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行動失敗之後,薛文和其他兩位祭祀雖然并未氣餒,但薛文卻是死死的盯着鐵籠子裏的倩倩,如遭大敵,額頭黃豆大的汗珠不要命的滾下來。
這種事情,向來是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在大口喘了兩口氣之後,薛文徒弟似乎調整好了狀态,他狠狠的一咬牙,整張臉都因爲咬肌用力過度顯的有些猙獰。
然後,他飛快的一伸手,将倩倩頭上的一張符咒揭了下來。
“一!”
揭下符咒之後,薛文徒弟依照薛文所言,停頓了約莫一秒鍾,同時大叫出口。
喊完“一”後,薛文徒弟手速如電,立即将符咒貼了回去。
徐來再看薛文徒弟,發現其面龐已經變成了死人一樣的白色,兩隻眼球更是死死的盯着倩倩,仿佛他和倩倩之間有什麽深仇大恨,要把倩倩給吃了一樣。
便在此時,變故突生。
在第一次行動中,三位祭祀手中毫無反應的顯形咒,此時卻齊刷刷的有了變化。
在顯形咒的下方,原來空白的地方,竟是突然出現了一個圖案。
徐來定睛細看,發現三張顯形咒上的圖案一模一樣,都是一條狗。
狗靈?
便在徐來心中疑惑的時候,薛文沉聲道,“一條狗靈,我來即可。”
薛文還沒說完,他徒弟身體便突然一怔,然後開始了斷斷續續的抽搐。
然後,薛文徒弟轉過身來,原本猙獰的表情現在已經恢複了平靜。
目光落到薛文身上後,“薛文徒弟”先是鼻子嗅了嗅,然後嘴巴一龇,竟是對着薛文“汪汪”的吠叫了起來。
當真是被狗靈附身了。
“薛文徒弟”還沒叫幾聲,薛文便一聲冷笑,“小小狗靈,也敢放肆。”
說着,薛文直接将手中顯形咒貼在了他“徒弟”的腦門上。
腦門上一被貼上符咒,“薛文徒弟”叫喚倒是不叫喚了,但身體卻如篩糠,止不住的抽搐起來。
薛文對着後面衆徒弟一招手,道,“快,給他驅靈。”
立即便有兩名徒弟搬來了一塊大石頭。
徐來初時不知道用這大石頭何用,待看到薛文徒弟們将被狗靈附身的那名徒弟綁
在了大石頭上,才知道這石頭是用來綁人的。
綁完人後,又有兩名徒弟從人群中走出,一人抓住被狗靈附身之人的頭,防止他抽搐動彈,一人趁此機會,直接将一個麻袋套了上去,又在麻袋上貼了一張符咒。
衆徒弟們做這些事的時候,薛文一直是背負雙手,冷眼旁觀。
徐來看的清楚,薛文雖然背着手,但手中仍舊緊緊夾着符咒,想來也是做好了情況不對便出手的準備。他應當是見狗靈弱小,所以想借着這個機會給他的徒弟們練練手。
被狗靈附身的那名徒弟被套上麻袋之後,過了片刻,他便又開始抽搐起來。
在抽搐的同時,他開始嘔吐。
嘔吐出來的液體,将麻袋都染成了鮮紅色,同時傳出陣陣腥臭。
又片刻之後,被狗靈附身的薛文徒弟開始嘔吐固體物質,看起來像是碎肉和血栓之類的玩意兒。
跟金瑞明的驅靈儀式一模一樣。
隻不過時間要短的多。
被狗靈附身的薛文徒弟不過吐了片刻功夫,旁邊的其他徒弟見他不吐了,立即将麻袋取下,然後将第二張符咒貼在麻袋上。
便在此時,似乎是預感到了自己的死亡,麻袋中竟然傳出狗的嗚咽。
就是那種狗被踢了一腳,或是被打的時候才會發出的求饒聲音。
不論狗靈是在僞裝或是真的求饒,但薛文衆徒弟既知道它是惡靈,又怎可能會手軟。
第二張符咒貼上去之後,便立即被人點燃了。
符咒點燃的刹那,麻袋便動彈了起來,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裏面左右沖突一般。
麻袋中狗的嗚咽已經變成了慘叫。
但慘叫聲也沒持續太久。
十來秒鍾之後,慘叫消失。一分鍾之後,麻袋被燒成了一堆黑灰。
這黑灰中,哪有什麽狗的影子。
薛文的一個徒弟拿過來了一個掃帚,将這些黑灰掃到了簸箕裏。
接下來便到了驅靈儀式的最後流程。
測試被附身之人的體内是否還有殘餘的惡靈。
這個流程徐來已經看過兩遍了,但是仍不介意再看一遍。
被狗靈附身的薛文徒弟手指被割破、放入酒精杯中後,一切
如常,他的傷口處并沒有湧出黑色液體。
他體内已經沒有惡靈了。
至此,薛文方才點點頭,道,“你們做的很好,送方雷下去休息吧,田旭,這次到你了。”
……
至此,徐來才知道,被狗靈附身的那人叫方雷。
方雷被人擡走之後,一名短發、微胖的男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想來便是田旭了。
興許是因爲看見方雷安然無恙,興許是因爲膽子本來就比較大,田旭被薛文點到名字時,表現倒是好很多。
既沒有臉色蒼白,也沒有牙關打顫。
一直到其走到關押倩倩的鐵籠子旁時,田旭的臉上才終于出現了一絲緊張之色。
薛文安慰了田旭幾句,同時讓田旭跟上一次一樣,揭下符咒過一秒後再貼上符咒。
老實說,徐來覺得隔一秒就貼上符咒,這個速度有些太快了。
可能有些惡靈來不及“下車”,“車門”就被關上了。
不然上次怎麽就下來一個狗靈?
僅僅是一個狗靈,三位祭祀完全用不着出手,光是靠薛文的那些徒弟便能将其解決了。
但隔的時間長了,比如隔兩秒或三秒,會不會導緻“下車”的惡靈過多呢?
徐來不知道。
薛文肯定是考慮到了這方面,所以才會讓田旭也僅在間隔一秒後便貼上符咒。
薛文說完後,田旭走到鐵籠子旁,緩緩的伸出手,待快觸碰到符咒的時候猛的一抓,将符咒抓了下來。
“……一……”
田旭雖然沒喊出來,但卻是在心裏默念道。
剛剛念完“一”,田旭便立即将符咒貼到了倩倩的腦門上。
與此同時,三位祭祀手中的顯形咒上,同時開始出現圖案。
但這次,三張顯形咒上出現的圖案卻不相同了。
薛文的顯形咒上出現的圖案與上次一樣,是一條狗。
李軍的顯形咒上出現的圖案是嬰兒。
至于馬美玲,她的顯形咒上出現的圖案是一個伸長了脖子的人。
圖案上,那人的脖子極長,差不多有上半身的一大半長,看起來像是現代派畫家的作品一樣,充滿了誇張和荒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