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父入宮一夜未歸!”南宮琳猛不丁地被南宮玥給打了,心中早就炸開了,想也不想的張嘴就說了南宮秦入宮之事。
“那是聖上器重,才召大伯父入宮商讨要事!”南宮玥義正言辭地道,“怎麽到妹妹嘴裏就成了多事之秋了?這若是傳到了聖上那裏……”
蘇氏眉頭一蹙,冰冷的目光如劍般刺向了南宮琳。
南宮琳心驚肉跳,連連搖頭:“不,不,我沒這個意思。”
蘇氏懶得理會南宮琳,又朝南宮玥看去。細細一想,她覺得玥姐兒說得沒錯,誰說秦兒進宮一夜是壞事了?明明是好事才對。也隻有那些個白眼狼,才會巴不得秦兒出事!
正在此時,有一個圓臉婆子跌跌撞撞地沖進了榮安堂。
蘇氏面露不悅,下一刻,就聽那婆子結結巴巴地道:“宮,宮裏來人了,有……有聖旨!二老爺讓老夫人和幾位夫人小姐去前廳接旨。”
蘇氏面色肅然,站了起來,對大家道:我們去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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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廳,南宮穆正陪着一位面白無須的公公說話,見蘇氏等來了,連忙介紹道:“母親,這是宮裏來的劉公公。”
“老身見過劉公公。”蘇氏禮節周到地與那劉公公行禮。
“老夫人客氣了。”劉公公笑眯眯地說道,然後手捧聖旨高聲道,“聖——上——有——旨——”
“萬歲,萬歲,萬萬歲!”南宮府一幹衆人連忙跪拜迎旨。
劉公公緩緩打開手中的聖旨,聲音尖細地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诏曰……南宮家舉族向國,忠誠可鑒,今封南宮秦晉爲正三品禮部侍郎,南宮穆任正六品内閣侍讀,欽此!”
“謝主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南宮穆雙手舉過頭頂恭敬地接過聖旨,臉上表情莊嚴肅穆。
衆人一臉喜氣地起了身,劉公公笑眯眯地開口道:“恭喜諸位了。咱家這便告辭了。”
“有勞公公了。”南宮穆笑着對身旁的小厮使了一個眼色,那個小厮立刻機靈地上前,偷偷地把一個早就準備好的荷包塞入了劉公公的手裏。
劉公公掂了掂荷包,心滿意足地走了。
待劉公公走後,南宮府頓時沸騰起來。現在聖意已經十分明确,南宮家要再次直升青雲了!
蘇氏更是笑得合不攏嘴,道:“今日雙喜臨門,人人有賞……”若不是因爲現在江南戰局未明,蘇氏真想大肆擺設酒宴,慶祝一番。
府裏的下人們俱是感恩戴德地一陣叩拜。
南宮琳絞動着手中的帕子,又妒又恨,妒二伯父有了官職,南宮玥成了名副其實的官家女,恨南宮玥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臉面,如此對自己說話,讓自己在衆人面前大失顔面。
南宮琤面帶喜悅,卻眼神複雜地看了南宮玥一眼。父親南宮秦入宮遲遲未歸,全府上下都提心吊膽,前朝餘孽作亂,南宮府又與前朝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人人都擔心,聖上會龍顔大怒,遷怒與南宮府。可是偏偏隻有三妹妹一人說,父親南宮秦入宮,那是聖上器重。如今果然應驗了她的話。
南宮府不但沒事,而且更上一層樓了!
三天後,府裏的兩位老爺一個升官、一個授官的喜事餘溫未消,又有另一樁喜事像張了翅膀似的傳遍了府裏各個角落。
府裏四老爺南宮程已經定下了婚事,女方正是長平侯世子夫人之庶妹——顧家三姑娘。
蘇卿萍得到這個消息時,正好在榮安堂内的東次間裏與一幹女眷向蘇氏請安。
南宮玥敏銳地察覺到,雖然蘇卿萍的神色看不出異樣,但是身子還是微微搖晃了兩下,顯然深受打擊。
再細看蘇卿萍面上敷了厚厚的一層粉,像是在遮掩着什麽。别人不知道,還以爲是因爲她臉傷未愈的緣故,南宮玥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蘇氏對這個侄女也算是盡心盡力了,爲了她臉上的傷,還特意找林氏要了上好的傷藥。
蘇氏開口,林氏自然是給了,還特意把一切禁忌之事都給仔細說了。
照道理,此時蘇卿萍臉上的傷即便沒有好全,那也應該差不多了,用不着塗這麽厚的粉。
再看蘇卿萍的身形與從前相比,越發顯得瘦弱纖細……以此可推斷,她最近必定寝食難安,因而容顔憔悴。如今,府内喜事不斷,若蘇卿萍頂着一張喪氣臉來見蘇氏,很可能惹得蘇氏不喜,因此逼得蘇卿萍不得不塗上厚厚的脂粉以作掩飾。
一衆女眷請過安後,蘇氏便讓大家都散了。
南宮玥跟在蘇卿萍身後,見蘇卿萍一出東次間,腳步有些不穩,身子微微搖晃,南宮玥連忙上前,扶住了她。
“萍表姑小心。”南宮玥做出一臉關心地道,卻順勢搭了搭蘇卿萍的脈。這一探之下,南宮玥心中頓起驚濤駭浪,但很快地又歸于平靜。
蘇卿萍居然已不是處子之身了!
蘇卿萍不知自己最大的秘密已經被人窺知,勉強對着南宮玥露出笑容,道:“多謝玥姐兒了。”說着,便強自振奮起精神,在六容的攙扶下回了她的屋子。
南宮玥低頭沉思:蘇卿萍多半是與南宮程行了苟合之事,那麽前世呢?前世她是否也如此了呢?
南宮玥越想越覺得極有可能前世蘇卿萍被南宮程始亂終棄,又不願将就着嫁給那王舉人,最後才會盯上自己的父親!
記得前世,蘇卿萍懷孕七月就誕下麟兒……也就是說那孩子極有可能是南宮程的。
想到這裏,南宮玥覺得一陣惡心。這蘇卿萍爲了榮華富貴,果真是不折手段!
現在,四叔南宮程已定下婚事,蘇卿萍很有可能會如同前世一般故技重施。看來自己得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把這個女人給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