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由于明天便要出海了,徐來隻能将這個疑問壓在了心底。
第二天一大早,休克便上門來,接徐來和解甲去碼頭。
這次的休克沒有再披堅執銳,身上厚重的铠甲換成了精幹許多的馬甲,腰間也沒有佩劍了,而是佩着一把手槍。
這幅打扮讓徐來心裏疑惑。
“你怎麽突然換了一副打扮?”徐來問道。
“我随你們一起出海。”休克道。
“跟我們一起出海?”
休克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您現在已經被男爵任命爲流浪号的船長,男爵給流浪号分配了經驗最豐富的水手。英雄歸來号的船長克烈這次在流浪号上擔任大副,棕熊号的船長特洛夫斯基在流浪号上擔任輪機長,我擔任二副。”
“但我并沒有出過海,我和我帶上船的幾名衛兵也不負責駕駛操控船隻,我們隻負責保護您的安全以及執行您的命令,在這次任務中,您可以将我理解爲您的随從。”
休克這麽說,徐來便知道他的職責了。
類似于助理和保镖的結合體。
不得不說,瓦連京将休克派上船,還挺合徐來的意。
有一個認識的熟人使喚起來,确實方便許多。
領着徐來和解甲到港口後,休克直奔一艘船而去。
走到跟前,徐來這艘船轉了轉,想來這就是流浪号了。
徐來将流浪号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瓦連京說流浪号是漁船改裝而來的。
這是謙虛的說法。
現在的流浪号,上面可看不到一丁點兒漁船的影子。
首先,從船隻大小上來說,流浪号的大小已經接近護衛艦的一半了。
船隻長度五十多米,寬度十來米,一般的漁船極少極少有這麽大個頭的。
其次是這艘船的船身,确實如瓦連京所說被加固過。徐來不知道船身具體是用什麽材質制作的,但估計應該是某種合金。
這樣船隻抗攻擊和抗撞擊能力會大幅度上升。
最後是船身兩側配備了機關槍改造成的簡易火炮系統。
可莫要小看這個玩意兒。
機關槍改造的火炮雖然比驅逐艦的近防炮差遠了,但有了這個東西,這艘流浪号也算是有了火力配備了。
倘若流浪号遇到了愛芬克斯,愛芬克斯駕船靠近流浪号的時候,流浪号便可以攻擊對方。而不是隻能等到愛芬克斯登船,雙方在流浪号甲闆上展開登船戰。
以上種種,結合瓦連京将休克、克烈和那什麽特洛夫斯基都派過來給徐來打下手,徐來感覺到,瓦連京是極爲重視愛芬克斯的。
極爲重視。
這對徐來來講,自是大大的好事。
徐來圍着流浪号轉了半圈打量流浪号的時候,解甲便直愣愣的跟個棍子似的杵在原地。
看的出來,解甲對船隻既不關心,也沒一點兒了解。
這卻讓徐來心裏非常疑惑。
解甲被龐無畏派到太平洋來執行任務,你不說對船隻要有多了解,起碼面對船的時候,不能跟個呆瓜一樣吧?
再聯合先前解甲連藤壺都不知道,徐來隻覺解甲來太平洋這件事越想越是古怪。
不過徐來并未就這件事詢問解甲。
他問,解甲也不會說。
打量了一番流浪号之後,徐來對着休克朝着船上努了努嘴,帶頭走上了船。
甲闆上早已有着不少水手,都在各忙各的。
一名水手看見徐來上船,立刻對着遠處喊道,“大副,輪機長,有人上船了,不知道是不是船長。”
這水手話音剛落,徐來便看到克烈和另一名又矮又黑的男子從遠處小跑過來。克烈帶頭,徑直跑到徐來跟前,說道,“徐船長,我是克烈,在本次出海任務期間,我将擔任您的大副。”
顯然,克烈早已接到了徐來會擔任船長的通知。
特洛夫斯基也是跟着道,“徐船長,我是特洛夫斯基,在本次出海任務期間,我将擔任您的輪機長。”
“兩位好,我是外鄉人,沒跟海怪打過多少交道,出海經驗又遠不如兩位豐富。所以這次出海,還是要多多仰仗兩位。”
面對徐來的客套,克烈顯得十分直接,他道,“船長有什麽命令?是否需要将船員都召集過來讓他們認識你一下?”
“命令很簡單,直接向東海岸出發,一直在東海岸附近打轉,直到遇到愛芬克斯。”徐來說道,“至于召集船員就不必了,我有事情會直接找你們二位的。”
船上的職務有很多。
但總的來說,最重要的職務就三個。
船長、大副和輪機長。
船長毫無疑問,是一把手。
大副和輪機長算是副船長,這兩人都算是二把手。大副負責甲闆以上的區域,輪機長負責甲闆以下的區域,兩者統一向船長負責。
是以,徐來實際上隻需要給克烈、特洛夫斯基和休克三人下命令就行了。
讓克烈和特洛夫斯基各自去忙活之後,不多時,流浪号起航了。
這次,徐來沒有再聽到蒸汽機的轟鳴聲了。
顯然,流浪号的發動機是燃氣機。
相較于蒸汽機,燃氣機有很多好處,比如說體積小、重量小、功率大。
但燃氣機有一個很大的缺陷。
相較于蒸汽機,它的成本過于高昂。
搭載燃氣機的船隻,不論是在船隻加速度上,還是在最大航速上,都要遠遠優于搭載蒸汽機的船隻。
船隻起航的時候,徐來站在甲闆扶欄旁邊,眺望着遠處一望無際的大海。
今天的天氣很好。
太陽剛剛冒頭,天空萬裏無雲。
海上的溫度也上升了不少,最寒冷的寒冬已經過去,春天将要來臨。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在開春前回到華區。
畢竟春天這種美好的節日,在這一望無際的大海上度過,徐來覺得有些糟蹋了。
徐來站在扶欄邊思緒飄蕩的時候,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旋即克烈的聲音響起。
“船長,有些船員想要知道這次出海的計劃。”
“計劃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直接向東海岸出發。”
“這……這不算是計劃吧?”克烈遲疑了片刻,試探着道。
徐來轉過身來,看向這位自己曾經的船長,現在的大副。
有了瓦連京的全力支持,徐來底氣十足的道,“船員們不需要知道計劃,他們隻需要聽話。至于怎麽讓他們聽話,這是你應該做的事。”
克烈眼神一閃,道,“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