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平複了一下心情後,徐來将昨晚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們。
兩人雖說不上身經百戰,也是經驗老到了。聽徐來說完,臉上并沒有什麽不可置信的表情,隻不過臉色都很難看。
徐來的意見是,那些小烏鴉對他們的威脅要遠遠超過野豬群。
不錯,他們有步兵戰車和運輸車,那些小烏鴉就算身體再堅硬,鳥喙再鋒利,也不可能啄的動步兵戰車的裝甲。
但是别忘了,他們這是在執行任務,總不可能一直坐在車子上不下來吧?
徐志強沉聲道,“你的意思是說,把大烏鴉打死,小烏鴉就會飛出來?”
“對,準确的說大的不是烏鴉,長着鳥的臉,披着黑色羽毛。至于它是走路還是飛行我不知道,它出現的太突然了。那鳥首怪物的屍體就在橋對面,你們可以過去看看。”
徐志強和張建明對視一眼,兩人點了點頭,徐志強爬上了“屍山”,用鈎索鈎到對面橋梁的鋼筋上,三人依次爬過,然後圍在鳥首人身怪物的屍體旁,細細觀看。
此時,天色已經亮了不少,不借助戰術手電他們也能清晰的看清楚這鳥首人身的怪物。
這怪物與人差不多高。
頭是一個鳥頭。
但身體就很古怪了。
它身體上披滿了黑色的羽毛,但肚子卻是中空的。
這個中空的意思不是說内髒被挖掉了,小烏鴉住在裏面。它的整個肚子就是像袋鼠的睡袋一樣,供小烏鴉藏身。
此時,小烏鴉都已經飛完了,這鳥首怪物的肚子便空了。
不,準确的說,這東西根本沒有“肚子”。
它隻有背。
“前胸貼後背”這個詞用來形容鳥首怪物再合适不過。
自胸部以下到肚臍眼位置附近都是中空的。
至于下半身,則是跟人腿一樣粗細的兩隻鳥爪。
“難道,這個怪物存在的意義就是把那些小烏鴉送過來襲擊我們?”張建明疑惑的道?
徐來卻是否定了這個可能,“不,你沒聽過這怪物的叫聲,那叫聲太尖銳,幾乎可以刺穿你的腦子。我覺得這鳥首怪物有兩個作用,第一是大鳥活着的時候,可以發出叫聲讓人失去戰鬥能力;第二是大鳥被擊殺,小鳥就會飛出來襲擊人。”
張建明又道,“我沒在我們泗水城的檔案裏看到過這種怪物的資料,你們……”
徐志強搖了搖頭,“我也沒看過。”
徐來道,“我也沒看過,不過還是不好說是不是新出現的突變怪物,把這屍體送回分部去吧,讓他們去檢驗。”
說到分部,徐志強似是猛的想起了什麽,“對了,按照時間來算,分部派的人應該早到湖心島了。”
……
……
徐志強是昨天傍晚讓人去留守中隊那裏,讓留守中隊去天海城請求支援。
泗水城,距離天海城284公裏。
按照時間來算,即便把分部領導商議的時間算在内,天海城如果派人來支援,其抵達的時間也應應當是深夜至清晨這一時間段。
泗水城這件事鬧的這麽大,分部不會在這個緊要時候卡徐來,不派人支援他。
那麽問題便很明顯了。
人應當派出來了。
但最終,他們沒能抵達湖心島。
徐來拍了拍徐志強的肩膀,“我們除了接受事實,做不了其他的。先回去吧,把我們最新的發現告訴分部,我要想一下怎麽跟分部彙報。”
……
……
徐志強和張建明将徐來的發現告訴了燕钊他們。
在得知昨晚守夜的人面對那催眠的歌聲毫無抵抗能力時,衆人之間彌漫着一種壓抑至極的氣氛。
在這種氣氛中,他們心不在焉的吃完了早飯。
徐來一個人坐在一邊,早飯放在身旁,手裏拿着一個筆記本,衆人隻見他時而奮筆疾書、時而緊皺眉頭。
其他人都沒在這個時候打擾徐來,他們知道徐來寫的東西等會是要通過留守中隊送到分部去的。
足足将近一個小時之後,徐來才寫完彙報的内容,然後兩三口就将已經涼了的速熱稀飯喝完。
“畢方,你立刻安排人去留守中隊,将這張紙條和那鳥首怪物的屍體一起帶過去,讓他們送給分部。另外讓留守中隊的人告訴分部,必要的話,我可能還需要一些突變者的支援。”
徐來将紙條交給畢方,還沒待畢方說完,辛震的聲音立刻響了起來,“還要突變者?昨晚又死了九個突變者,整整九個,你還想這裏死掉多少人?從我成爲突變者開始,就沒見過突變者這樣一批一批的死掉。”
“執行任務,哪裏能不死人。你們商量一下看法,交換一下意見,我睡一會兒,兩小時後叫醒我。”徐來抹了一把臉,說來奇怪,原來快睜不開的眼睛現在能輕松睜開了。熬夜熬到現在,困倦之意不見,反而熬出了一種通透的感覺。
但通透之下,徐來卻不敢強撐了。
這種通透,實際上是猝死的前兆。
隻是,徐來正向車上走去,辛震突然追上了他,他一把拉住徐來,冷聲道,“徐來,你有沒有聽我說的話,你能不能對突變者的命上點心?我的突變者都死完了,我回去要怎麽交代?”
徐來轉過身來,仔細的看了辛震兩眼,旋即緩緩的道,“上心?你要我怎麽上心?交代?你要向誰交代?這次任務的負責人是我,你需要交代什麽?”
“你……”辛震一窒,旋即冷笑道,“你這樣草菅人命,分部就是把突變者全給你派來都沒用。我覺得你不配擔任總隊長,畢方你等等,我要向分部提交我的意見。”
“現在在執行任務,所有人都歸我調遣,什麽叫你的突變者?你想搞什麽?小團體主義?既然這樣,我也要向分部陳述一下我的看法。”
徐來也是冷笑,從畢方手裏抽回了紙。
辛震心裏的小九九,他是清清楚楚。
辛震說的并沒錯。
昨晚死掉的突變者,全是“他”的突變者。
準确的說,應當是他那一派的突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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