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托尼知道，A是人類親自創造的生命，這對人類文明意義非凡。
哈利說到：“準确的說是我們成功了，事發那天我需要一個能幫我在衛星圖像上找到空天航母的超級智能，所以我讓班納博士啓動了生物計算機。
現在A在天錘任特别總管，你知道，它對人類社會很感興趣，所以我讓它利用多餘的算力維持信用點體系。
現在他是官方人士。”
A隻和哈利等人存在親屬關系，而且他們之間的關系完全超脫了人類社會範疇，這讓它幾乎可以做到公平處理這件事。
和奧創隻把錢看作數字不同，A能理解信用貨币對社會的含義，它的邏輯運算能力和信息接收能力遠超人類，是最适合做這個工作的人。
“是的，正如奧斯本先生所說，我喜歡創造這個體系，就像你喜歡擺弄盔甲一樣。”A彬彬有禮地說到。
“你還會用比喻？如果這不是提前輸入的句子，那我得說...賈維斯有些落伍了。”托尼笑了起來，這種感覺讓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穿上馬克裝甲試飛。
這次的創造還有很多人一起參與，這對他來說是種新鮮的體驗。
哈利聳了聳肩，知道托尼肯定有很多問題要問，自己可以先休息一下。
“你...你知道自己叫什麽嗎？”托尼問到。
“當然，我叫艾米莉，可以直接稱呼我爲A。”
“嗯...”托尼摸着下巴，他想問更多的問題，一些賈維斯不能給他理想答案的問題。
托尼問到：“你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麽嗎？”
“斯塔克先生，我得說這個問題聽起來就像是一個望子成龍的父親，如果你以這種态度教育小孩，或許會對孩子造成不好的影響。”A打趣到。
托尼愣住了，這倒是他沒想過的回答。
如果是賈維斯，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回答輔助自己的日常研究生活，保護自己和佩珀巴拉巴拉的一大堆問題。
A接着補充道：“不過如果換個角度，我倒是很願意回答：我被設計成擅于管理和研究社會事務，讓世界變得更好。”
“很好的答案...确實是我的問題，抱歉。”托尼正經地道了個歉。
他自己也研究過一套增強現實系統，用于治療PTSD和一些心理問題。
而那套增強現實設備第一個治療者就是他自己，他模拟自己的父母的形象，然後在AR場景中對幻像表達了自己對他們的感情。
所以他也不是對心理學一無所知，他能理解A的意思--給一個孩子套上“使命”這種東西，确實不是正确的育兒方法。
而A似乎已經超越了這個缺陷。
托尼沉默了一下，問到：“一個瘋子把五個無辜的人綁在了電車軌道上，一輛失控的電車朝他們駛來...”
話隻說了一半，A就打斷了他的話繼續說道：“幸運的是我可以拉動拉杆，讓電車駛向另一條軌道，但那裏也有一個人，我是否該拉？是嗎？”
托尼點頭，隻是他的臉色有些沉重，這問題讓他聯想到了這次的情況。
佩珀，哈利，還有全世界，都被綁到了不同的軌道上，他就像是那個被瘋子要求做出選擇的人。
“我得說，斯塔克先生，我并沒有身體，沒法拉動拉杆--況且我肯定會在事情發生前阻止那個瘋子，實際上我已經把很多瘋子送進監獄了。”A俏皮地說到。
托尼又一次愣住了，他不依不撓地說到：“瘋子騙過了你--你可以入侵拉杆的操作系統。”
“那我也可以入侵電車的操控系統喽？我可以把它強行停下。”
“...瘋子的電腦技術很好，你隻能入侵拉杆。”
“那我就投放泰坦，拉住這輛車。”
“啊？”托尼的聲音無疑表現出了他的懵逼，繼續補充道：“瘋子可以反空投！”
“那我就從近處調用無人機。”
“...他可以把無人機打下來。”
“這可要點技術含量呢，最新的無人機最高速度可是有4馬赫--不過既然是電車，我可以操控電網制造靜電力刹住它。”
“那就...”
托尼還想說什麽，A卻不想繼續回答這個問題了。
“斯塔克先生，你不如說你就是那個瘋子好了--實際上就算是你也不能每次都先人一步吧？這是個很好的思想實驗，但現實不是這樣的。”
電車難題本來是用來批駁功利主義者和義務論者的一種假設。
實際上如果托尼隻是想查看A的智能程度和傾向性，A的答案其實也沒什麽問題。
隻是托尼似乎自己鑽進了牛角尖裏。
A繼續補充道：
“我會盡力取救下每一個人，然後把那個瘋子抓住，這就是我存在的意義，我也會盡力去做。”
托尼脫力般躺到了沙發上，面朝天花闆說到：“那如果你的盡力失敗了，所有人都死了呢？”
“那就是失敗，但也是所有嘗試過的人的失敗--我們無法預知失敗。”A平淡的說到。
托尼張了張嘴，但沒說出聲。
哈利知道自己該打斷這個話題了，他能猜到托尼想說什麽：那這不就是你的責任了嗎？
“而罪犯也不是做出選擇的人，而是那個瘋子--我不是在說你托尼斯塔克，而是九頭蛇。
現在我們正處在這個瘋子把人綁到鐵軌前的階段，你到底要不要入夥？”
這個問題對于托尼這樣的人就是大殺器--你怎麽做選擇都會死人。
但又不是你把人綁到鐵軌上的，隻要你把注意力集中到解決問題上，而不是先思考自己該怎麽擔責任，這個難題就沒那麽“難”了。
哈利敲了敲桌子，A在托尼的房間裏做出了同樣的動靜，砰砰的聲音把托尼拉回了現實。
托尼轉過頭來，他的表情有些複雜，因爲他覺得哈利說得有道理啊！
一旦轉換視角，無論瘋子給自己做出什麽樣的選擇，自己要做的始終都是救人不是嗎？
自己竟然被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和一個還沒滿月的年輕AL給教訓了...
他甯願自己被百歲老人史蒂夫羅傑斯教訓。
想通後，托尼站起來走向了馬克裝甲：“好吧，我入夥，另外我聽說你在打擊九頭蛇？給我發幾個地址，我要發洩一下。”
哈利笑了笑，這倒是無所謂。
隻是自己這個合夥人搞得好像複仇者導師一樣，要不自己的超級英雄綽号就叫“教父俠”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