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嬷嬷忙上前一步,又給趙氏倒了一杯茶,道:“夫人,您先喝杯茶消消火。您說是不是有人對少爺說了些什麽,這才讓他突然變了态度?”
趙氏一聽,深以爲然,連忙吩咐道:“應嬷嬷,你派人出去打聽打聽,看晟哥兒今天都見了些什麽人?”
“是,夫人。”應嬷嬷領命出屋,找了個婆子吩咐了幾句。
沒過多久,那婆子就匆匆而回,向趙氏回禀道:“夫人,奴婢問了一圈,正好有一個灑掃的丫鬟說大少爺在來錦華院的路上遇到了柳姑娘。”說着,她略帶惶恐地低下了頭。
趙氏心中怒氣濤天,揮退了屋内的下人們後,道:“我就說這是怎麽回事兒呢?”趙氏怒極反笑,“果然又是柳青清那個賤人!自從她來了,晟哥兒就屢次逆我的意!如果她再在南宮府多呆幾天,晟哥兒會不會不認我這個娘了?”
“夫人息怒!”應嬷嬷連忙道,“少爺這隻是暫時被人給蒙蔽了,不明白夫人的苦心。等時間長了,少爺一定能理解夫人的!”
趙氏狠狠地罵道:“本來我以爲她是個規矩的!現在私見外男這種事情都做的出來,以後指不定還能做出什麽事情來,真是不知羞恥!”
應嬷嬷隻得好聲地勸慰着:“夫人,你且消消氣,氣壞了身體不值當。”
而南宮晟在離開錦華院後,匆匆地給蘇氏請了安,便去了外院的照影閣。
“晟表弟。”趙子昂見南宮晟一早來訪,有些驚訝,但還是十分熱情地上來迎接。無論柳青清的事到底結局如何,南宮晟總歸是這南宮府的嫡長孫,未來前途不可限量,他也不敢多有得罪。
南宮晟面無表情地看着趙子昂,一開口就是:“表兄,請把柳姑娘的荷包還給我!”
趙子昂立馬變了臉色,卻還是強笑着道:“表弟,這荷包是柳姑娘給我的定情信物,怎麽能給你呢?”
“請把柳姑娘的荷包還給我!”南宮晟面若寒霜,眸若利劍,把那話又重複了一遍。
趙子昂被看得有些發怵,隻好把荷包拿了出來,色厲内荏地道:“表弟,我知道你也是心慕柳姑娘,但是柳姑娘喜歡的人是我,就算你拿走這個荷包也無法改變她的心意!”
南宮晟一把奪過荷包塞到自己懷裏,冷冷地看着趙子昂警告道:“表兄,我不知道你做出這樣的事是何居心,但請你适可而止,不然的話就休怪我不客氣了!”如果這荷包不是柳青清給趙子昂的,那趙子昂的行迹就十分可疑。不管他是怎樣得到那荷包,手段總不會光明正大到哪裏去,這也讓南宮晟對此人甚爲不恥。
“南宮晟!你不要欺人太甚!”趙子昂恨恨地道。
南宮晟面露譏諷,根本不想與他再做糾纏,轉身拂袖而去。
“可惡!竟敢如此輕視我!”趙子昂的臉色猙獰得如同鬼怪一般,看着南宮晟消失的方向心中充滿了憤恨。
趙子昂自幼家境貧困,家中隻有一寡母,從小備受族人的冷嘲熱諷。他心中牢記這份屈辱,發奮讀書考取功名,就是爲了洗刷這份屈辱,将當年瞧不上、欺負過他們母子的人狠狠地踩在腳下。
他一路順遂地中了秀才,中了舉人,慢慢地得到了族中長者的賞識,把那些譏諷過他、欺負過他的人狠狠地收拾了一番,這才覺得出了口氣。
可是沒想到今日他在南宮晟的身上又看到了那種嘲弄輕蔑的眼神,又想到兒時所受到的屈辱,趙子昂隻覺得腦中嗡嗡作響,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報仇,他要報仇,他要讓南宮晟對他跪地求饒,方能解心頭之恨!
如果說一開始對于柳青清,他隻是覺得适合做妻子,那麽現在,他絕不會拱手相讓!
要是他得不到,南宮晟也休想得到!
事情絕不會就這麽算了!
趙子昂在暗中計劃着什麽暫且不提,蘇卿萍的生辰卻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