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兩個少年的步步逼近,程謙沉聲道:“你們若現在投降,我記你們一功,但若還執迷不悟,就去閻羅殿裏說話吧。”
嗖——
回答他的是一支破空長箭,程謙的親兵揮刀擋開長箭,沒想到,這長箭的勢頭竟是如此之足,那親兵隻覺手臂被震得一痛,手中的刀瞬間落地,程謙大驚,趕緊閃身,羽箭自他臉頰擦過,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大膽!”程謙撫過鮮血直流的面頰,怒喝道,“殺!給我殺了他們!”
韓淮君持弓,正義凜然地喊道:“你們身爲皇上親兵,難道要助纣爲虐嗎?叛上謀亂可是誅九族的重罪,若是現在放下武器投降,我可以向皇上請求恕你們無罪!”
正如韓淮君所說,謀逆是重罪,但是程謙掌管骁騎營近十年,在骁騎營中建立了極強的威望,又用了水磨的功夫,把骁騎營大部分的士兵都收爲了自己人,這些人又豈是韓淮君三言兩語所能策動的。
蕭奕眼睛微眯,他的身體微微前傾,足尖微一點地,如同脫弦的利箭般飛撲上前,手中長劍微揚,在半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直指程謙的脖子。程謙一驚,急速後退,身側的親兵不顧性命的撲了過來,替他擋劍。
而就在這個時候,兩柄飛刀不知從何而來,貫穿了那親兵的脖子。
蕭奕的劍招何等之快,程謙隻看到一道銀光閃過,他的脖子不禁一痛,手下意識得摸了過去,掌心中隻感到一陣黏膩。
鮮血從他的脖頸噴湧而出,程謙難以置信地瞪大着眼睛,似乎不能相信自己會到這一步……明明他們還占盡了優勢了……
爲什麽……
程謙向後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在片刻的寂靜後,響起了悲怆的高喊,“大人!”
“爲大人報仇!”
程謙的副将一聲悲呼,骁騎營的士氣不降反漲,數百士兵瘋狂地向着蕭奕撲了過來。
“擋路者死!”
蕭奕薄唇微抿,他毫不掩飾身上的殺意,長劍在他身前劃過一個弧度,每一招都帶起飛濺的鮮血。
韓淮君奮力脫圍,來替蕭奕壓陣,而另一邊,一個不知何時出現的少年正面無表情的扔着手上的飛刀,待到飛刀用盡,更是直接持劍而上。
蕭奕的身上已濺滿了敵人鮮血,在月光中,猶如“殺神”一般。
蕭奕瞥了一眼那個飛刀少年,分明記得他正是臭丫頭的車夫!
他不由心中一喜,問道:“臭丫頭呢?”
蕭奕聲音未落,就聽到外面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那副将不禁一喜,心想:援軍到了!
然而,月色中,那出現在長生殿門前的卻一個身穿銀色铠甲的女将,铠甲上沾染了點點鮮紅,是來自敵人的鮮血,她的頭發略顯花白,步履也有些蹒跚,但當她踏入長生殿的那一刻,釋放出來的威嚴卻仿佛連天地都爲之失色。
“詠陽祖母!”
韓淮君大喜,高喊出聲。
來者正是詠陽大長公主,以她的年紀重披戰甲竟沒有絲毫的突兀之處,甚至戰甲遠比那一身華麗大長公主朝服更加的适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