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蘇卿萍誤把呂珩當做南宮穆時,****時的粗魯也是甜蜜,被怎樣擺弄都甘之如饴。但現在知道了那人并不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二表哥,蘇卿萍的心理防線頓時崩潰,美夢眨眼間變成噩夢。原本身上讓她覺得幸福的痕迹,此時如同最醜陋的傷痕一般刺痛了她的心。
穿好衣裳後,蘇卿萍坐在床邊絕望地痛哭失聲。
這下全完了!
“姑娘,你先吃點東西,早點休息吧,累壞了身子,就不值當了。宣平侯世子好歹是個侯府世子,不會比二老爺差上多少的。”六容小心翼翼地湊近蘇卿萍,軟言勸道。
累?連六容都落井下石地嘲諷自己今日“累”到了嗎?
蘇卿萍的臉上青筋暴起,一把打翻了六容手裏端着的托盤。
咣當!
托盤以及上面的碗筷被蘇卿萍掃落在地,飯菜掉了一地,碗碟碎裂開來,瓷片四濺。
“啊!”六容捂住額頭,一粒飛濺的碎瓷片正巧劃過她的右眼角,在距離眼睛不到半寸的地方留下一條一寸長的血痕,險些就劃到了她的眼睛。
“六容,連你現在也敢嘲笑我嗎?”蘇卿萍聲音尖銳,歇斯底裏地尖叫,“我告訴你,我再怎麽樣,也都是你的主子!”
六容顧不上去擔心自己的傷口,急忙辯解道:“姑娘,你誤會了!”
“我誤會了?”蘇卿萍怒火中燒,一把掀翻面前的桌子,弄得房間裏面一片狼籍,“現在連你都敢跟我頂嘴了嗎?我計劃得這麽完美,如果不是你辦事不利,我怎麽會落得這個下場?”蘇卿萍越說越氣,從身旁的一個小幾上拿起一個茶杯朝六容丢去。
六容尖叫了一聲,吓得趕緊躲閃,那個茶杯險險地從她的右臉擦過,向着門口直飛而去。
而正在此時,劉氏正巧推門進來了,那茶杯“啪”一聲剛好掉在她的跟前,把劉氏吓了一大跳。
劉氏驚魂未定,又見屋裏了一片混亂,立馬就明白發生了些什麽,氣得頭頂差點冒煙。
差一點,她就要被這個茶杯給砸到了,若是砸在身上倒還罷,這若是砸在了臉上,她豈不是就要破相了。
“喲!這是在發現千金大小姐脾氣呀!”劉氏冷嘲熱諷地說道,“萍姐兒,我知道你一向看不起我,說我是小門小戶出生,哎,繼母難爲,我也不和你計較。現在你這世家的嫡女卻做出這樣的事,不僅是丢盡了蘇府的臉,連南宮府都被你帶累!”
劉氏的話一下子讓蘇卿萍想起驚蟄居裏不堪的回憶,那被衆人指指點點地圍觀的回憶。
“嗚嗚……”蘇卿萍面對時六容色厲内荏的假面具一下子被戳破,跪在劉氏面前哭得不似人形。
雖然在決定要這麽做以前,她也曾預想過自己可能要面對衆人鄙夷的目光,但一想到南宮穆風度翩翩的身影,蘇卿萍就有了行動的勇氣,卻不想結局竟然是這樣……
如今嫁二表哥的夢已然破碎,蘇卿萍真是又羞又惱,恨不得自缢身亡,但她終究還是狠不下心,隻能用哭泣來發洩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