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嬌笑着撒嬌,抱着林氏的手輕搖着,見她這樣,林氏也笑了起來,應道:“好好好。”然後便被南宮玥扯着一同坐在炕頭上。南宮玥順勢擺好林氏的手腕,食、中、無名指搭在林氏的腕間,臉色一沉。
娘的脈象極浮,像是病寒入侵。南宮玥再仔細感受了會,卻發現林氏竟是宮寒血虛!
女人體質本就偏寒,娘親又陽虛陰盛,才導緻了宮寒,而母親生自己的時候又難産,失血過多而導緻一直氣血不足,再加上了宮寒,才形成了如今宮寒血虛的病體,卻偏生這種症狀平日裏又看不出來。
南宮玥抿了抿唇,看來,導緻娘親多年不育的原因就是這個了!
這宮寒血虛症說難不難,說易不易,不過以南宮玥的醫術,卻是輕而易舉。她斟酌了一番,“娘親,你有血虛之症,玥兒記得醫書上有一個調理的方子,回去玥兒就讓安娘去抓藥,等玥兒煎好了藥,娘您可要喝啊!”她沒有說宮寒,隻單單說了血虛症,倒也與林氏的身體狀況有些貼合。
林氏雖不懂醫術,但自小在杏林世家長大,基本的調理常識還是懂的,聽自己是血虛之症,便知道這調理的湯藥就是常人喝了也是無礙的,便笑着點了點頭。“喝喝喝,我們玥姐兒親自煎藥,娘怎麽敢不喝!”
這時,南宮昕小跑着沖了進來,丫鬟青芽氣喘籲籲地跟在後面。見母親和妹妹開心地笑鬧在一起,便好奇地問道:“娘,妹妹,你們說什麽這麽開心?”他急切地擠到南宮玥的另一邊,一臉期待地看着她們。
見他玩得滿頭大汗,南宮玥忙拿出一方帕子,細細地幫哥哥擦去了汗水,跟着神秘兮兮地笑了,“不告訴你。”
“妹妹,告訴我嘛!告訴我嘛!”南宮昕不依不饒地纏了上去。
林氏在一旁看着,隻覺得一雙兒女相親相愛,不由失笑。
淺雲院中,和樂融融;而這南宮府的另一頭,黃氏一回到自己的岚山院,卻是一臉鐵青,恨恨地把手上的對牌扔到了地上,對着奶娘方嬷嬷和貼身丫鬟以靈抱怨道:“可惡,這趙氏實在糊塗,竟然将那麽重要的任務交給林氏那個沒用的廢物,卻隻讓我負責戲班和戲台這等小事!也不想想,以林氏這懦弱的性子,若是出了差錯,她擔當得起嗎?!”
黃氏越說越是憤怒,隻覺得林氏的差事事關席面,肯定油水頗豐,哪像自己?這戲班能有什麽油水啊?就是一群下三濫的家夥罷了!
黃氏心裏覺得趙氏就是瞧不起他們庶房的,所以才會讓林氏那樣的廢物委以重任。她扭緊着帕子,臉上咬牙切齒,憤怒而又猙獰。
“我的三夫人啊!”方嬷嬷趕忙把那對牌撿了起來,“這可是庫房的對牌啊,要是弄壞了,可怎麽跟老夫人和大夫人交代。”她仔細看了看那對牌,發現沒什麽損傷,這才松了口氣。“還好,沒事。”
黃氏本來也有點緊張,聽方嬷嬷這麽一說,總算松了口氣,卻還嘴硬道:“弄壞就弄壞,誰怕誰啊!”
“我的三夫人啊,你就别犟了。”方嬷嬷趕忙把黃氏拉進了屋,又讓以靈去守着門,跟着壓低聲音道,“三夫人,您還記得三年前的事嗎?這次二夫人也拿了庫房的對牌,會不會被她發現我們……”
三年前?!黃氏臉上的表情蓦地一僵。約莫三年又兩個月前,公公南宮皓去世,府裏大亂,趙氏忙得不可開交,便将庫房執事權交給了她。
那時,她以爲老爺子去世了,怕是三年守孝期一過,便要分家。怕以後的日子難過,她便偷偷将庫房裏的幾樣珍貴藏品給調包了,換了點私房錢。可誰知守孝期剛過,當今聖上突然一道聖旨便将大伯南宮秦傳回王都,還封了大官,可謂是飛黃騰達,舉家歡喜。
如今事隔三年,她早就把這事給忘了……
“不可能,這事隔這麽久,就算查到我們頭上,誰有證據說是我給掉包的?到時我來個抵死不認便是了!況且林氏那麽傻,恐怕是根本發現不了。”黃氏這樣說着,心裏卻是底氣不足。她知道,若是被人認出那幾個赝品的話,蘇氏一定會大怒,到時細查起來,說不定還真會查到她身上。
黃氏愈想愈是焦急,心底甚至有絲絲恐懼在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