驚慌失措的解藥姑娘還是很可愛的。
平時她總是一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的模樣,有時還陰恻恻地想什麽壞水兒。漂亮她是不缺的,讨人憐愛的可愛是半點沒有。整天擺着臭臉,反倒讓人想敬而遠之。
“你别激動,”何雲霄勸道:“我開玩笑的。我何雲霄就算好色,也不至于對一張手帕發情。”
孟清淺看了一眼何雲霄的工具,咬牙切齒道:“我不信,誰知道你是什麽禽獸!”
何雲霄:風評被害。
孟清淺保持姿勢愣住了。她的視線讓何雲霄的工具猛敢一涼。
何雲霄眼睜睜看着孟清淺醒悟,而後回身在房中找了一把剪刀。
甚至她還剪了一塊桌角試試鋒不鋒利。
實木桌角一剪就斷,那是相當鋒利。
何雲霄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