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聽不下去了!”契苾沙門指着侍郎姑娘狂妄地叫嚣道,“原來所謂大裕的姑娘多才多藝,就是如此啊!和我們那兒的飄香院相比,都差遠了!”
這飄香院一聽就不是什麽正經的地方,無論是在場的公子還是姑娘都面露憤然,若非是皇帝在此,年輕氣盛的公子怕是要上前與西戎使臣理論了。
侍郎姑娘完全說不出話來,身體不住地顫抖着,眼眶中濕漉漉的,盈滿了淚水……終于,晶瑩的淚珠自她眼角滑落。
她的自尊心再也無法容許她繼續留在這裏。
“請恕臣女失禮!”她起身福了福身,就狼狽地跑走了。
“姑娘!”她的兩個丫鬟忙追了出去。
“大裕皇帝,你們大裕的女子還真是小家子氣!”察木罕嘲諷地勾了勾嘴角,“契苾将軍才說了她幾句,她就甩袖走人!不僅是心胸狹隘,還粗俗無禮!”
“察大人說的是。”契苾沙門不屑地掃視着着衆女,“依本将軍看,這些姑娘就沒一個拿得出手的,與我西夜女子比,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看來今日也看不到什麽像樣的表演,隻能敗興而歸了。”
當使臣輕蔑的視線在南宮玥身上滑過時,原本似笑非笑的蕭奕眸中閃過一抹銳光,心中很是不悅:這頭西戎黑熊竟然敢用如此的目光看他的臭丫頭!簡直是不想要那雙狗眼了!
蕭奕的嘴角依舊微勾,但身上卻驟然散發出一種危險的氣息,坐在他身旁的南宮玥立刻敏銳地感覺到了,心中警鈴大作。
這個時候,可不能讓這不按常理出牌的家夥亂來……南宮玥不動聲色地将右手垂到身側,在蕭奕的袖子上輕輕拉了一下,然後再拉一下,意思是——
乖!冷靜點!
蕭奕一愣,銳氣瞬間收斂,從一隻蓄勢待發、伺機而動的老虎又變成了慵懶的大貓,一雙桃花眼陶醉地微微眯起了一些,就差傲嬌地發出“喵”的一聲,使喚主人趕緊過來給他順毛。
南宮玥松了口氣,正欲收回手,卻發現自己的小指被人勾住了,身體僵住,心道:這家夥……這家夥!
蕭奕的嘴角翹得更高,眼眸如一汪春水,突然心情大好,甚至覺得這兩個讨厭的西戎使臣好像也沒那麽讨人厭了。
嗯……看在他們讓他牽到臭丫頭的小手的份上,他可以讓他們再多蹦跶一會兒。
他樂滋滋地想着,用眼角的餘光不動聲色地朝南宮玥睃了過去,将她的側臉收入眼中。他的臭丫頭微微低首,長翹的羽睫半垂,将那雙美麗清澈的眼眸遮住了一半,薄薄的面紗将她俏麗的臉龐遮了大半,卻遮不住她的靈動,她就是她,獨一無二,即便是站在一群蒙着面紗的姑娘中,他也能一眼就認出她!
他半眯着眼,笑意盈盈地看着他的臭丫頭,久久不願收回視線……
南宮玥被蕭奕灼熱的視線看得她臉上熱熱的一片,不自在極了。她又羞又惱地勾了勾右手的小指,意思是:喂,你看夠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