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現在衛星路還有沒有勞工他不知道。
這樣做的好處便是,徐來和王雨晴翻牆進去之後,不必要以本來的身份示人。若是情況對他有利,他就大大方方的走到悅府花園,宣布活着歸來。
若是情況對他有弊,徐來便再溜出來,先在外面安頓好王雨晴,等風頭過去了,再把她接進去。
衛星城的城牆倒不像紫蓬鎮鎮長家的城牆上遍布鐵鈎和倒刺,不過高度要高上不少。徐來當先躍了進去,踩在軟軟的泥土中,環顧左右,并沒有在破舊建築周圍發現什麽人,便讓王雨晴也翻了進來。
兩人走到街上,發現與先前相比,城内幾乎沒有變化。
他們遇到了不少城内的居民,來來往往的居民有說有笑,似乎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
徐來覺得奇怪,但又不好擅自向居民亂打聽,怕引起懷疑。再加上兩人一路上風餐露宿,肚中饑渴,徐來便找了家面館,點了兩份牛肉面。
此時是下午三四點,面館裏剛好沒什麽人,再加上老闆的面相看起來比較好說話,徐來給了王雨晴一個不要亂說話的眼神後,便試探着問道,“老闆,這衛星城最近是怎麽回事啊?”
話一問出口,徐來便做好了準備。
若這老闆懷疑他二人,徐來便用提前準備好的說辭。說他二人是地溝區的勞工,來衛星城裏看望親戚。
能混過去最好,若是混過不去,徐來便拿下店老闆,再圖後事。
反正現在店裏沒人,他們又是僞裝身份溜進來的,這一做,神不知鬼不覺。
誰知,店老闆不僅沒有絲毫警覺的模樣,在看了徐來二人一眼後,哼唧了一聲,“也不知跟你們這些人說過多少遍了,現在衛星城不是做生意的好地方。你們現在進來容易,到時候想要出去可就難咯。”
聽店老闆這話,對方應該是把徐來二人當成販夫走卒一類人了。
這卻正中了徐來的下懷。
他連忙接着店老闆的話茬道,“這又是怎麽說?”
店老闆“嘿嘿”了兩聲,“還不是因爲那個城主,你知道前段時間我們衛星城又來了個城主不?好家夥,這城主直接在家裏被幹掉了。這還得了,這是要把天給捅個窟窿啊。當天晚上衛星城就被圍起來了,任何人不準出城,所有的街道全部有人看着,那些警衛沖上門就直接抓人。”
“抓誰?”徐來連忙道。
“這還用問?當然是抓李老闆的人。誰不知道城主是被李老闆幹掉的。那城主是天海城派下來的,他把城主殺了,這不是打天海城的臉嗎?”
這個李老闆,自然是李雲海了。
店老闆似乎很喜歡跟徐來他們這些“外來人”說城裏的這些事情,眉飛色舞間,又繼續道,“你們知道麽?李老闆不僅殺了城主,還養了好幾千的私軍。我說這李老闆也是精明了一輩子,最後腦子犯糊塗。他别說養幾千私軍,就是養幾萬又有什麽用?能打的過天海城?”
“那李老闆現在呢?被抓了嗎?”這次問話的卻是王雨晴了。
“當然被抓了,你們也不看看天海城來了多少人。據說他們一開始連坦克都動用了,就是準備破城用的。這幾天戒嚴已經松多了,街道上的警衛都撤掉了。我估計再過幾天,應該就可以出城了。”
徐來和王雨晴對視一眼的時候,店老闆喝了口茶,悠悠的道,“被抓的還不止李老闆和他的人呢,那個管錢的大官叫什麽來着,也被抓走了。往日裏吃公家飯,高高在上的那些老爺們,現在被抓掉了一半哩。”
徐來心裏一動,道,“那個管錢的,是不是叫孔旋照?”
店老闆連忙點頭,“對,對,就是叫孔旋照。”
徐來連忙道,“他又是因爲什麽被抓的?”
店老闆歪着頭想了會,旋即又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和李老闆有勾結吧。”
店老闆這種市井小民雖然不知道孔旋照被抓的真正原因,但徐來估計十有八九是因爲……國字臉。
孔旋照在财務長的位置上深耕這麽多年,不說從沒有出現過纰漏,但那些無關痛癢的小問題,肯定不足以讓天海城對他動雷霆之怒。
果不其然,徐來再看王雨晴時,發現對方眼神閃爍。
片刻後,王雨晴問道,“還有其他的人被抓嗎?”
店老闆點頭道,“當然有,不過除了李老闆的人之外,其他被抓的人很少,就零零星星抓過一些,好像說是什麽别的城池派來的眼線。還有就是附近有一個流民組織,也被清繳掉了。”
王雨晴突然深吸了一口氣。
那些什麽“其他城池”派來的眼線,自然是江陵城的眼線了。
先前便是這些人,在徐來被王雨晴擒住後在衛星城内散播李雲海刺殺徐來的消息。
他們若不散播消息還好,天海城還不一定揪他們。但這些眼線一旦動了,那就是活靶子。
不過反過來講,若是這些眼線不散播消息,那麽徐來被刺殺的事情也不可能鬧的人盡皆知。天海城說不定可以将事情壓下去,用更小的代價解決這件事。
這是一個二選一的問題,隻要王雨晴想要最大化“徐來被刺”這件事的影響,那些眼線就必須要被犧牲。
吃完面,走出面館之後,徐來想了想,說道,“你現在怕是不能跟我一起回去。”
天海城知道他被劫走,他現在去而複返,肯定要面臨天海城的調查。
說不定,還要去一趟天海城。
悅府花園裏幾乎全是認識王雨晴的人,徐來帶着王雨晴回去,很容易便會将她暴露。
“現在城裏的戒嚴松下來了,我先在附近找個房子租吧。”
徐來把自己的手機号告訴了王雨晴,讓對方找到租房後給他打電話,他會送一筆新币過來,讓王雨晴暫時在衛星城隐居。
和王雨晴分開後,徐來大踏步朝着悅府花園走去。
悅府花園還是那個悅府花園,一丁點兒的變化都沒有,更沒有城外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
也有可能是有過變化,但現在變化已經過去了。
别墅區的門口有一個配槍、身穿METS制服的人正在巡邏,看到徐來靠近,那人本能的便警告道,“站住,什麽人?不得靠近。”
同時,這警衛見徐來并不停下,已經舉起了槍,“最後說一遍,不得靠近。”
徐來停下了腳步,罵道,“臭小子,不認識我了?”
聽着這個熟悉的聲音,鮑偉渾身一顫,如遭雷擊。眼睛猛然睜大,死死的盯着徐來,然後他又狠狠的揉了揉眼睛。
足足半晌後,鮑偉才反應了過來,聲音發顫的道,“隊長,你……你果然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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