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問号、神箭号、耀斑号、飛将軍号、精工号和玄策号。
注意,這個可能性序列,僅僅是徐來六人擔任維修員的六艘艦艇。
海上研究所編隊,除了這六艘艦艇外,還有藍色起源号、零點号和複蘇号三艘研究艦。
而關于這三艘研究艦,徐來等人現在是一丁點兒的了解都沒有。
所以,現在徐來的任務,實際上變成了在由天問号向玄策号排除的同時,盡可能的接近藍色起源号、零點号和複蘇号,如此才能更準确的鎖定零點能究竟在哪艘艦艇上。
……
……
時間眨眼間又過去了大半個月。
沒什麽新鮮事兒。
玄策号是條小船,能查的地方實在不多。縱然其首尖艙是完全封閉的,徐來也不認爲零點能會存放在玄策号上。
但現在,他又去不了其他的船。
時間等于在白白的浪費。
于是徐來在猶豫了好幾天後,決定主動出擊。
出擊的第一步是,向井上天雄提出發起一次新的水下聯合作業。
這個請求超出了井上天雄的職權範圍,他隻得向研究所所長史安國彙報。
史安國同意了徐來的請求。
……
……
這次水下聯合作業不僅包括徐來等人所在的六艘艦艇。
也包括藍色起源号、零點号和複蘇号。
藍色起源号、零點号和複蘇号三艘艦艇目前是沒有維修人員的,所以徐來他們需要在這次水下聯合作業的任務中将這三艘艦艇也檢查一遍。
而檢查這三艘艦艇的要求,卻不是徐來主動提出來的,是所長史安國的要求。
六個師傅加幾十個徒弟,一起檢查完飛将軍号時,趁着休息的功夫,衆人終于将各自的徒弟們支開。
羅宏看着衆人脫下了潛水服,于是自己也脫了下來,道,“飛将軍号我基本上可以确定了,零……那個絕對不在這裏,我覺得我們應該把時間放到别的船上。”
柏悅悅看了看左右,小聲道,“但流程還是要走的,樣子也還是要做,不然目的性太明顯。”
戴振宇臉色嚴肅的點了點頭,“我同意隊長的看法,我們現在不是在跟空間裂縫打交道,不能想着節約時間,不然會送命。”
檢查完玄策号和飛将軍号後,衆人又依次檢查了耀斑号、精工号、天問号和神箭号。
神箭号是潛艇,比較特殊,先把它單獨放一邊。
在其他的五艘艦艇中,衆人關于艦艇可能存放零點能排列次序問題得出的結論基本與徐來一緻。
那就是,如果零點能在這五艘軍艦中,最大的可能應當是在天問号上。
而關于潛艇神箭号,幾人就這個問題專門讨論了一段時間。
表面上看,零點能最有可能存放在神箭号上,因爲它是潛艇,可以下潛,零點能存放在這裏最安全。
而實際上,站在華興大同公司的角度應該反過來想。
正因爲神箭号特殊,換成一個傻子都會會在一堆軍艦中第一眼注意到潛艇,所以衆人商量後達成的共識是,如果沒有明顯的證據起碼是特征,表明零點能可能在神箭号上,那麽則将神箭号優先排除。
于是,現在可能性的排列序列則變成了這般:
天問号、耀斑号、飛将軍号、精工号、玄策号和神箭号。
當然,除了這個結論之外,這一次水下聯合作業徐來也不是沒有别的收獲。
他向幾個隊友提了一個要求。
想辦法,往海裏撒點血。
怎麽撒血,撒誰的血,他不管,他隻要撒血。
撒血後引來了什麽後果,其他人也不要管。
隻要到時候把事情推給徐來,說徐來可能可以解決就行了。
……
……
水下聯合作業結束三天後,有人撒血了。
并且引發了後果。
撒血的是姜媚。
後果是引來了一群鲨魚攻擊天問号。
沒錯,這就是徐來的目的。
在水下聯合作業的途中,徐來雖然沒發現什麽關于零點能的東西,但是卻發現了這幾艘軍艦的一個共同點。
那就是,這些軍艦上裝備的聲納,全部是次聲波聲納。
聲納說通俗點是一種探測器,水中探測器,由于電磁波在水中衰減的頻率非常之快,無法探測到遠距離的東西,所以現代艦艇早已用聲波來代替電磁波進行探測。
聲波雖然可以用來水下探測,但不同的聲波,其探測效果也是有區别的。
通常情況下,艦艇的聲納都是用超聲波來進行探測的。
但這幾艘艦艇,全部用的是次聲波。
不是說次聲波探測不了,次聲波能探測,但由于次聲波本身波長太長,容易衍射,分辨率過低,距離一遠,就探測不到中小型目标。
所以,那些鲨魚一直快遊到了天問号面前,次聲波聲納才探測到對方。
徐來覺得這可能跟華興大同公司對海上研究所“敵人”的定位有關,在他們的預料中,倘若海上研究所受到了進攻,敵人應當是軍艦這種大型目标。
在這種情況下,聲納用超聲波還是次聲波自然區别不大。
天問号雖然是艘研究艦,但仍舊配備了必備火炮,且船身極大,甲闆極厚,追尋血味而來的鲨魚的攻擊不僅沒奈何的了天問号,反而被天問号盡數擊斃。
不過這依舊讓天問号的艦長感覺到了危險。
鲨魚襲擊天問号,在它們靠近之前,天問号居然沒發現對方。
倘若,襲擊天問号是特種潛水員呢?
萬一METS派特種潛水員靠近天問号,天問号沒發現對方,被這些人溜上了船怎麽辦?
艦長彭建樹帶着這些想法,找到了姜媚,要求姜媚務必解決這些問題。
但姜媚卻說她隻會維修,這個問題隻有她的隊友徐來可以解決。
鍋被甩到了徐來身上。
于是研究所所長史安國再次點了徐來的名,要求他去一趟天問号。
……
……
徐來沒想到機會來的這麽快。
天問号作爲六艘船中最被他懷疑的對象,他本來還想着該如何找機會從内部接近天問号。
現在瞌睡了,史安國給他送了個枕頭。
不過,登上天問号後,徐來發現自己隻是空歡喜一場。
彭建樹不僅對徐來保持了相當的警覺性,自己更是寸步不離,徐來根本沒有機會觀察天問号的船艙。
無奈之下,徐來隻好解決天問号的問題。
“天問号探測不到鲨魚,是因爲其聲納采用的是次聲波,隻需要将次聲波換成超聲波,這個問題就可以解決。”
彭建樹盯着徐來道,“你會?”
“這不屬于艦艇維修員的職責,但我可以試試。”
……
……
雖然說是試試,但倘若不會換,徐來怎可能讓姜媚搞出這麽大動靜。
于是,天問号的聲納被徐來從次聲波換成了超聲波。
艦長彭建樹雖然對徐來相當警覺,但對徐來在天問号上幹的活,以及聲納由次聲波換成超聲波後的變化,還是如實的向所長史安國進行了彙報。
于是,才過兩天,徐來便直接接到了艦長井上天雄的通知。
所長史安國再次點徐來的名,要求徐來給所有艦艇的聲納換成超聲波,同時,任命徐來爲研究所編隊維修組的總組長。
……
通過姜媚的配合,徐來的目的達成了。
成爲維修組的總組長後,徐來的地位必然會進一步提高。
這不僅僅對他們确定零點能在哪艘艦艇上有着巨大幫着,對于他們的下一步行動,找到零點能的定位器,也有着相當大的幫助。
零點能的定位器可是存放在史安國手中。
史安國倘若不信任徐來,如何能讓他做維修組的總組長。
成爲維修組總組長後,徐來的任務便不再是僅維護玄策号,他可以直接接觸到藍色起源号、零點号和複蘇号三艘研究艦。
但是,在多次觀察、對比、排查後,徐來還是将這三艘艦艇排除了。
不管是從船艙的内部構造,還是船體的外部結構來看,零點能應當都不大可能存放在這三艘艦艇上。
眨眼間,又到了新一輪的水下聯合作業。
此時,徐來在海上研究所編隊裏的身份已經變成了柏悅悅等人的上司。
水下聯合作業開始後,徐來沒有第一時間跟柏悅悅等人交流自己這段時間的發現和想法,而是讓他們先去維護艦艇,自己則是帶着年有爲和君子豪兩人,借着維護的名頭,在海裏觀察天問号。
經過徐來一個多小時的比對和确認,最終發現,天問号的首尖艙要比尾尖艙的吃水深度要稍稍高一些。
這應當是因爲天問号的首尖艙内沒有存放淡水的緣故。
而之所以要反複确認,是因爲天問号的船體極大,船艙極多,所以即便首尖艙沒有存放淡水,首尖艙比尾尖艙的吃水深度高的也不明顯。
看着微微高一些的天問号首尖艙,徐來目光閃爍,有了自己的判斷。
等到水下作業中途休息的時候,徐來召集了柏悅悅等人,等衆人都脫下潛水服後,徐來看了看四周,目光閃爍,小聲道,“如果我判斷的不錯的話,零點能就在天問号的首尖艙内。”
柏悅悅目光也是一閃,連忙道,“爲何這麽說?”
于是,徐來将自己這段時間關于藍色起源号、零點号和複蘇号的發現告訴了衆人,頓了頓,又将方才關于天問号的發現告訴了衆人。
柏悅悅點了點頭,道,“藍色起源号、零點号和複蘇号你都排除了,從你的發現來看,這點我沒有意見。但你僅通過天問号的首尖艙比尾尖艙高便說零點能在天問号上,是不是有些武斷了。”
“我觀察過其他三艘研究艦,均沒有首尖艙比尾尖艙高的情況,這就可以排除掉研究艦不存放淡水的可能。”徐來道。
柏悅悅和其他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均點頭表示同意。
“好,現在研究艦不存放淡水的可能雖然排除了,但這确實還不能說明零點能就存放在天問号上,也有可能天問号是特例,其首尖艙就不存放淡水。但是大家别忘了,首尖艙還有另外一個作用。”
羅宏和戴振宇對視一眼後,緩緩的道,“安裝制動系統。”
“對,”徐來立刻道,“如果零點能不在天問号上,天問号的首尖艙可能沒有存放淡水,但絕對不會沒有安裝制動系統。所以,我們現在隻需要知道天問号的制動和其他軍艦的制動有沒有區别就行了。”
天問号沒有安裝制動系統,不是說這艘軍艦沒有安裝制動系統,而是說其制動系統不在首尖艙内。
如果這樣,制動狀态時的天問号,和制動狀态時的其他軍艦,定然會有着區别。
其他人立刻明白了徐來的意思,于是齊齊看向了姜媚。天才一秒鍾就記住:(
姜媚深悉了一口氣,然後猛的一點頭,态度相當斬釘截鐵。
“有,我打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