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着無可阻擋的威勢直直刺向大軍營寨中央的一頂巨大軍帳!!
可就是這天神般驚人的浩瀚一擊,卻被一片仿若憑空而生的面積足足有尋常樹冠大小的“綠葉”擋了下來!
就好像凡人手持樹葉擋下了天降雷霆一般荒誕!
隻見那金色閃光刺入“綠葉”之中,繼而光芒大盛,一刹那照得天地通明好像白晝,然後便迅速的衰敗下來直到最後消散無形,仿佛剛才光耀蓋過明月星辰千萬倍的景象是幻覺一般。
可那“綠葉”卻沒有消失,隻是其中脈絡最爲繁複之處,出現了一個平常人根本難以察覺的細小孔洞。
在那金色閃光透過孔洞所指的方向,洛川和思齊正在一衆血騎護衛下立于營寨核心的大帳邊仰頭望天。
而在距離大帳不遠處的地方,千雪與年輕女道同樣也在看天。
天空之中,金色與綠色的光芒交替閃現,映襯得重重陰雲如同薄紗,天象之劇烈駭人聽聞!
洛川先是看一眼那仍舊懸浮于空中的“綠葉”,然後看向雲層天際對思齊道,“小的時候我曾問江伯傳說之中的上三境強者到底有多強,他說上三境強者之強可以使天地變色,我又問他,如何才能使天地變色,他說當有一天我的心足夠強大,就可以使天地變色,如今想來,我的心似乎已經夠強大了,距離如此般天地變色的境界卻差得太遠太遠......”
原本十分緊張的思齊聞言不由得看向洛川,“都這種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和我扯什麽天地變色?!”
她一把拉住洛川的胳膊就想要往營地深處走,“一個上三境的強者想要殺你!如今之計,隻有将你藏身于這大營之中某處不起眼的軍帳内方有可能......”
洛川掙脫思齊的手掌道,“你以爲躲到某處軍帳之中就能高枕無憂?”他指了指天上異象道,“江伯曾說過,越是高手過招勝負往往越是在一念之間,如今天上你來我往打了這麽久大概是不好分出勝負的,我躲什麽?”
就在洛川兩人對話之際,一個仿若天雷的聲音從營寨上空四面八方滾滾而來,震撼異常,如同天怒,“始皇帝令,各郡太守非持皇帝令不可兵出領地五十裏......離郡太守......你可知罪?!!”
洛川聞言冷哼一聲,也自運氣将聲音傳向天際,“永昌郡太守興兵犯我邊境殺我士卒之時你不去與他說始皇帝令,如今我興複仇之師剛出天門山你便不顧零之約定刺殺于我,你來告訴我,誰人有罪?!!”
天空之中悶雷之聲更甚,那如雷般的男人聲音卻再無響起。
不知道天空中的兩大強者戰了多久,等到營寨上空的陰雲都變得稀落,甚至于明亮的月光都從雲層間隙透出一絲的時候,有一道暗金色的光芒自北方天際而來,天空中原本那道金色才蓦的消散,繼而化作一道金虹射向東方,與此同時那如雷般的男人聲音再次響起,“悖逆大鼎之人不可善終,他日必取你項上人頭......!”
洛川一言不發,隻是盯着北方天空中那道暗金色光芒劃過一道弧線之後折向東方追擊而去,在他身邊則不知何時站了一道影子。
洛川側頭問影子道,“不是說零之約定已然成爲上三境強者至少明面上所共尊的條約嗎,怎麽這人敢光明正大的襲擊我離郡大營?!可知道他是什麽來曆?”
“我之前說過所謂零之約定不過一紙宣言,一部分上三境強者樂于遵守,另一部分卻是未必,”影子的聲音始終平穩如初,絲毫不能察覺先前她曾與一個上三境強者于天空之中厮殺良久,“此人應當來自鼎極門。”
洛川看一眼四周後對洛長恭比劃了個手勢後者便将血騎驅散,洛川又讓思齊與取茶回來的殷花語守在門口,隻與影子、千雪以及年輕女道三人步入大帳之中,等到衆人落座他才再次開口問獨自站在大帳中央的影子道,“何謂鼎極門?難道是中洲地界一處忠于大鼎皇室的宗門?!”影子聞言點了點頭,竟似乎沒有多說一個字的意思。
不等洛川再問,坐在距離洛川最遠椅子上的年輕女道緩緩開口,“相傳鼎極門在大鼎立國之前便已存在,與大鼎多數門派一樣所供奉者爲人祖女娥,直至大鼎立國,始皇帝于鼎極門一脈的祖山封禅,一舉便将其地位拔高到了幾乎成爲人族萬教之首的地步,那時的鼎極門想來應當無比強大,而後數百年鼎極門在人族之中聲望漸微,但仍不時有絕頂強者現世,是爲大鼎最強宗門之一,再之後,呂祖登頂于望川創立望川劍宗,天下修道之人均以望川爲正統,鼎極門強者現世的次數才越來越少,直至如今幾乎爲天下人所遺忘的地步,但究其底蘊恐怕不容小觑。”
“人族宗門大多不會過于幹涉人族世俗事務,就算望川劍宗如此超然入世亦隻爲護道除妖,憑什麽他鼎極門就敢如此,還拿始皇帝的令旨來壓我,始皇帝當初不過在他們家祖山封禅又不是封令讓他鼎極門監國!”洛川其實極爲惱怒,無論他在人前表現得如何鎮定自若,被一個上三境強者盯上仍舊讓他感覺如芒在背,“靈靜仙子,蒼顔劍宗可有辦法聯絡到這鼎極門?”
第一次被如此稱呼的年輕女道微微一怔,然後沖洛川搖了搖頭。
“聯絡到了又如何,看來人那架勢俨然便是大鼎王朝的衛道士了,隻要你仍要走出如今這一步,那就算跪在人家面前給他磕頭恐怕都無濟于事,”自打入了大帳便一副心不在焉表情的千雪聞言哂笑道,“隻不過接下來這中洲大地之上需要他鼎極門衛道之人恐怕多不勝數,真不知道以如今這鼎極門的身家能夠照顧幾何,或者幹脆隻撿軟柿子捏捏?”
洛川扭頭看向千雪卻什麽都沒有問,隻是喃喃着如同自語,“有句話你倒說得沒錯,無論在我面前站着的是鼎極門還是其他的什麽東西,如今的這一步我都一定要邁出去,待到來年我離郡與南夷傾力一戰,這鼎極門若還要以正道自居來審判我,且看屆時天下到底容不得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