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再與其他任何人接觸。
出了萬花樓,登上馬車,洛川将那一柄漆黑飛劍連帶着劍柄一同橫置膝上,一手輕撫劍柄對影子道,“這個錦兒不簡單,應該也是個挺有故事的人,她的父母竟然都是金劍門的劍師,而且看樣子品階還不低的樣子,否則便是她從小就在父母的鍛造爐旁邊長大,也斷然不可能僅憑看看,一絲一毫的真氣都不動用,就能判斷出這柄飛劍的極品等階,而且,還能看出它的特性特征。”
“或者她原本就知道這柄劍,曾經親眼見過或者????????????????聽什麽人說起過它,”影子也有些不太确定的道,“畢竟這柄飛劍得自雲百樓,這個錦兒能被雲百樓委以重任派到離城,定然是他在陰靈中的心腹,從她如今對待咱們的态度上也能看出來些東西,這是個極其聰明的女人。”
洛川點了點頭,“我當然沒有自大到以爲輕飄飄的一句話将她鎖在離城,就能讓這樣的女人心服口服納頭便拜的,不過若她的父母都是金劍門的高階劍師,對于金劍門這樣以鍛造飛劍法寶聞名的宗門來說,也絕對不是随便就可以舍棄的類型,何以讓她淪落到進入陰靈的地步?甚至外派到彼時的離城來?要知道就算她本人,如今也已經是五境的劍修了,這樣的年紀,天賦是極不錯的。”
影子搖頭不語。
“有意思啊,有意思,”洛川也沒有想過立刻就能得到答案,手上一動,又将那漆黑飛劍拔出寸餘,看着劍身上繁複卻又熟悉的紋理,贊歎于那鋒銳之美,“索性下午也沒有太多事情,去一趟銀匠那裏吧,如果他能給這飛劍配上劍鞘,那就太好了。”
影子想了想道,“倒不如派人去蒼顔盆地的三井鎮,找一個老鐵匠,那是實打實有本事造出精品甚至極品兵刃的匠師,銀匠一身修爲确實高深,但打造的東西盡是些婦人用的東西,尋常打鐵的也都是他收來的記名弟子。”
影子的話沒有說完,洛川卻明白她的意思,不由笑道,“三井鎮的老鐵匠?我應當見過,當初往蒼顔赴任,江伯曾讓那老鐵匠打造過一根飛針,也不知道最終成型是什麽品階,”他有些懷念似的想了想,随即笑道,“感覺是很久遠以前的事情了,可實際上也不過一年時間。”
影子沒有接話。
洛川又道,“且先去銀匠那裏問問吧,若是不行再去找那個老鐵匠,此次回到離城說不定能多待些日子,該要給它配個好劍鞘的,再這麽湊合下去,若是真的讓它因此跌了品階,那就太過可惜了。”
影子點頭,然後消失不見。
洛川将漆黑飛劍放在一旁,伸手将車簾打開,往外去看,????????????????就見離城的街道上确實沒有了前一次回來時那樣仿佛五湖四海人才齊聚的熱鬧景象,卻也絕對不算冷清,商賈行人數量不少,隻是看到他們這一支由離郡輕騎和宮廷侍者以及護衛們環繞的車隊,多數都在跪地行禮,并不擡頭,讓人感覺這座城好像少了些生機活力。
一路順暢,車隊很快便來到了商業區那座鐵匠鋪子後門所在的巷子,洛川下了馬車時,銀匠與幾個鐵匠打扮的年輕人正等在這裏。
“見過太守大人。”
“拜見太守大人。”
“不必多禮,”洛川與銀匠其實已經熟識,簡單與他身邊幾個年輕人微笑颔首,然後便與他從後門并肩進入,影子沒有現身,不知去了何處。
洛川将手中漆黑飛劍連帶着劍鞘一同遞給銀匠,邊走邊就說明了來意,“此番冒昧來訪,是爲了這柄飛劍。”
銀匠接過飛劍,先是仔細的查看劍鞘上的裂紋,随即嗆的一聲将飛劍整個拔出,在陽光下細看其紋理脈絡,又屈指一彈,渡了一道暗黃色的光芒在那飛劍之上,随即信手一揮,後院角落裏一塊似乎是磨刀石一般的石頭就被無聲無息的一分爲二,他用手指在那劍身上彈了彈道,“極品飛劍。”
他又看了看另一隻手中滿是細密裂紋的劍鞘,嘿然一笑道,“垃圾劍鞘。”
“沒錯,”洛川笑道,“此次來找前輩便是爲了此事,這柄飛劍被喚作諸侯之劍,是晚輩得自于廣郡雲百樓的贈禮,當初他贈劍之時隻有飛劍而無劍鞘,晚輩本也不以爲意,畢竟飛劍難得,許多劍修便是沒有劍鞘一樣可以使得很好,可此劍畢竟太長,攜帶不便之下就爲它定做了劍鞘,誰料,木質劍鞘沒幾日就會損壞,換成精鐵劍鞘還是不行,它的劍氣竟濃郁到能夠将這精鐵劍鞘都震裂的程度。”
“今日遇到一個姑娘,随口一問,她竟與我說這飛劍可以‘劍氣自煉’,若是得不到一個好的劍鞘說不定還會跌落品階,”他迎向銀匠有些詫異的目光道,“是以才來問問前輩,是否可以爲此劍打造一個合适的劍鞘。”
????????????????銀匠停下腳步問道,“一個姑娘?她還說了什麽?”
“她說這劍鞘須得非銅非鐵,寬窄适中,鞘内銘刻凝氣法陣,鞘外銘刻聚氣法陣,内外一體,是爲精品,方可以匹配這柄劍,”洛川一字不落的道,末了才補了一句,“這姑娘的父母,都是出自金劍門的劍師。”
“金劍門?”銀匠臉上有些疑惑神色,随即卻也沒有多問,隻是道,“這姑娘說得基本沒錯,隻是想要打造精品飛劍不難,想要打造這麽一個恰好合适的精品劍鞘卻不容易,太守大人可是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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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算太急,”洛川見銀匠如此說話,也就沒有繼續往他鐵匠鋪子深處去走的意思,就此止步,“打造這樣一個劍鞘需要什麽材料,多少費用,前輩可以寫個單子給我,我讓府宮的人送來。”
“這倒不急,先做出來再說吧,太守大人總不會缺了這點東西,”銀匠憨厚的笑着擺了擺手,然後擡了擡手中的漆黑飛劍道,“這柄劍就留在我這裏了。”
“自然,”洛川供一拱手就要告辭,卻聽銀匠又開了口。
“太守大人可否告知那位姑娘姓甚名誰,如今何處?”銀匠問道。
洛川神色就有了些怪異,他看一眼銀匠憨厚認真的模樣,還是道,“這位姑娘名叫蘇錦兒,如今就在......離城萬花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