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詞比拼正式開始。
侍女手捧一塊繡花手絹,來到第一位,楊哲的面前。
按照規矩,這種繡花手絹,都是由選秀的花魁親自所繡。所以這一塊,自然出自杜音韻之手。
現在,這寶貝放在楊哲的面前,楊哲想要卻不敢要。
因爲一旦獲得此物,就代表“落花”失敗,失去了争奪花魁首位恩客的權利。
換句話說,這手絹就是安慰獎,給花了不少錢參賽的各個公子留的紀念品。
侍女手持手絹來到楊哲的面前,這個動作,就代表輪到楊哲回答名爲“花”的命題了。
理論上來說,答題形式多種多樣,詩詞,歌賦,成語,甚至名人名言都行。隻要包含“花”字,或者是隐含“花”字,都算答題成功。
但楊哲何許人也?
那可是文武雙狀元!
場下那麽多人瞧着,絕不能随便糊弄。就連楊哲自己,也有心在杜音韻面前展示文采。
不疾不徐地站起身來,楊哲醞釀幾息,當場念了自己所作的詩句:“騎馬硝山北,聞歌落日還。風吹薰衣草,金戈照北疆。”
這詩雖不能媲美前人所做的千古絕句,但若是即興所爲,仍可評爲上等。
就連坐在楊哲身旁,排名第二的流飛雲也由衷鼓起掌來。
“楊兄,好詩!二十個字便描繪出一張栩栩如生的邊塞風光圖。一位将軍在薰衣草地騎馬北望,代表和平安逸的歌聲徐徐響在耳畔。與之産生強烈對比的,則是落日餘晖下,将軍手上擦得發光的長戈。”
楊哲平日最不屑與人稱兄道弟,以他的家世和天資,平心而論,能與他稱兄道弟的人,真沒幾個。
何況他自诩與長公主同輩。
所以,就連一貫善于仗父欺人的李進,這種級别的二代都因爲矮了長公主一輩,而從未得到過楊哲來自平輩的正視。
楊哲年紀雖不大李進多少,但因爲傾慕長公主的關系,自覺高李進一輩,往往都是以長輩的口吻和李進說話。
這讓李進萬分不服。
我表姑教訓我也就算了,你楊哲除了長得帥、武功強、文采好,還有哪點比我李進強嗎?
不過今天,流飛雲吹捧得十分到位,讓楊哲在杜音韻面前十分有面,于是楊哲破例與他拱了拱手,道:“兄弟謬贊了。”
大家都是會使眼色的人。
鐵衛齊的鐵鷹幫要想在尹京混得開,自然離不開這位禁軍統領、皇家近臣的幫助。不管是楚凡還是楊哲,這等未來可期的國家棟梁,能與之交好,當然要與之交好。
江湖上行走,多個朋友多條路。
鐵衛齊也站起來恭維道:“好一個,金戈照北疆!真是好詩!”
沈寬不甘落後,他身爲尹京府尹之子,朝堂上的事情多少聽過父親講過一些。這位楊哲楊統領,不管在韓丞相那裏,還是長公主那裏,都非常吃香。雖然現在官拜四品,但是他平步青雲,一步登天,不過是遲早的事。
沈寬:“不錯,楊統領的拳拳報國之心,此詩可見一斑。”
沈寬之後,到李進了。
事情到李進這裏,往往簡單很多。
這麽說吧,李進在鹿角書院上課時,其父禮部尚書李工勤曾特地去問兒子成績。教書的先生思考了半晌,歎了口氣對李工勤說道:
“尚書大人,您公子讀書吧,就和讀了書一樣。”
見别人都站起來鼓吹楊哲,李進雖一貫不服楊哲,但爲了展示自己淵博的學識,也隻好站起來跟着鼓了鼓掌。
“這個詩寫的好啊!相當的不錯。很好、很好。”
稍後輪到楚潇潇,楚潇潇當然不會巴結什麽楊哲。她就在位置上眨着漂亮的大眼睛,什麽也不幹。
最後是第十名何雲霄,何雲霄當然也不會吹捧楊哲,但他卻也不像楚潇潇一般無事可做。
姜姐姐杜妹妹都坐在他的對面,此時,他正手托腮幫,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兩位花魁。
楊哲有意使何雲霄出醜,畢竟以何雲霄的名聲來說,他的文學水平,比之李進更差。
李進再怎麽樣,也是讀過書的人。而何雲霄,壓根就不讀書。
用纨绔們的話說:學習?學個屁!學習是纨绔該幹的事嗎?
楊哲對何雲霄道:“何公子,我這詩,如何?”
何雲霄懶得站起來,坐在位上,掏了掏耳朵。
“還行,就是聽完得挖挖耳屎。”
楊哲冷哼一聲,不去與何雲霄徒争口舌之利,轉而詢問杜音韻等五位姑娘。
“各位姑娘,我這首自創小詩,可算做數?”
五人商量了一下,便給這詩,打出“上佳”評分。
評分高于“良好”,就算此詩做數,“上佳”的評分,已經算很認可此詩了。
楊哲滿意坐下,于是,持着繡花手絹的侍女來到了第二名流飛雲的面前。
流飛雲思考片刻,然後款款深情道:“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此乃詩經中的名句,衆人無人質疑,也更無需花魁評分,直接算過。
到了第四名鐵衛齊。鐵衛齊則是較爲單純的武人,書也讀過,但不多,根本不能和楊哲、流飛雲這種文藝公子哥相比。
他沒有包袱,卻也直接,直接道:“繁花似錦。”
後面沈寬略有文墨,但他也不裝逼,道:“昙花一現。”
成語這種,過得很快,因爲不像自創的詩還要打分,也不如詩經名句那樣需要深情朗讀。
馬上輪到李進。
李進站起來,也不含糊,如同倒黃豆一般,噼裏啪啦說了一大堆。
“百花齊放、落花流水、如花似玉……”
排在後面的劉凱熊冷汗直冒,心裏不住勸這位尚書公子别說了。
這帶花的成語都給說完了,我說個啥呀!
李進這樣幹雖不地道,但确實不犯規則。排名靠前的人先說,排名靠後的人不得重複,本來就是上一環節,得金花多者的優勢。
要不然,别人爲什麽要花錢搶名次呢?
李進搜腸刮肚,把能說的成語全給說完了。
随後頗爲自得地蔑視了一眼楊哲,然後問杜音韻道:“杜花魁,我說得如何?”
不僅是杜音韻,就連資格較老的姜無憂和其他三位紅牌姑娘,也都是第一次見這種場面。
别人寫詩你背成語,還好意思來問成語背得怎麽樣?
但李進畢竟有些身份,不好怠慢,杜音韻隻得道:“李公子背成語的時候,很有感情。”
李進眼睛一亮,深深覺得杜音韻真是知己!
“杜姑娘,怎麽有感情了?”
杜音韻道:“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李進一拍手,“說得好!還有呢?”
見李進不依不饒,早已将杜音韻視爲己物楊哲終于講話,“李進,差不多得了,下一位。”
李進後面則是劉凱熊。
由于李進把能說的成語都說了,所以劉凱熊憋了半天沒憋出一個詞來。
終于在第一輪中,得了繡花手絹,被打下台去。
一個命題最少要走過一輪,才會開始下個命題。
所以當劉凱熊的後一位,路人乙面對這名叫“花”的命題時,也是束手無策。
悻悻得了繡花手絹,下了台。
路人乙再之後,就是第九名楚潇潇了。
如果她答不出,同樣也是得手絹被淘汰的命運。
一息,兩息,三息……
楚凡坐在台下看着妹妹,心裏也有些緊張。
若是潇潇答不上來,那該如何向杜音韻訊問十年前楚家慘案的線索?
正當所有人都以爲楚潇潇要放棄的時候,楚凡目光如炬,他赫然觀察到,何雲霄和楚潇潇之間,有些光線輕微地扭曲了。
這是内力傳音!
然後萬衆矚目之中,楚潇潇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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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