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才走到半路,傅雲鶴已經趕來迎接了,明知故問:“大哥,您怎麽有空過來?”心裏促狹地想着:大哥的消息也太靈通了,搖光郡主才剛到府裏,他就聞香而來了。
蕭奕先揮退了帶路的小厮,跟着開門見山地問道:“搖光郡主呢?”
果然是大哥啊,居然這麽理直氣壯的來别人的府裏找心上人!傅雲鶴心中爲蕭奕的厚臉皮驚歎了一下,但還是乖乖地答道:“郡主現在在祖母的屋裏,還沒……”
傅雲鶴話還沒說完,蕭奕就已經不想聽下去,自動轉了個方向,朝詠陽的五福堂走去。
傅雲鶴不由滿臉黑線,這時,就見一道熟悉的身形從前方的拐角走出,沿着抄手遊廊朝這邊走來。
蕭奕雙眼發亮,目光灼灼地定在那嬌小纖瘦的身形上,快步走了過去,“臭丫頭”三個字已經到齒間差點脫口而出,但想到旁邊有外人,硬是改口道:“阿玥!”
不錯,出現在前方的正是南宮玥,她的身旁還跟着唐嬷嬷和百合百卉,但是在蕭奕眼中,這些人跟空氣無異。
唐嬷嬷也是把蕭奕當作一個親近的晚輩來看,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說道:“蕭世子,您來啦。”
南宮玥愣了愣,沒想到這麽巧,蕭奕竟然也正好來了詠陽長公主府,她不由揚唇露出了微笑。
“郡主,”傅雲鶴也走了過來,在蕭奕嫌棄的目光中,問道,“祖母可還在休息?”
南宮玥在詠陽的血中辨識出了三種毒物,其中有一種是慢性毒,而另兩種則是即刻發作劇毒。這三種毒每一種都足以讓人緻命,可是偏偏,它們在詠陽的體内卻起到了類似于以毒攻毒的效果,這才讓她活到了現在,隻是正如南宮玥所注意到的,這三種毒已經不平衡了,也就是說,繼續置之不理的話,詠陽恐怕活不到明年的今日。
這樣複雜的毒極其難解,南宮玥先行了針,又斟酌着給出了一張藥浴的方子,讓唐嬷嬷盯着她每天都要用藥浴泡上一個時辰,并定下了下次問診的時間。
自始至終,南宮玥都沒有問過她是因何而中毒的,兩人都很默契的回避了這個問題。
行過針後,詠陽就沉沉的睡着了,唐嬷嬷這才把南宮玥送了出來。
想來,詠陽大長公主府的晚輩們應是都不知道她的身體狀況,南宮玥于是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應道:“是啊,詠陽祖母已經睡着了。”
傅雲鶴沒有起疑,說道:“郡主,請随我去練武場吧。阿昕、小柏他們怕是要等急了!”
蕭奕聞言,微微揚眉,聽傅雲鶴這語氣,感情今日來的人還不少,居然不叫上他!蕭奕小心眼地把這筆賬記下了。
傅雲鶴打了個冷顫,幹笑着說道:“郡主,大哥,這、這邊請……”
唐嬷嬷自然回了五福堂。
位于花園後方的練武場寬闊極了,比雲城長公主府的馬場隻大不小。練武場的邊緣放着好幾排兵器架和箭靶子,十八般武器應有盡有,甚至還有練拳腳用的木人樁,練習輕功用的梅花樁等,練武場的入口處有一個寬敞的涼亭,上書“浪淘沙”三個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