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曾在花廳中掃視了一圈,見衆人雖然或多或少有些許損傷,但總算都是性命無憂,他的目光最後停在三皇子韓淩賦身上,注意到他左臂上的袖子已被利刃劃破,其下已經隐隐透出血色,但從流血狀況來看,隻是皮肉傷。
梁曾微松了一口氣,心中慶幸不已。
梁增向韓淩賦屈膝行禮,說道:“末将先鋒營統領梁增見過三皇子殿下!請恕末将來遲了!”
梁增今日接到皇帝口谕後,心中就像被壓了塊巨石似的。他此行的任務,所關乎的這些人實在是太重要了,一個弄不好,連他也會被遷怒。
來翠微山的路上,派出的探哨回報說,三皇子等人全都被困在齊王别院,于是,他們便馬不停蹄地往這個方向趕。當他遠遠的看到這裏有火光的時候,心都提了起來。
而事實上,情況甚至比他預想得還要糟糕,當他們趕到時,就看到那些流匪幾乎已經将齊王别院攻陷,當下,梁增心就涼了一半,心裏不禁懷疑三皇子他們恐怕早就兇多吉少了!
他趕緊帶兵闖進别院,當看到這幫流匪人數竟是如此之多,又如此彪悍,梁增剩下的一半心也涼了。
他甚至不敢去多想,心裏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
可想而知,當他沖進花廳,看到還活生生的三皇子、誠王與蕭世子時,梁增簡直要喜極而泣了,好在他見慣了大場面,總算是穩住了自己。
“免禮,梁增,你來得總算還及時。”雖然此刻韓淩賦跌宕的心情還未平複,但他還是上前一步,虛扶對方起身。
梁增不勝感激地說道:“謝殿下!”
韓淩賦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問道:“梁統領,你可有見到本宮的堂兄,齊王府的韓淮君?他,他現在……”他憂心忡忡,面露不忍地不敢再問下去。
廳中的其他人也不由朝梁增看去,想到爲他們在廳外拼殺的韓淮君,表情都很是複雜。
梁增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麽,忙道:“禀殿下……”
他話還沒說完,就聽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花廳門口響起:“謝殿下關心,淮君總算是幸不辱命!”
衆人都是一喜,隻見衣衫幾乎快染成血衣的韓淮君在一名士兵的攙扶下,緩緩走了進來,他的臉色因爲疲勞以及失血顯得有些蒼白,身上遍布大大小小的傷口,衣袍上的血已經完全分不出是别人的,還是他自己的!
南宮玥忙看向韓淮君,從醫者的角度來看,韓淮君受傷雖重,但目光還算清明,呼吸也還平穩,雖還需要診脈才能确定具體的傷情,但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她不由慶幸:太好了,韓淮君總算是沒事!
“禀統領!”
一個士兵從門外跨入大廳,禀告道:“西院的大火已經撲滅,所有反抗的流匪全數絞殺!棄械投降的也已經全部收押起來,等候發落!”
梁增還沒說話,曲葭月已經尖聲叫了起來:“收押?!還收押做什麽,此等惡劣的流匪,就該全數殺了才是!”
梁增皺了皺眉,抱了抱拳回道:“回郡主,此事必須待回王都,由陛下處置!”心中卻被郡主很是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