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皇帝一錘定音道,“若宣平侯世子真有這等行徑,依律法嚴懲不怠!至于宣平侯,教子無方,任由其子在王都肆意妄爲,着令,降爵爲伯!罰俸一年,宣平伯,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你就在府裏好生管教你那兒子吧,也不用上朝了!至于那兇犯張舒,若是查證他所言屬實,無罪釋放!”
好好的侯爵從此變爲了伯爵,還是因爲這種原因被削的爵,宣平侯簡直欲哭無淚,但眼看着皇帝心情不佳,他也沒敢争辯,深深俯首道:“臣遵旨。”
“退朝!”
皇帝一陣心煩,草草便宣布了退朝。
宣平伯在衆人的或是不屑,或是興災樂禍,或是厭惡的目光中走出殿外。
他這個兒子本就不學無術,仗着宣平侯世子的身份在王都橫行無狀已經不是一日兩日的了。
本來呂珩好男色知道人雖不少,但大家也都藏着掖着而已,誰也不會當着他的面提,他也就眼不見爲淨,可是現在,在朝堂上鬧了這一出,簡直就是把這塊遮羞布硬生生地扯了開來,讓所有人都能光明正大的議論他那兒子是有多麽的頑劣不堪!
“逆子!”
宣平伯快馬回府,直接就沖進了呂珩的院子,二話不說,抽出馬鞭就向着他狠狠地揮了下去。
呂珩本正在對蘇卿萍大發脾氣,一時沒注意,便被一鞭子當頭抽中,痛得他立刻龇牙咧嘴的叫喊了起來。宣平伯夫人吓了一大跳,連忙上前阻攔,不快地說道:“侯爺,您這是在做什麽?!珩兒今日已經受了不少的罪了,您……”
“這就是你教出來的逆子!”宣平伯口中則憤恨難當地說道,“别一口一個‘侯爺’的,我現在已經是伯了!伯!你聽懂了沒有?!我的侯位已經被皇上削了!聖旨很快就會到了……這裏現在已經不再是侯府了!”
“啊!”
宣平伯夫人大驚失色,臉色發白地問道:“侯爺,這、這是怎麽回事?皇上怎會突然削了您的爵位……是不是朝中……”
“問你教出來的好兒子吧!”宣平伯又是一鞭子抽了上去。
呂珩想躲但沒能躲開,又一次被鞭子抽中,鞭梢直接落在他的臉頰,帶出了一道鮮紅的鞭痕,觸目驚心。
“侯……爺!就算珩兒做錯了什麽,您好好跟他說啊。”宣平伯夫人上前試圖拉開他,看到蘇卿萍像什麽事也沒發生似的站在一旁,指着她的鼻子遷怒道,“都是你,自打珩兒娶了你之後,就沒好事!”
蘇卿萍沒敢開口,反而往裏面又縮了縮,當自己不存在。
“你别怪别人,要怪就怪你的好兒子!”宣平伯又一次舉起了鞭子,怒道,“逆子,你說,你是不是逼死了城西綢緞鋪的一個姓張的小子?”
呂珩忍着痛,他脾氣雖然不好,可還是很有眼力勁兒的,一見父親這次是真怒了,半點兒都不敢反抗。但是他哪裏還記得綢緞鋪什麽的,一臉的莫名。
宣平伯見狀,怒氣又重了一分,說道:“就是那個自缢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