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奕卻笑了,仿佛受到誇獎似的,兩隻爪子放到臉頰邊,學着貓兒的姿态“喵嗚”了一聲,然後道:“今日月色甚好,本喵有幸請姑娘一起賞月嗎?”
南宮玥愣了一下,蕭奕莫不是專程來找她賞月的?再一想,這好像也确實是他幹得出來的。
若是平時,南宮玥肯定會拒絕,但是今日她卻點了點頭。
這下輪到蕭奕愣了一下,但他可不會與自己的好運作對,輕盈地從跳了下來,落在窗前,然後對着南宮玥伸出了手……
南宮玥借力爬到了窗外,蕭奕在她腰間一攪,縱身一躍,哪怕加上了她,蕭奕依然輕盈如燕,輕松地把她也帶到了屋檐上。
南宮玥直接坐了下來,仰頭看着天空,屋檐上的月亮似乎都比透過窗戶所看到的要大了一圈,更爲明亮,皎潔,卻也突顯出南宮玥心中的抑郁。
蕭奕毫無預警地把臉湊到了南宮玥跟前,近得仿佛鼻梁要貼上鼻梁,問道:“臭丫頭,你心情不好?”
南宮玥有些不自在地往後挪了挪,隻輕輕地“嗯”了一聲。
“是誰欺負你了?”蕭奕的身上彌漫出了一絲戾氣。
南宮玥沉默一會兒,表情有些複雜……這樣的事情,她不知道該跟誰說,隻能一直壓在心裏,但是,不知爲何,但蕭奕這麽問了,她卻很想,一股腦兒的把所有的煩心事,全都說出來。
“今日,我們去了宣平侯府,然後……”明明難以啓齒的話語在蕭奕的面前,卻變得很容易說出口,而她煩躁不堪的心也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蕭奕的面色越來越冷冽,等到南宮玥說完,他擡手摸了摸她柔軟的發頂,收斂起笑意說道:“臭丫頭,這種腌臜的事不需要你費心,交給我來就行了。”
南宮玥一怔,一下子忘了他的手還在自己的發上,忙說道:“也不能讓他髒了你的手!”
要是單單想弄死呂珩,她剛剛也能做到,但是,這麽一來,會有不少的後遺症。
一來,呂珩無故身亡,宣平侯定不會善罷幹休,一來二去恐影響到哥哥名聲;而二來,宣平侯府深受聖寵,她身上本就壓着幾年後南宮家滿門抄斬的重擔,若是在羽翼未豐之時,就先惹上了宣平侯,那接下來或許會面臨更嚴峻的局面,南宮玥難以用南宮家上下這麽多條人命來打這個賭。
所以,除了讓百卉打了一頓出氣外,她也隻是施針,讓他接下來的一個月内,每日三次,痛到生不如死,可就算這樣,她也遠遠沒有解氣。
而蕭奕的處境也沒比自己好多少,作爲質子留在王都的他,本就步步兇險,又怎能爲了她而招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呢!
蕭奕亦知道她心中的顧慮,咧嘴笑着說道:“臭丫頭,你放心吧。要收拾一個人,方法多着呢。相信我!”
蕭奕清澈的雙眸,就如同黑曜石一般閃閃發光,比月光更美。
在他的目光中,南宮玥隻覺耳朵尖有些燙燙的,不由地低下了頭,她長翹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看得蕭奕心頭一熱,臉上露出了傻笑。
蕭奕覺得自請留在王都做質子的決定,簡直是有生以來最最……最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