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霄不敢貿然出聲打擾,他生怕這姑娘被自己一吓,本來戳不到手指的,吓完之後戳到了手指。
他悄悄推開門走進去,把蜜餞、胭脂和魚一一放好。
然後走到孟清柔的背後,看着她在做什麽。
她在繡香囊。
即便何雲霄不專業,他也看得出,這香囊的布料很一般,南珠老婆的針線水平就更一般了。
屬于勉強算是針線活的水平。
這也難怪,她是動不得這些東西的。根本沒法多加練習。
何雲霄等南珠老婆停頓的時間,突然出手,把香囊連針線一起奪走。
孟清柔看着手上的東西突然沒了,還愣了一會,然後後知後覺擡頭一看。
“肖公子!你……”
何雲霄連忙道:“昨天說好的,我今天會來繼續給你療傷。”
孟清柔把左手伸出來,着急道:“我的手已經好了,不需要療傷了。”
孟清柔的手确實好得差不多了。昨日的傷口,今日已經脫痂,基本上瞧不出來。但這是傷好沒好的事情嗎?
何雲霄假裝生氣,指着孟清柔手上的小紅點道:“這是不是剛剛被針紮的?”
孟清柔心虛地低着頭。
“若不是我昨天給你輸了血,你即便被針紮了,傷口小,血也會一時半會止不住。”
何雲霄把針線加做了一半的香囊放在桌上。
然後開始教訓起孟清柔。
“你知不知你是血友病?你能動尖銳的東西嗎?你身爲齊國的長公主,十六歲的大姑娘,你能……”
孟清柔微微擡頭,小心翼翼地說:“肖公子,南珠是十七歲……”
“你還敢頂嘴!你!”
何雲霄作勢要打。
孟清柔見他這樣子,立馬把頭低下去。手放在腿上,右手的兩隻手指被左手緊張地握在手心。同時,修長勻稱的雙腿闆闆正正地并攏在一起。
完全就是一副:南珠知道自己做錯了,公子想怎麽教訓南珠就怎麽教訓南珠吧,的樣子。
何雲霄看她這樣,一下就心軟了。
男人嘛,心可以軟,但别的不行。
何雲霄蹲下來,戳了戳她的鼻尖,嚴肅道:“多在乎自己一些。幸好我的血還算好用,你今天戳了手指,沒有出血。下次這種事情,交給宮女去做。”
孟清柔軟軟地說:“杏兒她們很忙的,南珠不想再麻煩她們啦。而且,這是給姐姐的香囊,想自己做……”
何雲霄想着,他昨天給南珠老婆輸了不少血,應該夠用一段時間,至少不至于紮破手指就出什麽大事。
于是他語氣緩和道:“你保證再不紮到手,我就同意你做。”
孟清柔連忙點頭。
“嗯嗯。我保證。”
何雲霄把針線和香囊拿起來,還給孟清柔,并很注意的,把針頭裹在線裏,杜絕它紮到南珠老婆的可能性。
“還給你。”
孟清柔甜甜笑道:“謝謝肖公子!”
何雲霄也笑道:“滿意了吧?滿意了,咱們就開始療傷。來,聽話,把手伸出來。”
孟清柔當然知道“療傷”是什麽意思。
昨天晚上,她和肖公子手拉手了整整半個時辰。
即便她現在,心裏有和姐姐商量不嫁何雲霄的想法,但不管怎麽說,和肖公子還沒有定親……
雖然用大夫和病人的關系可以解釋過去,但……我明明已經痊愈了……
看南珠這猶猶豫豫的樣子,何雲霄知道,自己的機會又來了。
毫不猶豫。
“啪!”
酥酥麻麻的感覺,和熟悉的聲音一起傳遞到大腦。孟清柔的臉色瞬間變紅,然後下意識地開始慌亂起來。
何雲霄看着她笑道:“手。”
慌亂當中的孟清柔有些六神無主,即便非常羞澀難當,還是乖乖擡起左手,遞給何雲霄。
“自己把手指分開。”
孟清柔紅着臉,假裝沒聽到。
但何雲霄可不會就這樣放過她。
“啪!”
孟清柔把臉撇過去,像是怕打針一樣不敢看自己的左手,紅着臉,抿着唇,羞憤難當。但還是聽話地自己把手指分開,等着何雲霄的大手來握。
何雲霄看着她這樣子,故意逗她,就是不一下握住。
他讓手指,從她的手掌根部開始往上,一點點摩挲,一點點推進。
昨晚那種感覺又重新回到孟清柔的身上。
她隻從左手上感覺到,粗糙、溫暖、又堅硬踏實。
就好像風雨飄搖中,有一棵可以遮風擋雨的大樹。
她的注意力,漸漸被緩慢的觸摸吸引,從身體的其他的地方,全部調用過來,集中到手上。
就在這時,那大手忽然行動,将白皙柔嫩的小手完全握住,十指相扣,緊緊地貼合在一起。
因爲注意力全在手上的緣故,所以來自觸感的感覺信息,采集得十分足夠。
大量紊亂的信息讓她的臉瞬間紅了,同時下意識地全身繃直,緊緊并攏雙腿。像被電流,從頭到腳電過一遍一樣。
看着手又被肖雲緊緊抓住,孟清柔認命似地說:“肖公子,今天還要療傷多久?”
何雲霄想了想,不想得寸進尺,于是直接把時間翻了個倍,道:“一個時辰。”
孟清柔手被老老實實握着,嘴上抗議道:“昨天明明隻有半個時辰的。”
何雲霄胡謅八扯地解釋道:“昨天半個時辰,是因爲昨天一直握着沒分開。”
孟清柔據理力争,“那今天不能不分開嗎?”
何雲霄笑道:“這可是你說的,不分開就不分開。”
孟清柔:???
何雲霄也不管套路不套路的了,套路自己老婆算什麽套路,那叫情趣。
他拉也拉到手了,于是帶着孟清柔來到方才放“年貨”的地方。
把幾包點心塞到孟清柔的手裏,又拿着胭脂,放到她的梳妝台上。
何雲霄有心叮囑道:“這胭脂不貴,你随便用,用完了我再買就是了。”
看着南珠老婆空空的梳妝台,何雲霄又道:“你還想要什麽嗎?钗環、簪子、項鏈、手镯?”
她猶猶豫豫的。
何雲霄補充道:“我家裏有錢,你不用客氣。”
孟清柔猶豫道:“公子和南珠非親非故,爲什麽對南珠那麽好?”
“我稀罕你。”
“‘稀罕你’是什麽意思……”
何雲霄沒有着急回答,而是拉着她坐到桌邊,把她懷裏的幾包點心都拆開,然後每樣挑一個,塞到她的嘴裏。
此時的孟清柔,腮幫鼓鼓的,像隻小倉鼠。
“你吃了我的點心,身體裏還流着我的血。從此以後,你就是我的人啦,隻能嫁給我,跑都跑不了。”
孟清柔瞪大眼睛,她感覺自己被套路了。因爲此刻嘴裏塞着點心,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何雲霄道:“我這個人很尊重别人的意見,你有十秒鍾時間反對。”
孟清柔聽何雲霄這麽說,心道還好,于是連忙咀嚼嘴裏的東西。
何雲霄開始倒計時:“十!九!一!結束。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孟清柔此刻有苦難言,唯一能用來安慰自己的,就是點心還是挺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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