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目前胃液分泌的速度,不超過五分鍾,他們就會變成一灘血水。
方才,徐來爲了閃避頭上滴下的胃液,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胃液。雖然他立刻跳了起來,但鞋底還是“嗤嗤”的冒着白煙,腳掌立刻感覺到鞋底溫度正在飛速升高。
張建明的處境比徐來更糟糕,他的身法比徐來差上不少,好幾滴滴下來的胃液沒閃躲掉,被滴到了身上,此時身上已經有好幾個血洞了。
至于另外五人,有一個運氣不好的,被胃液滴到了天靈蓋上,立刻就倒在地上抽搐,其他的四人也是人人負傷。
“老張,我們得賭上一把了。”
徐來上下橫跳間,目光已是鎖定了地母的嘴巴。
也就是那個“房門”。
張建明如何能不知道徐來的用意,他緊咬着牙關,忍住刻骨的疼痛,臉上露出孤注一擲的神色,“你賭吧總隊長,我的命是你救的,大不了還給你,大家跟這畜生一起上路。”
張建明話音剛落,徐來便換上了王雨晴的分子利劍,猛的朝地母的嘴巴刺去。
一劍刺進去,徐來手腕一抖,又劃了一個圓圈。
徐來這一抖之下,連帶着地母的身體也是一抽搐。
地母的身體一抽搐,衆人頭頂上便又是一陣胃液滴落,就好像下雨一樣。
徐來心一橫,他心裏估算了一下地母嘴巴的厚度和嘴巴傷口胃液低落的時間,怒吼道,“跟我沖,不要猶豫。”
說着,徐來腳步一蹬,幾乎是撞在了地母的嘴巴上。
在分子利劍的切割下,地母的嘴巴就像是一個圓形的井蓋,被徐來直接撞的飛了出去。
穿過地母嘴巴的時候,時間仿佛放慢了無數倍,徐來清晰的看到,地母嘴巴上,分子利劍切割出來的傷口處,大量綠色的胃液正瘋狂的湧了出來。
從地母嘴巴處跳出後,徐來正好落到了被他切割撞飛的嘴巴組織上。那圓形的嘴巴組織穩穩當當的蓋在荒田上,也不往淤泥裏面沉,正好起到了救生圈的作用,省的其他人等會再把徐來從淤泥裏面撈上來。
徐來還沒站穩,便連忙回頭,正好見到張建明緊随他身後,從分子利劍切割出的圓形出口裏跳了出來。
但,張建明不知是因爲慌張還是什麽其他的緣故,他跳的時候力道沒把握好,身體已經出去了大半的時候,背部卻是蹭到了地母嘴巴傷口處的胃液。
這一蹭之下,張建明臉色陡變,臉上的肌肉都快扭曲了。
徐來一把接住張建明,對方立刻将上衣脫了下來,但後背仍舊是被胃液腐蝕的血肉模糊。
至于剩下的四人,隻有一個反應快的,立刻跟在張建明後面跳了出來,雖然仍舊是蹭到了胃液,也算是保住了性命,另外三人則是在胃液的腐蝕中變成了一灘血水。
徐來剛拉着張建明跳上了田埂,燕钊便指着地母道,“快看,那玩意兒動了。”
似乎是感覺到了衆人的逃出,地母的身體在地上翻滾,向着他們蠕動過來。
“快,後撤,後面的人朝兩邊的田埂散開,射擊地母給其他人争取時間。”
徐來下令後,當先換上了突擊步槍,朝着地母打去。
隻是步槍子彈打在地母身上,便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除了濺出不少血水外,地母根本沒什麽反應,反而蠕動的越來越快。
“子彈對它沒用,我們離遠了點用火箭筒轟擊。”
張建明邊撤,邊對其他人大喊道。
隻是地母本來就是一灘肉,此時瘋狂的向前蠕動之下,蠕動已經快變成了滾動。再加上衆人的隊伍狹長,行動效率本來就低,他們如何能跟地母拉開距離?
不僅如此,反倒是有不少人手忙腳亂之下被擠下了田埂,踩到了淤泥裏面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地母靠近。
眨眼之間,地母已經逼近了隊伍的最前方。
原本隊伍的最前方,現在前後對調之下,應當是隊伍的最後方。
最先慘死的是先前爲徐來擡擔架的兩名工作人員,這兩人反應似乎有點遲鈍,在其他人都瘋狂撤退時,他們端着擔架,感覺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等他們想放下擔架時,卻再也沒有了放下的機會。
地母蠕動了上來,小山一般的身體直接蓋在了兩人身上,兩人連慘叫都沒發出,便被地母吞進了體内。
徐來一看兩人身死,眉頭一挑,幾乎快豎了起來。
這倒不是因爲這兩人爲他擡擔架,跟他感情深,而是因爲地母已經追上了隊伍。
現在他們拉不開跟地母的距離,要麽丢車保帥,壯士斷腕,要麽他們整隻隊伍被地母從腳吃到頭。
這個決定并不難做出。
徐來目光掃到了田埂旁的一顆歪脖子樹,他往上一跳,手腳并用,立刻竄上了樹。對着隊伍前方喊道,“前面的人,換火箭筒,轟擊地母,立刻。”
這話一說出口,隊伍後方的衆人臉色齊齊一變。
從地母追上來的時候,他們的命運便已經注定,區别不過是死在自己人手裏還是死在地母手裏。
陡然,後方隊伍中傳出一人的呼聲,“兄弟們,别跑了,橫豎都是死,跟這畜生拼了。”
這人的話立刻得到了其他人的贊同。
後面的隊伍緩緩停了下來。
這些停下來的數十人,立刻舉槍,向地母射擊。
槍械的子彈無法阻止地母的前進,他們的子彈除了在地母身上留下一個血孔之外,連讓地母減慢一下速度都不能。
又是數人被地母卷進了身體裏。
前方的人也已經架起了火箭筒。
“嗖”的一聲。
火箭彈朝着這邊呼嘯而來。
徐來隻聽“轟鳴”一聲,感覺耳朵好像被人狠狠的錘了一拳。回頭看時,主動留下殿後的數十人已經被炸成了一截一截的殘肢,連田埂都被直接炸斷了。
但地母卻沒死。
地母的一部分身體被炸的焦黑,一部分身體被炸出了裏面的新鮮血肉,紅色的血液和綠色的胃液正從傷口處瘋狂湧出,流入兩旁的荒田中,形成了一個詭異的、紅色和綠色混雜的小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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